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安安也不指望自己能成为一个江湖高手,所以冷冥给她的是什么册子不重要,只要能让她身体好点就成。
差不多的时候风安安收了册子,这才把目光转向自从午膳后就一脸奇怪表情的珠儿。“珠儿,有什么想说就说呗。”
珠儿迟疑了一下,“娘娘,有件事奴婢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风安安挑眉看她,“珠儿,你怎么突然这般扭捏了,说吧。”
“皇上昨夜先是去了兰幽宫舒妃娘娘那里,在那里……过夜,今天早朝后去了云莲宫莲妃娘娘那里,现在都还没出来!”
“是吗。”风安安笑,站起来拢了拢衣衫,随意淡淡道,“珠儿,你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我告诉你的事忘了么,这皇宫多知一事不如少知一事。何况,”风安安笑得更是意味深长,“他也是一个正常男人,也是有需要的。这后宫佳丽三千本就是他泻火之用,想宠幸谁都是他的事,与我何干?”
“可是娘娘,皇上明明那么宠你,先前就算不在月怜宫留宿,也不会去后宫其它妃子那里留宿的!”珠儿有些忿忿不平。
风安安微微摇头,这珠儿啊,真不适合在皇宫呆。“别傻了,珠儿。男人的情意若是当真了去,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就像她以前,她不是会犯同样错误的人。“一个人也不要太过自以为是,太过理所当然。比如,不能因为秦炎对我好,就觉得他理所当然应该宠我一辈子。这世上没有谁欠谁,也没有理所当然的应该。”很多事,都是有原因的。
秦炎不来打扰正好,她可以安心练习练习那黄册子。
“准备晚膳去吧。”早点吃了,她好继续练。
“是。”珠儿吞下还要说的话。吐吐舌头退下去。
这珠儿在这皇宫之中也算是奇葩了。风安安笑笑,珠儿来这宫中的时日后来才知道不算短了,可这性情,还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风安安躺在窗前软榻上看了一会儿书,就听见珠儿兴奋无比的声音响起,“娘娘,皇上来了。”不多时,秦炎走进来,见风安安在看书走过去。笑道,“用过晚膳没?”
鼻息间传来的香味不同于以往的龙涎香,而是脂粉浓郁,风安安觉得胃里有点不舒服。她这个人向来洁癖惯了,淡淡笑道,“皇上下次办完事能不能沐浴了才过来?”
秦炎一顿,反应她说什么后,脸色一黑。准备去揽风安安的手也停在半空中,“风安安!你不惹朕你就不快活是不是?”
风安安慢吞吞的坐起来,无邪的看着他。明媚一笑,“没有的事,只是这味儿我的确不怎么喜欢。”
见她风淡云轻的笑,秦炎脸色更黑,锐利的眼眸中有一抹狼狈闪过,“风安安,别以为朕宠着你,你就口无遮拦!朕只不过宠幸两个妃子,还轮不到你来说话!”
风安安笑,他似乎理解错她的意思了。“皇上,我想你误会了。你要宠幸谁自然是你的自由,只是在我这里,我不喜欢闻到那些气味儿而已。”
“你这是指责朕?”秦炎突然钳住风安安的下巴,眼眸危险的眯起,“风安安,昨夜有谁在你这怜月宫来你以为朕当真不知?进宫前就不守妇道,朕以为你现在改了,没想到却变本加厉!”那架势,好似要生生把风安安的下巴捏碎一样。
风安安眼中一丝冷意闪过,“皇上既然知道,当时为何不冲进来?”
“风安安,呵,风安安,你能耐啊,秦月夜都被你勾引了!”
“秦炎,若不是秦月夜我早就死了是吧。这样一个可以救我性命的人,我风安安自然会去勾引!”秦炎顿住,手中的力道不知不觉松开。
风安安笑得人畜无害,“你说,是谁一定要我的命?”笑得愈发璀璨,“从我莫名其妙昏迷醒来的第一天,以前的东西我不记得了,可就记得的,遇刺也好,生病也好,被人抓奸也好。”
秦炎半晌没说一个字,只是幽深的黑眸凝视着她。
“风安安,以后朕会保护你的……”终于出口。说着要去抱她。
风安安又移开,不咸不淡的。
秦炎咬咬牙,“朕去沐浴!”尽管他压根没宠幸别人!“可是风安安,你给朕记着!朕说过的话就会算数!朕会保护你!你若想让朕不碰别的女人也可以,那你便自己来伺候朕!”秦炎眼中尽是冰冷,毫不留情的拂袖而去。
风安安笑,这才慢慢回头,轻飘飘说道,“我已经把他气走了,你可以出来了吧?”
风安安的话说得并不突兀,因为就在珠儿出去那瞬间,屋子里多了一个人。她只是隐隐约约感觉到,并不知道在哪里。这时候,秦炎来了。眼下,秦炎走了。风安安这句轻飘飘的话语在空寂的寝宫里显得特别清晰。
暗中的人顿了那么几秒钟,然后缓缓走出来。穿着太监的服饰,全然陌生的一张脸。“阁下,不知潜入这怜月宫所为何事?”
“受人之托,这东西还请娘娘收好。”那人身材修长,体型峻拔,似乎常年练武。风安安只看了一眼他搁在桌上的锦囊,笑笑,“多谢。”
“告辞。”那人话落就要走。
“不知小洛还好么?说实话,我挺想念那孩子的。”风安安漫不经心的丢出这么一句话。
那人一僵,猛地回头,不怒而威的目光深深锁住风安安,带着浓浓的探究和戒备。似乎那么片刻,还生出了杀意。
屋子里诡异的寂静,风安安微带嘲讽的笑,“堂堂一个大将军,带了人皮面具摸入本宫的寝宫,不知将军有没觉得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