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中国可能进行的六场战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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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战争永远有争议,世界就是野兽丛林

世界就是一座黑暗丛林,要生存下来就必须要变得强大。每种野兽都潜行其间,任何暴露存在的个体都将很快被消灭。在林中,如果一头狼看到一只幼虎而不吃掉的话,总有一天会变成老虎的食物。这一“丛林”故事是美国战略家,芝加哥大学政治学教授约翰·米尔斯海默米尔斯海默形容的一个比喻,比喻也非常简单。

在丛林文明图景下,国家政治同样受这一残酷的游戏规则影响,强权占据一方,割地称雄,它只服从于权力的支配,只有强大勇敢,残忍果决,善于集聚、利用同类力量,才能拥有一片属于自己的领地。与布热津斯基的审慎不同的是,米尔斯海默属于“进攻性现实主义”战略的代言人,其“离岸平衡手”理论在美国产生巨大影响,并与美国政府的战略在很大程度上相吻合。

国家与国家间的无政府状态决定了安全的“稀缺性”,为获取安全迫使国家采取进攻性的战略,结果即是战争。米尔斯海默提到,在一个丛林式的国际政治世界中,最好是成为“哥斯拉”。由此,他直言不讳地提出了未来中国就是美国最大威胁,而在关注中美竞争的时候也是在提醒中国人,任何国际政治都必须遵守“丛林法则”。

大国并不仅仅争取最强大的权力,而且力争获取最好的结果,它们的终极目标是成为世界霸主。但在当前,要想当全球霸主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在全球范围内筹划、夺取并维持其权力运作是极其困难的事。因此,大国会扩充其相对权力,这是获得最大安全的最佳途径。中国要在亚太地区称霸。他们不喜欢邻国对他们有威胁性,中国也不喜欢像美国这样遥远而强大的对手留在后院,正如1823年美国的蒙罗主义,当时美国为了维持自己在拉丁美洲的利益,警告欧洲和英国,任何在美国后院的行为都将被视为对美国安全的威胁,都将被禁止。而随着中国变得更加强大,它会尽一切所能,将美国赶离其边界,最终赶出亚太地区。米尔斯海默认为,美国也不会容忍与之匹敌的对手出现。因此,可以预期的是,美国会竭尽全力遏制和削弱中国,使其没有能力在亚洲发号施令。事实上,国际政治本身就是一项卑鄙危险的交易,当欧亚大陆出现一个霸权追求者时,没有任何善意能够缓和弥漫其间的凶狠竞争氛围,这也是大国政治的悲剧。

影响大国之争的关键在于平衡,在米尔斯海默看来,在大国博弈中,越南战争、阿富汗战争等等美国所发动的战争对于力量平衡影响为零。影响力量平衡的重要因素是中国的崛起,这是关键。因此,为钳制中国,以美国为主的平衡联盟正在开始形成,包括印度与美国,越南与美国,新加坡与美国。

美国自19世纪60年代结束“南北战争”,实现制度统一后,这类“制衡战”一直影响着美国的外交政策。二战以后,美国运用这一套制衡手法,利用对手之间可能存在的矛盾、竞争、冲突,对其进行制约、制衡。就连仅二百多万人口,夹在中国与俄国之间,距美国万里之远并对美国贸易利益毫无意义的内陆国蒙古也紧紧抓住不放,声称要做蒙古“第三邻国”,战略目的不言自明。

由此,美国在二战后迅速联合日本与英国,在东亚与欧洲的边缘位置站住脚,围堵欧亚大陆,并呈现出一群强国联合起来打一个弱国的态势。从民族、宗教、价值观等入手,介入一些国家和地区的冲突和内乱,又借各种借口,将其纳入势力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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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政治家托马斯·霍布斯也曾提到“霍布斯丛林”观点,这一“法则”是从他的著作《利维坦》一书中提取出来的,“霍布斯丛林”是社会学中可怕的名词,他设想的“原始状态”下,每个人的生活都“贫穷、孤独、肮脏、残忍和短命”。而在这一条件下,人与人之间有的只是冷冰冰的食物链。霍布斯认为人与人的关系就如同多狼与狼的关系,因此,一个国家要想使其社会达到和谐,避免人与人陷入由于其本性而发动的赤裸裸的战争状态,则必须依赖国家强权及严厉的法制。这一观点,不论其人性观如何,有一点必须确认,即对社会治理来说,国家除强调理性引导及用道德来规范外,国家的强权以及法律的后盾,决不能缺少。社会和谐和稳定,正是依靠这些发生综合作用才能达到。

如果说国家稳定与和谐是因为这一国家有平衡这一秩序的要素,而这些能使社会相对稳定的东西,在全球范围内并没有,当占有巨大优势的强权国家做出侵略弱国,或损害其他国家利益的行为,做出了在个人看来就是违法的活动,其他国家却只能旁观,因为这一国家拥有足以摧毁别国的军事霸权,害怕引火烧身,而不敢去招惹它。因此,国家间的违法行为,就成为失控的无法消除的东西,这即决定国与国的关系只能由国家实力和狭隘的国家与民族情绪、意志来随机安排这种冷残的斗争关系。因此,世界和平只能凭借各个国家自身实力形成的均势达到相对平衡,这一平衡体系一旦打破,当彼此实力出现较大差距、在平衡临界点上,战争必然会发生。

由此,战争就是为了实现一种平衡。只要有了不平衡,就会产生战争,直至达到相对平衡为止。而当一国的内部深层次的矛盾异常激烈,秩序面临崩溃,底层与上层利益集团的平衡关系被破坏,一场内战的引线,便暗暗作动,这时,一些上层利益阶层便有了一种想法,将底层社会引发内战的隐患引到外界,宣泄到其他国家,以拯救国家的生存。所以,正是因为持久的和平已让自己的国家处在了内部深层累积,矛盾无法调和的境况,内战即将爆发从而断送掉国家生存的关口,抱着转移矛盾的目的来对外发动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