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气顿时让我的眼泪流了出来。
“你真的没事?我就知道你那么厉害,怎么可能会被那个傻丫头给……”我说到一半再也说不下去,埋头在沈如初的胸前不争气地哭泣起来。
原来我并没有自己想象当中那么。只不过是因为自己深爱的人不在身边,所以我才不得不将自己武装起来,什么事情都自己扛。
其实内心深处,我大概仍然是从前那个憋着委屈不肯说,却会在深夜里悄悄蒙着被子哭泣的小姑娘。
但是我知道这一切还没有结束,所以,沈如初大概也不能长久地回到我身边。
“你能在我身边留多久?一天?两天?”我抓着他的衣领绝望地发问,语气卑微,可怜到连自己都感到陌生。
可是他一旦回到了我的身边,我才真正的意识他,我自己的思念有多么严重。
一个人的日子已经过得我快要疯掉了。我从来没有习惯过,没有沈如初在的生活。我只不过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自己能够正常运作而已。
我分明就是一架已经到了极限的机器,只是不断地更换局部零件苟延残喘着,不知道哪一天就会全盘崩溃。
我从来没想过素来自认为理智的我竟然有一天会爱一个人爱到这种没有他就活不了的地步。或许爱情的本质本就如此,就算在沈如初之外我仍然有着自己的生活,却也改变不了对我来说他才是那个让我的一切都变得多姿多彩的核心的事实。
我爱他,所以有他在的时候,再枯燥的工作也让我做得津津有味;他不在的时候,再刺激的战斗也平平无奇,再美味的食物也让我觉得味同嚼蜡。
沈如初抱着我落在了一片土地上。和周围严重沙化的地址不同,这里的土地还算坚实。或许在很久很久之前,这里曾是一片绿洲。
土地周围画了一大圈复杂的阵法,一个套一个将土地完完整整地包围在其中。
一进入阵法的包围圈,我立刻就觉得身上的压力完全消失了。
这里,竟然是地狱之中的一片绝对安全的区域?
果然,只听沈如初说道:“在这里,狱主的意识无法入侵,空间扭曲也无法将我抽离,算是一个安全屋。冉冉,你尽管在这里休息。”
沈如初一边说着,一边自己也坐了下来,然后远远抛给我一瓶矿泉水:“要不要喝?”
虽然我现在根本不需要进水进食,但是很多时候,食物的价值并不在于填饱肚子,而在于美食进入口中带来的痛快/感受。
冰凉甘甜的矿泉水顺着喉咙流进体内,那感觉别提有多痛快了。
沈如初的视线粘在我身上,一分一秒都不愿意离开。他的眼光灼热,唇角含笑,那模样看得我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融化了。
沈如初此刻的样子,其实算不上多好看,反而有些狼狈。他身上的衣服有些破了,脸上也沾了尘土,很显然,进入地狱之后,他也是吃了一点苦头的。
但就算是这种凌乱的模样,却也仍旧看得我心跳加速。我觉得他真是不管在什么环境下都能够帅得突破天际,就算是乱七八糟的样子,也有一种颓废的美感。
我自认为不是个无药可救的外貌协会,可是一到沈如初面前,瞬间就匍匐在他的俊颜之下,虽然没骨气到了极点,我却只觉得很幸福。
恋爱中的人智商为零么。我心甘情愿做一只幸福的笨蛋又有何不可?
“亲爱哒~”
我这么想着,挪到沈如初身边一把抱住他,脑袋在他的身上蹭啊蹭:“我想死你了。”
沈如初愣了一下,然后轻声笑了起来:“冉冉,你竟然在撒娇?这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怎么,我平时不跟你撒娇的吗?”我抬起头来,对着他皱起鼻子哼了一声,“我看,是你离开我太久,所以把和我有关的事情都忘记了吧?”
“胡说八道。”沈如初皱着眉头,用力一点我的额头,然后低下头来吻住我的唇。
缠/纟帛霸道的一吻让我面红耳赤地瘫软在他的怀中。他对着我微笑,眼中的光芒写着得意洋洋四个字:“你看,我没有忘记怎么亲吻你,不是吗?还有很多其他的事情都没有忘记,不然,我们测试一下?如果不满意,再另外给你补偿。”
“唔……怎么测试,怎么补偿?”我被沈如初迷得七荤八素,连话都快忘记怎么说了,整个人完全跟着他的思路走。
沈如初的手灵巧地解开了我的衣扣:“测试的方法嘛……你知道的,至于补偿:补偿到及格为止,好不好?”
