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自顾自的想着自己的小心思,根本就没留神启文已经停下来了,她低着头,一个不小心,一头扎进启文的怀里。
“想什么呢?”对方关切的问着,白若抬头,看见启文和煦的笑容,喃喃转过小脑袋:“没什么。”
“嗯。”启文一把拉过她的手:“走吧。”
白若傻傻被他牵着,觉得不妥,挣扎了几次,没挣脱开,只听启文闷闷的声音:“别动,就牵一会儿。”
白若只好做罢。
“谢谢你。”白若道。
启文笑了,转头看着她:“谢我干什么?”
她没有回答。
谢谢你一直默默陪着我,谢谢你无条件的相信我说的每一句话,谢谢你总是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出现,谢谢你不求回报的付出,还有,谢谢你喜欢我。
这些话,白若都在心里对自己说了,她没有说出来,这段时间她一直在想,如果不是有了启文的对比,她应该还会万事都听卫泽的,他来安排好她的人生,不管自己喜不喜欢,都得照做。
跟卫泽在一起久了,她一直以为爱情就应当是这样,所以,她一直都在不停的退让和妥协,可是自从认识了启文,她突然觉得自己为什么不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她从来不知道,原来生活还可以过成自己想要的样子,毕竟人过的是生活,而不仅仅是为了活着。
沉默了一段时间,启文捏捏她的手问道:“你说,我们有可能吗?”
白若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连忙抽回手,弱弱回答他:“对不起。”
她还没有想好,她承认,对于秦启文,跟他在一起,她的确有一种很舒服,很自在的感觉,但她不能确定,那是不是,就是爱情。她已经选错了一次,她不想再错一次,代价是压上自己的后半生。
她必须经过深思熟虑的思考这个问题。
真的怕了。
秦启文看着被抽出的手,手掌心空荡荡的,他按下心中的落寞安慰她道:“没事,你不用有太大的压力,我只是随口问问而已。”
“嗯。”白若点头,两人一路无话。
以身试药,卫泽从没试过。
这几天,因为尤嘉的事,卫泽睡得很不好。
今天,他点上香薰,吃了以前给白若吃的治疗浅眠症的药,他要看看这种药,到底效果如何。
第一天的前半夜,他睡得很香,那种感觉真的很好,到了后半夜,除了觉得背后有点盗汗,还没什么问题。
第二天,他依旧没有睡好,在睡觉中途醒了两次以后,为了能够睡得踏实一点,他加大了药量。
这一夜,做了一个美美的梦。
第二天醒来时,卫泽发现自己起来的时间不是平时习惯起床的那个时间,往后延了两个小时,醒的时候都快到中午了。卫泽摇头,为什么都说这药物副作用很大,可是这两天来,他觉得效果很显著。
第三天,还是按照正常的量吃了。
这一夜,卫泽觉得自己一直在一种非醒似睡的状态,那种感觉就好像,周围有什么动静,自己清清楚楚,但是却一直都在睡觉,自己也很清楚。
第四天,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后半夜,他醒了。
因为他听见客厅似乎有人进来了。
打开灯,房间里空荡荡的,门锁的好好的,没有任何东西,回到自己的卧室,卫泽关上了灯。
就在那一瞬间,有个东西趴到了他腿上。
他定睛一看,是尤嘉软绵绵的身体。
卫泽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他知道,或许是因为药物的原因,才会造成这种幻觉,可是眼前的一切实在是太真实了, 他不由自主的想要逃跑。
身体不听使唤。
看不见尤嘉的表情,她在那冷嗖嗖的阴笑着,今天我就陪你睡吧,你看可好?
卫泽控制不住自己发怒:“你给我滚,这个贱人!”
我哪里贱了?这里?还是这里?
尤嘉把自己身体部位一个个拆下来问他,然后又自己拼上去,血染了一屋子,卫泽一脚向她踢过去,结果踢了个空,自己摔在了床底下。
床下突然伸出一支手,来呀,来啊,我在这呢。
卫泽口中叫骂着,一手打了过去,突然觉得自己手上一阵剧痛,可是他打的地方明明就是床被子,卫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让自己不要再乱动。
他闭上眼睛,不听周围的任何动静,也不知过了多久,药效似乎已经消失了,等他再睁开眼睛,发现刚刚,手剧痛的原因,是因为他一巴掌呼到了一把剪刀上,手心的血已经干涸了,幸好他刚刚控制住了自己,如果他还继续妄动,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他连忙找到了手机,立刻跟白若打了个电话:“小若,我想见你,就是现在。”
白若以为他有什么事情,那边说话急促,可以说有点语无伦次了,问清楚了地址,她连忙赶了过去,远远的,她就看着卫泽在喷泉花园站着等她,最喜欢穿衬衣一丝不苟的他,居然把扣子给扣错了,白若走过去,满脸疑惑:“你这是怎么了?”
卫泽沉默不语,上前把她抱住:“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很抱歉。”
白若轻轻的推开他:“你这是怎么了?好好的,道什么歉?”
“我到今天才发现自己做了一件很愚蠢的事情,小若,你能不能够原谅我,跟我重新开始,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丢下你不管了。”
白若摇头:“不完全是这个原因,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为什么?”卫泽满眼阴霾:“难道你又有了喜欢的人?就是那个秦启文?”
“不是的。”白若退后了一步:“我们会走到今天,与任何人都无关,情侣之间彼此最重要的是信任,可是,就这么简单的事情,对你,我已经做不到了。”
卫泽站在原地,久久没有移动。
直到白若离开了很久,他才颓废的坐在公园里的椅子上,都是他不愿意是这种结果,可是他必须得接受这个事实。
真的回不去了。
或许从他做那件事情开始,他就应该知道,这个结果只是早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