可能是没穿衣服的原因,李阮殊总有种胆怯的感觉。
“你-你赶紧出去!”她结结巴巴地说道,不断的把浴缸里的泡沫往身体上聚集。
“你身上我那里没见过?”安凛夜把防水袋套在她脚上,淡笑着说道。
他说着一只手在她细嫩的小腿游走。
李阮殊咬着牙拍掉他的手,怒气冲冲的瞪着他。
“你洗吧,我出去了。”安凛夜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他其实也怕自己忍不住,毕竟她身上还有伤。
李阮殊看他出去松了口气,但是这口气还没松全乎安凛夜又返回来。
她深吸口气紧张的看着安凛夜,心中其实更多的是尴尬。
“这是睡衣,你洗完澡换上叫我就行,我抱你回床上。”
“我不……”她拒绝的话还没说完,安凛夜便走出浴室。
这么一折腾,她也没心情泡澡,洗干净便穿上睡衣,单腿站立找不到平衡她赶紧拽过拐杖,这才稳住自己。
看着镜子里长发湿漉的自己,李阮殊皱了皱眉头,寻找着吹风机,找了一圈也没找到,这里是医院啊,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无奈的叹了口气她转身开门,却发现安凛夜拿着吹风机正要进来。
李阮殊皱了皱眉,心里却被潜移默化的影响着。
“我猜你应该用得上这个。”安凛夜笑着说道。
“我从来不吹头发。”李阮殊说着拄着拐杖往浴室外走去,安凛夜却直接将她抱起来,将她轻轻放在病床上。
李阮殊看着他把风机通电,风机嘈杂的声音充斥偌大的病房。
她的心忽然平静下来,平静的坐在病床上,任由安凛夜帮她吹头发,那热风吹在她的脖子上,好像瞬间吹进她的心里似的。
熟睡的翠花因为杂音翻了个身肚皮朝上继续睡着,李阮殊眼眶通红,鼻子一酸还是没忍住流出眼泪,她伸手摸着翠花的肚皮,心里纠结焦躁。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人生会变成这样,她知道自己命运坎坷,所以从来不敢求什么,但是现在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为什么命运就是不能放过她!
安凛夜手指温柔的穿过她柔软的发丝,不经意触及到她头皮的时候,那指尖像是散发着电流一般。
终于风机的嘈杂声停下来,李阮殊情绪夜平静很多,除了睡衣上的点点痕迹证明她刚才哭过,此时此刻她淡定的情绪完全看不出她哭过。
“安凛夜你这样又有什么用那?”她冷声问道。
“睡吧,太晚了。”安凛夜说道。
“你总是这么规避问题,你到底想怎么样?!”李阮殊转身拉住他,一幅今天就要说清楚的样子。
“我只是来照顾你而已,我没有别意思。”安凛夜无奈地说道。
李阮殊眼神渐渐黯淡下来,松开手,躺在床上辈子直接蒙在脑袋上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由于刚才动作过大,不经意杵到脚踝,痛的她脑袋都发麻,她咬紧牙关硬是不出声,自虐似的忍着所有的疼痛。
她躺在被窝里,安凛夜关了灯她眼前的场景变得黯淡下来,但是马上便清晰起来,沙发上逐渐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李阮殊转身看了看沙发,安凛夜已经睡着,长腿一小部分还耷在沙发外。
睡的这么香!李阮殊瞪了他一眼,一转头的时候却被眼前的黑影吓到,今天是阴历十六,月光大盛,那黑影逆着光,令她奇怪的是,黑影心脏的位置竟然是透光的,无心人!
李阮殊想要起身,但是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心中默念清新决,却依旧动弹不得,借着月光她看清那人影蓝白相间的裙角,这并不是她跟这人影是死一次见面。
她想说话,但是喉咙中却像是塞了棉花似的只能支支吾吾的那黑影却掀开她的被子,她能感到那没有温度的手轻轻的抚摸上她的脚踝。
她紧张的一头冷汗,刚才不经意触碰到那脚踝的疼痛让她至今记忆犹新,她生怕这个黑影要对自己图谋不轨。
但是除了冰凉的感觉她再无其他感觉,那黑影受伤的冰凉感觉渗透她的皮肉渗进她的骨骼中,原本伤口火烧火燎的感觉也好很多。
黑影收回手,帮她盖好被子,李阮殊皱眉看着走进自己 的黑影,心里已经没有那么惧怕了,看来着黑影对自己没有恶意。
忽然那黑影俯下身,脸庞距离她越来越近,李阮殊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她忽然动弹不得,甚至能问道那黑影身上一股浓重的青草气息。
她趁机抬起手,三指并排,中指翘起呈一个对角划过眼睛,她的眼睛瞬间闪亮了下,眼前的场景变得一片清明,但是当她看清眼前近在咫尺黑影的脸的时候,倒吸一口凉气。
并不是那黑影面目多么狰狞,而是那黑影的脸竟然跟自己一模一样,这个黑影是南疆的大祭司。
就在李阮殊惊讶的时候,嘴唇忽然感觉冰凉凉的,那个黑影竟然吻住了自己的嘴唇!
