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大王,你真的要离开灵山去黑水崖吗?”
云水扬看着一脸懵懂的小松鼠,笑道:“你放心,我过几天一定毫发无伤的回来。”
“是吗?”小松鼠开心起来,跳到云水扬的肩膀上,拉着她的头发笑道:“大王穿红色真好看!”
“是吗?”云水扬笑着将小松鼠抱入怀中,问道:“我从前穿素不好看吗?”
“没有!”小松鼠被云水扬摸的很舒服,倒在了云水扬怀里。
这时,花豹忽然走上前来,满脸担忧地问道:“大王今天就出行吗?”
云水扬点点头,站起来拉着衣角转了一圈,红衣上的点点金光随云水潭的水光一起闪动起来,衬得她艳丽非凡。云水扬问道:“怎样,好看吗?”
花豹跪下双膝,深深弯下头来,颤声说道:“大王穿什么都好看。”
云水扬啧了一声,复又坐下来,有些赌气道:“我这次又不是去送葬,你们一个个的都脸色那么难看做什么?”她放下了小松鼠,对它柔声道:“你先去找你母亲吧,我现在就走了。”
小松鼠抓着云水扬道:“大王真的会回来吗?”
“会的!”云水扬望着眼前忧虑的花豹和灵山众物,又轻声续道:“会的……”
云水扬步步走下灵山,身后跟了一批送行的妖兽,走到灵山外,云水扬朗声道:“不必再送,你们千万谨记,不可踏出灵山一步。我保证会再回来,到那时,我会拿着黑水崖回来给你们看。”
众兽像是有了莫大的勇气,都发出了吼声相应,云水扬忽然鼻子一酸,执剑向前走去,不再回头。
云水扬这次并不心急,只是当做游山玩水一般去黑水崖。她想到第一次出来还是为了去瀛洲找风里溪,根本就没有机会好好看风景。
她一想起风里溪,忽然觉得讨伐木仙人之事已是火烧眉毛了,便加快了步伐往黑水崖赶去。凡间商户小贩们看到一位娇俏的红衣姑娘风风火火地赶路,倒也新奇。
不出两日,云水杨就赶到了黑水崖下。黑水崖不负其名,崖峰千丈,乌云压寨,群鸟追逐,加上黑水崖上的岩石本就一片漆黑,显得更加阴森可怕。
云水扬看了看四周,只有一些低飞下来寻找食物的禽鸟,好像没有人来引她进去,也没有人埋伏,她只好自己迈步走去。
她还没走去几步,忽然感到脚下一沉,心叫不好,赶紧提气往后飞退一步,原来面前时一片沼泽。这沼泽和黑水崖的岩石一个颜色,表面又都着盖着植物,不仔细分辨根本不知道那是沼泽。
云水扬心中懊悔,早知道该找人摸清黑水崖的底细,自己也太过粗心大意,连面前时沼泽都没有留意。
她看了看四周,前方十几米内都是空旷一片,没有高大的植物生长。云水扬不想绕圈子,就拔出剑御剑飞行。
她飞出几米,发现刚刚自己以为的沼泽上面的植物并非是活物,而是一双双僵硬的手臂。云水扬心想这大概是墨鹭羽惩罚人的地方,心中不禁一寒。
云水扬又想到墨鹭羽来找她麻烦时对墨师等人说“回去领罚”,怪不得他们面如死灰,只怕下场比这些在沼泽中溺死的人好不了多少。
这时,她看到远处出现了一大道黑灰的屏障,她抬头望去,发现那正是黑水崖山脚下。但是那峭壁呈极大的倾斜状,似乎看不到路,也看不到山洞。
“这地方真的有生灵吗……”云水扬自己嘀咕道。其实四大妖王每隔百年都会聚一次,云水扬嫌麻烦没去过,自然不知道其他妖山的情况。
不一会,云水扬就到达了山脚下,她用力踩了踩眼前的土地,确认没有陷阱后才信步前行。她发现黑土之上还存活着许多黑灰色的草木,至于有没有动物是真的看不清了。
