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伸手就解我的衣服,冰凉的唇随即压了上来……
我无法抗拒这样柔情蜜意的吻,只得闭上眼睛,揽上他的脖子尽情地回应他。
每一次我们都会去到一个未知的世界,必须在那里化解了所有的困难险阻才能回到现实中,每每醒来,修为都会上升一个阶段。
出乎我的意料,这次不知是不是因为我体内凭空多了五百年的修为,我们竟很快从鬼修境界里走了出来。
虽然修为大增,但是我对倾玄的内疚之情,也在日益增涨,我欠他的,永远不知道该如何偿还。
如今我能做的,就是比从前加倍地爱他,把我欠他的通通加注在我的爱上,我……只想和他好好的。
自那之后,我们又迎来了一场漫长的别离,临走时,倾玄抱着我说:“我破了君墨在你身上下的血咒,他必然已经察觉,所以接下来他定会大举进攻我东都,所以前方不能没有我。如今你体内已有五百年的修为,一般人不能将你如何,你就留在此处好好养胎,等我回来。”
“可是我很想去帮你。”他现在只有那么一点儿修为,若是碰上君墨该怎么办,他一定打不过他的。
叹了口气,他轻抚我背脊的发丝,道:“现在没有什么是比你肚子里的孩子还重要的。近期他可能还会有想要吸血的反应,你需得极力忍耐,过了这段时间便会好,我楚倾玄的孩子,必然要做一个心系天下的孩儿!”
我眼含热泪,咬牙重重地点着头。
他必然是怕我去那里会出事,他怕到时候他无法顾及到我,所以我必须待在这里,好好活着,不让他因此分心。
有时候我也在想,如果没有我的出现,这场战争会不会打起来;就算打起来了,倾玄也不会因为多了个我而输给君墨吧。
其实我心里多少还是很担心的,因为我能感觉到,西方那边的阴煞之气越来越重了,这不是好兆头。
联想到我在梦中看到君墨的样子,我心里的不祥之感就越来越强烈,我很担心,担心会出事。
可是我没有办法留住倾玄,即使是留住了,结果可能会更遭;我只能亲眼送他离去,然后天天祈祷,求他平安无事。
一连数日,我都待在府中梳理体内的修为,偶尔孩子会有想要吸血的反应时,我也能够用灵力抚平他的急躁心情,慢慢的,他似乎也比往常乖多了。
至少我很少再感觉到腹痛,连呕吐也逐渐减少了,我很欣喜,他终于有点儿像个正常的孩子了。
但是倾玄那边一直没有消息,甚至连个传信的人都没有,我心里很不安,尤其是……我看到西方那边的凶煞之气越来越浓烈,好似阴间所有的阴气都在向那边聚拢。
一眼望去,那边俨然成为了一个地狱之城。
我隐隐感觉到,这很可能又是君墨的什么阴谋,但以倾玄的明察秋毫,他应该已经察觉到了,只是不知道他是否相想出了什么应对之策。
如此在踹踹不安中又过了几日,夜岚突然回来了。
我发现,自从东西两方开战后,夜岚真的是最闲的一个。
但是他的状态依旧不是很好,从前爱开玩笑的性子好像全被磨没了,明明没什么异样,可我看他就是感觉他数日之间好像老了十岁。
整个人看上去恹恹的,没有多少精神。
“这个给你。”夜岚一见到我,就从背后拿出一个盒子给我。
盒子上面的花纹很眼熟,联想到这个花纹,我就想起,这个盒子好像是之前倾玄装那根销魂鞭的盒子。
接过盒子,我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是装的那根销魂鞭。
“这个……怎么会在你这里?”我犹记得,当初在西都的时候,君墨将它收入他府中了,自那之后,他从未提过要将此还给我。
夜岚漫不经意地瞟了我一眼,道:“是君墨派人还回来的,说什么……他府中容不得这等赃物。”
赃物?我一愣,不禁冷笑出声,在他看来是赃物,可在我看来,这是至宝。
手抚摸着鞭上的纹路,我抬头问他:“倾玄呢,他……还好吗?”
算起来,我们差不多有一个多月未见了,看来他是真的很忙,连回来一次都是让夜岚代替。
也幸好夜岚喜好男风,不然……他还真的放心?
