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中国可能进行的六场战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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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一条道路,重回历史宿命 (1)

1943年6月5日,日本海军元帅山本五十六的葬礼在东日比谷公园举行,一百余万臂戴挽章的日本民众列队站在路边相送,按照皇室惯例,裕仁天皇不能参加送葬。天皇目送灵车驶过,目送表示最后的诀别。

山本五十六是历任日本联合舰队司令长官中唯一的战死者。这对战场上节节败退的日本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山本的骨灰分为两部分,一部分葬于小金井的多磨墓地,在东乡平八郎的墓旁。另一部分葬于长冈老家长兴寺内,与养祖父山本带刀的墓在一起。

山本五十六的死因是由于其行程密电被美军情报人员破译,获悉山本将于1943年4月18日乘中型轰炸机,由6架零式战斗机护航,到前方视察的消息。罗斯福总统亲自做出决定:“截击山本。”美国派出战斗机在空中进行伏击,击落了山本五十六的座机。第二天,日军找到了座机残骸。山本五十六依然被皮带缚在座椅上,他头部中弹,仍挺着胸,握着佩刀,但垂下了头。此事件被日本军方称为“海军甲事件”。

山本五十六在日本史中是一个性格矛盾的人物,日本作家阿川宏之在《山本五十六》里这样描写,山本五十六在华盛顿驻美大使馆工作时,和一位名叫法华律孝太的人下将棋,饭后,山本走到法华律面前说:“你会下将棋吧?”“会。”法华律的话音刚落,山本便马上要来了将棋,布好棋子儿,两个人下了起来。趁对方尚未摸清自己的棋路时,山本发动突然袭击,从中路飞“车”,法华律没料到他这一招,很快失了第一局。法华律头脑很冷静,他边下边仔细观察山本棋艺的特点。他发现,山本只注意猛烈的进攻,不注意退守,而且在进攻中主要利用突袭的方法,以求速战速决。法华律针锋相对,先是主动采取守势,以软克硬,顶住对方的猛烈进攻后,再转守为攻。这一招使山本进攻受阻,处于被动状态,结果连失三局。据说从那以后,山本再也没有主动要求同法华律下棋。

法华律曾指出,在太平洋战争爆发之前,如果稍微留心研究一下日本海军主要将领山本五十六个性的话,至少也能估计到他可能对夏威夷发动突然袭击。山本五十六的性格,即是日本军人性格的典型代表。即往往重战术,怱视战略,因小失大,不可避免地变成灾难的根源,短视把日本送上了失败之途。现在日本人研究发现,当时日本陆军只擅长培养旅团一级的主官和师团一级的副官。所以单个日本军的师团旅团行动起来,能打出很漂亮的仗来,但到了军或者方面军一级,则反而经常可见互相牵制、动弹不得的情形。另一方面,日本陆军的军官们从小学直到老死都在军队里混,完全不知政治、社会为何物,最终必然失败。

在当时的太平洋战场上,美国控制的只有关岛、中途岛、檀香山等等岛屿,而都要依靠太平洋舰队的保护。美国逐步开始支援西线的原因是在赌日本不敢在远东战场上有太大的动作。因此,珍珠港失利,不仅仅是麻痹或松懈的问题,而是一种战略上的对赌。

珍珠港,地处美国夏威夷群岛瓦胡岛南岸,以盛产带珍珠的牡蛎,而得名。与火奴鲁鲁港相邻,是美国海军在北太平洋岛屿中最大的安全停泊港之一。夏威夷群岛为火山岛,位于太平洋中部,有大小岛屿有132个,总面积16650平方公里,其中有8个岛能住人,原为夏威夷王国,1898年,美国对衰弱的西班牙发动战争,美国在远东的舰队摧毁在菲律宾马尼拉湾的西班牙舰队,割走了夏威夷群岛、关岛等岛屿。

日本的偷袭战在二战时期已相当成熟,山本五十六从东乡平八郎在日俄对马海战中取得大胜,从而确立了对俄国的战略优势的战争中获得启发,认为要与实力雄厚的美、英开战而操胜券,必须突然袭击,先发制人,开战之初就使对方崩溃。偷袭珍珠港的大胆设想,正是这一战略思想的产物。偷袭珍珠港需要冒极大的风险,日本五十五艘军舰组成的庞大舰队须横跨太平洋,航行将近三千英里的路程,途中任何一个疏忽都有可能被美军侦察机发现,而前功尽弃。