我尚未能够完全理解他所说的话,整个人就已经被他放平在了地上。粗糙坚硬的地面上蒙上了一层柔和的能量,顿时变得如同最高级的驼毛地毯一般柔软舒适起来。
这是一场酣/畅淋/漓的狂/欢。这里是地狱,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却因此对我而言成了不敢想象的天堂。
因为,这里没有人在监视我们。四周混乱的空间是我们最好的保护层,只要我们愿意,甚至可以就这样躲得远远的。
我抱紧了身前的人,不知疲倦地拥抱、亲吻,即便一切重归沉静之后,我也仍旧窝在他的怀中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淡淡的香气,不愿离开。
我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大概多少像是个变/态。
我一边想着一边勾起嘴角,微笑着将沈如初此刻柔情满溢的模样牢牢记在心里。
我轻声对他说:“真想要把你捆在身边。你以前给我用的那个项圈,真想要把它戴在你的脖子上。”
沈如初一愣,看着我的视线中透着几分心疼:“我们不需要那种东西。我是你的,永远都是。就算我不在你身边,我的心也永远和你在一起。”
真难得,沈如初居然会说出如此肉/麻的情/话。
我轻轻笑了起来,更紧地拥抱他:“你什么时候需要回去?”
“等找到能回去的方法之后?”沈如初挑起眉头,似乎是在怪我明知故问。
对哦,现在我们两个都没有办法高空飞行,这也就是说,我们没办法通过对接的天空回到原来的世界。
所以,除非我们能够找到另外一条回去的道路,否则,就只能想办法暴力破除地狱对我们的压制,或者是期待外面的人进来将我们给救出了。
“这么看来,你和我困在一起了呀。”我看着沈如初,故意用惋惜的语气抱怨着。
沈如初摊了摊手,说道:“是啊,身为真理之眼的高层,竟然和你困在一起,真是让人不快呢。”
“喂喂!”
虽然明知道他是故意在逗我,可是听到他说自己是真理之眼的人,还是让我顿时像是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沈如初连忙向我道歉,表示自己永远站在我这一边。
我叹了一口气,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按向他的心口:他的身体一如既往的温暖灼热,唯有心口的位置,却是一片毫无生命的冰寒。
沈如初捏住我的手,轻声安慰我:“冉冉,不要担心。我会有办法拜托沈如一的。”
“我哪里敢再让你想办法?”我无奈地抱住他,低声抗议,“每次你想出来的办法都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要是这一次没办法把你救回来的话怎么办?你要我守活寡还是另寻第二春啊?”
“守活寡我可不舍得。”沈如初眯了眯眼,脸上浮现警告的神色,“不过,我也不会让你接近其他的男人。”
“如果是那样,你可就一定要好好地活着!不仅要活着,还要活得平安喜乐。”我忍着心头的酸涩,认真对沈如初叮嘱,“这话说来大概很俗气,但是,活着才会有希望。相信我,我会有办法的。就这一次,你把一切都交给我来处理,好吗?”
沈如初一愣,然后,黝黑的瞳孔对上了我的双眼。他的神情平静,眼神却极具穿透力,像是就要这样看进我的灵魂当中去。
我们对视良久,然后,他终于笑着松了一口气:“冉冉,你如今真是变得好厉害,有时候,我都会因此觉得失落。”
我没想到他严肃地看了我半天,最后说出来的竟然是这话,一时之间简直哭笑不得。我忍不住吐槽说:“你这说的到底是什么话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喜欢玩什么养成play或者囚/禁play呢!你是不是最好我什么都不能做,整天依赖着你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啊?”
没想道,沈如初竟然厚着脸皮笑道:“像是个洋娃娃一样,其实也挺不错。至少,我可以随时将你带在身边。”
这一瞬间,我觉得自己的五官都是僵硬的:“这个话题展开方向不太对……我们能不能说点别的?”
“说点别的?”沈如初一挑眉头,然后翻身又压了上来,“说话多没意思,不如,做点别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