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雪雁刚刚说的话，凌瑶不是不明白。她也知道谷雅丽的所作所为对她的威信的确有很大损害，而这也正是周兆庆所希望达到的目的。
凌瑶改了任命，在公司上上下下看来就是妥协。虽然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但凌瑶可不会这么轻易服输。
她一直都在想着该如何反击立威，只是暂时还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来。今天艾雪雁主动向她提供的这些情报，的确是帮了凌瑶一个大忙。
不过，当艾雪雁对凌瑶说出最后那句话的时候，凌瑶却非常清楚——不能让她继续说下去了。
作为秘书的确应该是领导的参谋和耳目，但有些事过犹不及，凌瑶是绝对不可能让艾雪雁代替她思考的！
从这一点上来说，艾雪雁的经验还欠缺一些。凌瑶不置可否地打断了她的话，其实也是为了让艾雪雁了解这一点。
只是这么一来，艾雪雁却有些忐忑不安起来了。
她离开凌瑶的办公室后，坐在位子上，呆呆地愣着兀自出神……凌瑶一开始还是挺高兴地，还仔细向她询问公司各部门的情况，可当她向凌瑶提到最后那句话的时候，凌瑶的态度却突然变了。
她不知道自己的那句话是不是说错了……还是本就不该对凌总说这些呢？
就在艾雪雁愣神的时候，卢铭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艾秘书……有空吗？聊两句……”卢铭小声地对艾雪雁说了一句之后，转头看了看周围，似乎并没有人在关注他对艾雪雁说话。
艾雪雁看到卢铭之后，心中一动……今天她向凌瑶进言本来就是受了卢铭的启发，而且经过这两天发生的一些事情，她心里对卢铭也挺信赖的。
“你稍等一会儿！”
艾雪雁正想答应他，但立刻想到了之前凌瑶问她的那些话，她脸上一红，目光也立刻朝着周围逡巡了一遍。
发现并没有注意卢铭站在她办公桌前之后，她立刻小声地说了一句：“你先去天台等我，我马上来！”
卢铭听到她这话，怔了一下。
心想怎么搞的和“地下工作”似的了？
不过，他还是按照艾雪雁说的，若无其事地离开……悄悄上了天台。
他们办公的地方是在这栋大楼的最高两层，这天台上来很方便，倒是成了不少人偷懒、抽烟或是说“小话”的地方。
“艾秘书……你这脸到底怎么回事啊？我记得刚刚好像不应该撞到……”过了一会儿，艾雪雁上来之后，卢铭开门见山地问道。
这倒不是卢铭多管闲事，关于他在电梯里非礼艾雪雁，并造成对方脸上瘀青的话题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程亮心里也实在是纳闷，想来想去也只能找她本人求证了。如果真是在电梯里撞到的，那也该想个办法予以澄清。
可没想到，卢铭这么一问，艾雪雁脸色一沉，冷声说道：“卢铭，你把我叫上来就为了这事？我脸上怎么了和你有关系吗？”
“额……不好意思……对不起……”卢铭原本也只是有些纳闷，想要问问清楚，可没想到艾雪雁会有那么大反应，连忙道歉道。
“算了算了……我正好有事要和你说呢！”艾雪雁随即把自己找凌瑶进言的话说了，说到最后，她忧心忡忡地问道，“你说……我这么做，凌总会不会不高兴啊？她会不会认为我是个多嘴多舌的……”
卢铭也没想到艾雪雁还真就对凌瑶去说这些了。但转念一想，这似乎也没什么不多……如果说有什么说得不妥当的，应该就是最后那句话了。
毕竟是旁观者清，卢铭随即说道：“凌总应该不是因为你对她汇报这些情况而不高兴，其实你最后那句话不应该说的……”
卢铭站在一个旁观者地立场上理智地给艾雪雁分析了一下，领导和秘书的关系后，笑着说道：“参谋不带长，那啥都不响……你只管汇报情况，具体该怎么做，那是领导该考虑的事情，你越线了知道不？”
虽然听了卢铭的话，艾雪雁有种一语惊醒梦中人的感觉。但听到他那句“俚语”之后，艾雪雁还是有些不舒服的。她哼了一声说道：“哼！卢铭，没看出来啊？你还挺能揣摩领导心思的……你怎么不去参加公务员考试呢？你这本事不当官可惜了！”
“我哪是当官了料啊……”卢铭听到艾雪雁的调侃，笑着说道。
如此一来，两人之间原本还有些尴尬的气氛倒是一下子放松了不少。聊了几句之后，他们也就各自回去了。
就在他们离开没多久，一间风机房后面闪出了一个身影。
“这倒是个好机会……”艾雪雁和卢铭都没发现“隔墙有耳”，刚刚他们所说的那些话，都被人事部经理范贤康给听了个一清二楚。
范贤康是原迅通公司人事部的，原华风科技ERP事业部，并没有人事部这个设置，ERP分公司成立之后，唯一一个没有降半级使用的就是他。
不过，从组织架构上来说，分公司的人事部直属华风科技人事部。范贤康这位经理的职级还是被确定为“副经理”级别了。在华风科技内部的人事组织序列上来说，范贤康是和顾明一样都是华风科技的副经理，只不过他专门负责分公司这边的人事工作。
虽然没有被降职，但多了个“婆婆”，范贤康在工作上经常要受到华风科技人事部那边的掣肘，他这位副经理由于是“降将”的出身，反而要受总部那边那些专务主管的气！
尤其是那个谷雅丽！
之前因为卢铭升职的人事动议，报到总部去之后，谷雅丽当时就打电话过来质问他，那居高临下的口吻，让范贤康很是不忿……可偏偏他还没办法！
再后来谷雅丽直接驳回了那项人事任命，凌瑶也吃了瘪。这就更让范贤康郁闷了……原本他还想着谷雅丽这么搞，或许会引起凌瑶的雷霆震怒。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