在珍珠港事件中,虽然美军从此前截获的日军密电中得知了日军可能进行突袭的消息,但多数人都对此不屑一顾,密电的内容也没进行上报。即使在突袭当天美军一个士兵发现了雷达上不寻常的飞机群,美军将领仍然认为那是自己的飞机在执行巡逻任务。最终使得日军偷袭行动一举成功,美军损失惨重。山本五十六也成了美国人最大的眼中钉。1941年12月6日,是美军官兵所谓的“神圣的周末”。日本海军以6艘航空母舰为主体的日特遣舰队神不知、鬼不觉地接近了攻击目标,趁周末美军戒备最松懈之际,对停泊在珍珠港内的军舰和瓦湖岛上的飞机场进行了两次大规模的袭击,于瞬间给对方以毁灭性的打击。这即是珍珠港事件,在短短的1个多小时里,击沉、击伤美军各型舰船总计40余艘,击毁飞机265架,美军伤亡惨重。日军只有29架飞机被击毁,70架被击伤,55名飞行员死亡,6艘袖珍潜艇被击毁,1艘袖珍潜艇被俘。

同时,日本于12月8日向驻马来西亚的英军发动突袭,远东英军总司令A.E.珀西瓦尔中将率驻马来亚及新加坡英军共3个师4个旅,约9万人投降。此次失败令英国的震惊,不亚于两个月前美国对珍珠港事件的震惊程度。日军相继占领了印尼境内主要的油田和炼油厂,且动用的都是伞兵部队,并从本土和“满洲”调去大批技术人员和设备修复油田和炼油厂。

美国军事专家迈克尔·奥斯林认为,新加坡是英帝国在亚洲的基础,这次投降标志着英国势力在亚洲的彻底终结。对于英国来说,在亚洲统治多处分裂的领土相对容易。英国一直认为新加坡是无法攻克的,是英国在海外霸权的象征。英国一直认为,日本的攻击行动必定会来自海上,所以英国在新加坡的大炮都瞄准了海上。日军将领山下奉文制定了一项袭击计划,首先占领英国的殖民地马来亚,之后从北部侵入新加坡要塞。远距离投送也是英国注定失败的一个因素。英国距新加坡太远,无法在危机暴发后立即提供有效补给。

珍珠港一战后,日本的战线拉得更长,并且要时刻提防来自美国本土的背后袭击。日本完成对东南亚油田的控制后,计划阻断美国与澳大利亚间的海上运输线以孤立澳大利亚。

日美两军在所罗门群岛和新几内亚群岛展开惨烈的争夺战,这场战争美国以强大的物质基础为后盾,极大消耗了日军的战斗力和战略资源,1942年6月4日美、日中途岛海战爆发,日本海军几乎倾巢而出,投入大半兵力,舰队规模甚至超越后来史上最大海战莱特湾海战时的联合舰队。是日本海军在二战中最大的战略进攻,日本海战中的投入兵力远超美国,但却大败而归,中途岛战役美军只损失一艘航空母舰、1艘驱逐舰和147架飞机,阵亡307人;而日本却损失了4艘大型航空母舰、1艘巡洋舰、330架飞机,还有几百名经验丰富的飞行员和3700名舰员。日本海军从此一蹶不振,为了掩饰惨败,避免挫伤士气,日本电台宣称日本已“成为太平洋上的最强国。”当惨败的舰队回到驻地时,东京竟举行灯笼游行以庆祝胜利。此战还给日本高层造成了难以愈合的创伤,使他们再也无法对战局做出清晰的判断。

美国学者亚瑟·查齐曾在《肆虐的太阳旗》一书中指出,这是一场令人绝望的赌博,即使是最好战的日本领导人也这样认为。日本联合舰队的指挥官山本五十六海军大将,发出了一种含糊的警告。“在和美、英交战的最初6到12个月时间,我可以取得疯狂的胜利,”山本认为,“在那之后……我不抱胜利的期望。”日本唯一的希望是两场强大并且是同时进行的奇袭,一个目标是美国在珍珠港的海军基地,另一个是大陆和东南亚的沿线岛屿。这些进攻必须迅速展开,从而在美国的战争机器高速运转之前把侵占的新领地连接起来。接着,在西太平洋的防线之后最终建立巨大的弧形防御圈,这个防御圈从北方的千岛群岛开始,向南经过威克岛延伸到俾斯麦群岛和新几内亚。日本可以发动战争的理由是,这样一来将迫使美国寻求和平,并且还能够将亚洲控制在日本的手中。

1945年7月16日,美国第一颗原子弹在新墨西哥州试验成功。原子弹爆炸成功后,美国参谋长联席会议在调查报告中指出,虽然日本败局已定,但其陆军在本土尚有200万至300万人,在中国还有同样数量的兵力,而且日本大本营正在积极准备代号为“一亿总玉碎”的本土决战。日军在本土成立了两个总军,分别由杉山元陆军元帅和畑俊六陆军元帅指挥。日本集中了1万多架飞机,53个步兵师团又25个旅团,共计235万人,还有近400万陆、海军的文职人员,25万特种卫戍部队,2800万民兵。这2800万民兵中包括15岁至60岁的男人和17岁至45岁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