她瞪着眼睛,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还有淡淡的惊恐。
“啊!”她闷声叫了一声,巨大的气流涌进她的嘴里,好像有什么在她身体里驻扎,甚至融合,那气流在她身体里游走,填满她一直以来心里空缺,变成她身体的一部分。
李阮殊猛得睁开眼睛,阳光替代月光,刺激着她的眼球。
“原来是做梦?”她嘟囔着坐起来,伸手撩起头发,却忽然发现自己的头发好像变长了不少。
她脸色一变,赶紧掀开被子,看着自己的脚,试着动了动受伤的脚踝,竟然没有半点疼痛,昨晚大祭司动过自己的脚踝!
难道是她愈合了自己的脚踝?
李阮殊下意识转头看向沙发位置,安凛夜已经不在了。
她的心里一阵慌乱,看着自己的双手忽然有种奇异的感觉。
想到之前那大祭司黑影的诡异做法,李阮殊浑身冰冷。
“你怎么了?”安凛夜进门看到她在发呆,赶紧问道。
“没什么,我今天要出院了。”李阮殊定了定心神说道。
“今天出院?那怎么行?”李爽忽然走进来说道。
“你来干什么?”李阮殊看着她不客气第说道,虽然是自己妹妹,但是她那天说的话,是真的伤了自己的心,她不是心眼小的人,但是她就是受不了被人欺骗。
“姐,你别这样,我那天说那话确实很不对,我也知道你恨我是应该的,但是我那真的不是发自我内心的想法。”李爽赶紧解释道。
“你不用跟我解释,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既然你说了,就肯定有这个意思,我不想多说什么。”李阮殊冷声说道。
“阮阮,你不要这么固执,大家其实都是关心你的。”安凛夜轻声说道。
“关心我?”听着安凛夜的话李阮殊瞬间就炸庙了。
她腾地站起来,冷冷看着两人。
“我不需要人关系,更不需要人虚伪的背叛!”
“姐!你的脚?!……”李爽一脸惊讶指着她受伤的脚踝,一脸的不可思议。
李阮殊低头看着自己稳稳站着,受伤的脚踝只有些许酸痛的感觉。
安凛夜二话没说转身叫来医生。
医生拆开她的石膏她白皙的皮肤上只有伤口的痕迹泛着嫣红的颜色。
“李小姐,我要给您做一下检查,这件事的不可思议!“那医生严肃地说道。
拍完骨片,那医生迫不及待的拿过片子看了起来,越看片子他脸上的表情越是不确定。
“我做医生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情况,伤筋动骨一百天,你的脚踝骨都碎了,怎么会一夜之间就恢复!”
看着那医生颤抖的双手,李阮殊叹了口气,她自己何尝不惊讶,这完全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医生,可能是我生长激素太过旺盛吧,我现在想出院,您看可以吗?“李阮殊起身问道,虽然脚踝已经好多了,但是走路还是不敢吃劲儿。
那医生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安凛夜只能无奈的点头,嘴里念念叨叨的,一副不敢相信人生的样子。
“姐,真是太好了,简直是老天开眼了!”李爽心思单纯,完全没想这件事背后的诡异。
“老天对我从来就没开过眼!”李阮殊冷冷地说着,简单的装好自己的几件衣服,幸好是刚刚住院,没多少东西。
“我从你去学校。”安凛夜拿过她肩膀的双肩包问道。
李阮殊心里咯噔一下,她以为他会说要接她会安家,她抬头瞄了他一眼,不懂声色。
“不用了,我让老白来接我。”她沉声说道,反正她也不稀的回安家,已经想要跟他们划清界限,自己想这么多实在是庸人自扰。
“姐,我跟你回学校的寝室住,正好我上学也方便,还能照顾你。”李爽赶紧说道。
“不用了,别做违心的事情,你从小就是小公主,不习惯照顾别人。”李阮殊故意说道。
“阮阮,我跟邵鹏飞打过招呼了,你只要去考试,平常的课程就不用过去了。”安凛夜说道:“寝室我已经给你安排到一楼,这样你出行会方便点,我帮你预订了半年的送餐,这样你也不用自己动手做了。”
“这件事我还没调查完,来龙去脉我还清楚,我还住我原来的那间寝室,剩下的就不用你管了,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李阮殊犀利的话音刚落,病房门便被一脚踹开,之间白恕翻着白眼,一步三扭的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