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沿着路往回走,有点心不在焉,走了几步,脚下被卡住了,她身体往前倾,差点摔倒在地上。
回头一看,原来是自己高跟鞋鞋后跟被下水道盖子给卡住了。
她努力的试了几次,试图把鞋子拔出来,可是她越动,鞋子却卡的越紧,白若无奈的摇摇头,正准备脱鞋子,一只粗糙的大手比她快一步,辅助鞋子往外拔。
原来是白汉年。
能在这里碰见自己的父亲,还真是“缘分。”
想也不用想,白若看着他:“你跟踪我。”
白汉年苦笑:“原来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个形象。”
白若不语,她的鞋子,在试了几次角度后,终于成功地拿了出来。
“找我有什么事,你直接说吧。”
白汉年嘴巴动了动,还是放弃了:“之前我的确是有事情找你,现在已经解决了。”
“喔?”白若笑了:“那最好。”顿了一下,她又补充道:“你也别想着我这在捞什么好处了,我已经跟卫泽分手了,现在,我也没有经济来源,连住的地方都没有,所以,帮不了你了。”
白汉年摇摇头:“其实我跟以前比现在已经过了好多了,前段时间,的确是你后母无理取闹,要去我在的公司上班,我也跟他解释过了,好在事情已经解决了,现在没事了。”
白若挑了挑眉毛,那位后母虽然只远远的见过一面,不过她的光荣事迹,她倒是听她的母亲说过不少,白汉年说这事已经了了,是下了多大的功夫才搞定。
收回脚,白若转身往回走,确定后面的人的确没有跟上来,她舒了一口气。
再回头看的时候,白汉年已经背对着她走远了,白若觉得哪里怪怪的,停下来,仔细看了看,她才发现他的脚居然跛了。
白若震惊了,她想起刚刚他说的话:事情已经解决了。
看样子他和后母之间,还是发生的很大的争执,也不知道他的脚这样是暂时性的还是永久性的,白若把这种想法抛诸脑后,她都自顾不暇了,现在也没有那个精力去管别的事了。
到了家门口,她意外的发现,门上有一封信,收件人就是她,信上没有邮戳,也不知道是谁放在这里的。
她进门,撕开信。
小若:
见字如面。
很高兴认识你,在我目前为止的人生中,最开心的事情之一,就是认识了你。
在这里,我要跟你道歉。
每每见你为艾可的事情东奔西跑,我的心里一直很挣扎,原谅我知道真相,却不能告诉你。
艾可的事情,在我现在看来,当初的确做得不值得,为了赌那一口气,我搭上了我的青春,还有我的将来。
我知道,以你的性格,肯定是想当面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原谅我没有勇气面对你,只有写信告诉你。
艾可,的确是我害死的。
我从小家境优越,从进学校读书,你们就一直围着我身边转,唯一对艾可,我承认,是从心底瞧不起她。
因为就在我来学校的第一个星期,她偷我东西被我发现了,一部手机对我来说,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可是里面却很多重要的资料和照片,我怀疑她的时候,她还不承认,直到人赃俱获,她才向我低头,并且还向我保证,只要不告诉老师和同学,她保证以后不会再犯。
我一时心软,就原谅了她,这件事,我没有跟你们任何人说。
可是后来寝室里面总是有人不停的掉东西,包括你,虽然我怀疑是她,可惜,再也没有抓住过她的把柄。
你把一切都想得很简单,就这样挺好,我把我名下的门面留了一套给你,小若,想让自己强大起来,就必须得靠自己去做事情,无论你以后跟不跟卫泽,你都要把握好自己的分寸,自己能够独立,才能过得有底气。
我现在过得很好,别找我,或许以后,我们还会再见面,那时候,我希望,我能看见一个全新的你,你也能看见,一个不一样的我。
闵儿
白若把纸合上,信封里面还有一张卡片,是一张律师的名片,她把信和名片放在抽屉里,坐在床上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阴影站在了门口,白若眯着眼看了对方一眼,启文说话了:“一个人坐着发什么呆呢?”
白若应了一声:“你今天下班真早。”
“对呀,看你最近情绪不高,回来陪陪你。”
白若拍拍床边:“进来坐坐吧。”
秦启文在她身边坐下:“怎么了?有心事?”
白若摇头:“今天我碰到我父亲了,他的腿跛了。”
“喔?怎么弄的?”
白若眼睛里充满讽刺:“估计是拜我后母所赐,你说,我的人生里怎么都是些奇葩?”
“你说这话我可不同意。”启文故作不开心的板起脸:“什么叫做遇见的都是奇葩,难道我也算吗?”
“你不算。”白若掐了他一下:“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秦启文笑了:“所以,过好自己的生活就好了。”
“我懂你的意思。”白若点头,揉了揉肩膀:“最近睡的是比以前好多了,就是没想到,睡得香反而落了枕。”
秦启文无比自然的把手放上去,一边捏一边问道:“最近还有做噩梦吗?”
“没有。”白若把脚晃来晃去,感觉不吃药,反而比以前精神好一些。
“那就好,以后生活规律点,是药三分毒,吃好睡好才是王道。”
“恩。”
两人无语,都在想各自的心思。
启文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告诉白若。
房间里按摄像头,虽然他不知道卫泽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但一天24小时去监视一个人,也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既然如此,何不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这样来的还更方便。
他想起了那瓶柠檬香薰。
这两者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白若冷不丁的打了个喷嚏,这才回过神来,启文一直在跟她揉脖子。
她看了他一眼,对方揉的很认真,就像在做一件自然无比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