云水扬抬头望去,发现峭壁之上横枝错节的长出许多树木来,她一提气,想要踩着那些枝条上崖去。她身为灵山妖王,虽然不熟悉这里的地界,但总不能爬上去。
这时,她忽然感到山上一阵乏力,随即跌落在一个怀抱之中,只听墨鹭羽笑道:“姑娘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们果真招待不周了,要姑娘爬树上去。”
云水扬不知他使了什么妖法,赶紧挣扎着落地,整了整衣服,有意套近乎道:“你们这地方鬼气森森的,我下次再也不来。”
墨鹭羽此时身着黑色长袍,金线绣出一条条细纹来,衬得他有些威严。墨鹭羽还是扇子不离手,指了指外头的沼泽说道:“你是怎么过来的?好在一身红衣未曾沾染我们这儿的晦气啊。”
“我孤陋寡闻,不知大名鼎鼎的黑水崖竟然在崖前设置这道陷阱,只好用笨法子御剑飞行。”
墨鹭羽一手抓住云水扬的手腕,云水扬感到身子无力竟然没有挣脱出来,她急道:“怎么?我一来黑水崖又是落入陷阱又是被你劫持,你们就是这样招待客人的?”
墨鹭羽又扣住了云水扬的另一只手腕,说道:“你别动!那沼泽中有死气,即便你御剑飞行,肯定也受到了一些波及,你且站定了,我为你顺气。”
云水扬心中一动,心想怪不得会忽然这样疲软无力,但是这沼泽中的死气难道这样厉害?自己连被侵体了都没有知觉,效果还那么强烈。
云水扬不再说话,乖乖地站着,此时就算她想要动了也没力气了,只好嘴上逞强道:“你这算什么?挖了坑等我跳呢?”
“你先别说话!”墨鹭羽瞪了云水扬一眼,一边闭眼为她运气,一边淡淡道:“我不是故意设陷阱让你来跳的。”
云水扬感到一股暖气传入心田,还是有些戒备,冷冷道:“那可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诶,你说话怎么总是那么冲?”墨鹭羽顿了顿,叹了口气道:“既然你今日身穿红衣来此,我也知道你的心意了,直说无妨。这片沼泽原是为了抵挡木仙人的。”
云水扬还是有些不信,就憋了憋嘴不说话。墨鹭羽从未看到过她耍小脾气的样子,倒觉得十分有趣,笑道:“你可别不信,当初那木老儿趁我不在偷袭黑水崖,我赶到时已是无计可施。他法力本就比我高强,我还差了一步,只能出此下招。在黑水崖周围布满人手,在黑水崖前揭开了这片沼泽,他见要陷入苦战,便自己走了。”
云水扬怔了怔,知道墨鹭羽没必要骗她,便问道:“揭开?”
墨鹭羽点点头道:“这片沼泽本就在黑水崖前,只是从前我觉得它死气太过浓重,就用法力布下结界。没想到事隔百年,这沼泽中死气不透,反而更加浓郁。”
云水扬忽然从心底升起一股同病相怜之意,语气软了几分,说道:“就没有其他办法整治这片沼泽了吗?不能再用法力布下结界?”话刚说完,云水扬自己都觉得荒谬了。这片沼泽中的死气能够入侵她的身体而不被她发觉,肯定已经超出了墨鹭羽能控制的范围。
墨鹭羽也没有多加解释,忽然笑道:“我不是说了要派人来接你吗?你那头花豹可凶的很呐,左蹿右钻不说,还打伤了我的人手。”
云水扬冷哼一声,感到身体好多了,便将手抽了出来。这时,她忽然想到自己还有和墨鹭羽的婚约,心中转了几个弯,忽然展颜一笑道:“谁知道你有什么坏心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