夜岚抽了抽嘴角,道:“自然好,你尽可放心便是。如今东西送到,我也要回去了,你保重吧。”
他没再多说什么,拂了拂袖子,转身便走了。
来去一阵风,犹若烟云般,其实我还有话想让他带给倾玄呢,现在看来,也只有日后再说了。
虽然此次夜岚回来,只是为了替我送这根销魂鞭,但至少也让我知道了他们是安然无恙的,只要他能一直平平安安地,就什么都好。
自那日后,每日我都会去东都大殿的阁楼上往远处看看,我多想能看到那个身影,可是西方的黑气愈来愈浓烈,一眼望去一片漆黑,连那边有什么我都不知道。
最让我感觉奇怪的是,我近来总觉得东都有些许闷热,从前的那种阴冷之气荡然无存,整个人处在苍穹下都有种恹恹的昏睡感。
都说怀孕了会有这样的嗜睡感,可是整个冥府中的阴灵状态比我还不好,有时候大白天他们都能倒在地上睡着,一触摸他们的身体,烫得像个火球。
我很疑惑,莫非这阴间是有了什么瘟症,以至于所有的阴灵都传染了?
最终,在一个纸人的建议下,我派人去请来了鬼医,让我没想到的是,连那个鬼医都是跟他们一样的状态。
看他走路都是摇摇欲坠,随时要倒的样子。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娘娘,”鬼医对我作了一揖,回道,“似乎近来,东都的阴煞之气在被某股力量往西边吸取,鬼界的阴灵要在鬼界生存,必然需要大量阴气,此举只怕是西都故意为此,要让我们东都成为一座空城!”
竟然还有如此稀奇之事?我承认我见识短,当场就懵了。
怪不得这两****一直觉得热,且西方那边的阴煞之气越来越浓烈,原来是君墨在从中捣鬼!
“那怎么办,有没有什么办法可解?”
“这……小鬼不知。”那鬼医一脸尴尬,我比他更尴尬,但更多的是无比的担心。
眼下倾玄不在,等于整个东都的担子都落到了我的身上,如果他回来发现在东都的阴灵都被热死了,我不仅无法跟他交代,更是无颜见他。
而且,一旦东都没人了,君墨一定会更加疯狂地进攻这里,到时候整个东都都将成为他西都的地界。
那时的我们,当真是逃无可逃。
那鬼医许是看穿了我的担忧,轻咳了两声,道:“其实鬼后娘娘,我们可以集结一些修为高深的鬼灵,施法在东都周围布下结界,防止阴气外泄,兴许能撑到大人回来。”
这多少也是一丝希望,我连连点头:“那就赶紧布置吧。”
只要倾玄回来了,他应该能想到办法来应对,毕竟他比谁都了解东都。
想到这些,我立刻下令召集城都周围守城的一些修为颇深的阴兵回来准备一起在东都周围布下结界。
我体内有了倾玄的五百年修为,自然也是义不容辞地参与其中了,等到忙完一切,已是两日后的事情。
由于怀了孩子,又损耗灵力过多,等到完成结界,我愣是没能支撑住回到府邸,整个人便晕了过去。
昏睡中,我能隐隐感觉到周围有阴风吹过,看来,那个结界还是有效的。
昏昏沉沉中,我时而清醒时而迷糊,清醒的时候,我能看到窗外暗沉的天空,以及森冷的阴气在空气中回旋;迷糊的时候,我却看到一个血淋淋的人站在我面前,我看不到他的面容,却清晰地听到他唤我:“瑶儿。”
“倾玄……”我挣扎着醒过来,内心惊惧又恐慌。
那个血糊糊的人影一直回荡在我脑海中,还有那声清浅的‘瑶儿’,只有倾玄才会那般唤我,是不是他……出什么事了?
我如坐针毡,躺在床上也是辗转难眠,偏偏此时,肚子里又是剧烈地抽痛起来。
我忍着疼,轻抚微隆的肚子,道:“宝宝别怕,爹爹他不会出事的,别怕。”
抚摸着肚子,我低声哄着他,声音却禁不住哽咽起来,心里那种恐慌与害怕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不知道倾玄他……现在是不是还好。
他应该会没事的吧,没有我拖累他,他应该可以应对一切的。可是……他足足少了五百年的修为啊,我怎么不担心,怎能不担心。
不管我怎么安慰自己,我总是在下一秒就推翻了自己所有的祈盼,因为现实不允许我如此幻想,它总是轻而易举就将我打败。
“楚瑶你在吗?”门外忽而传来夜岚清冽的声音。
“在。”我忙回应他,一出声才发现自己声音都哑了。
推开门,夜岚满身是血地走了进来,他看着我,神色闪过一抹悲色:“鬼君大人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