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摇妹子,你来啦……”万将军喜滋滋就迎了过去。
步摇直接忽略了他,怒气冲冲地走到冥渊跟前,一把夺走他手里的一块蛋糕:“不许吃,你这个偷东西的贼!”
“步摇姑娘,怎么说话呢?”万将军有些生气,还想说话,被冥渊及时制止了。
冥渊好似并不介意,而是和颜悦色地问:“敢问姑娘此话从何说起?”
“只要是干宝的东西,你都偷,你还说不是贼?”
步摇的话一出口,冥渊的脸色蓦地沉了下来,自己是有多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那个人,如今过得如何?
“姑娘过了,不就吃你一块糕点,至于吗?”万将军看到冥渊的脸色,忍不住呵斥步摇。
“万将军说得倒轻巧,你知道那糕点什么来历吗?”步摇冷笑。
“还能什么来历?不就是你给我做的,要给我个惊喜吗?”
“什么?给你做的?”步摇瞠目结舌,“万将军未免太抬举自己了吧!”
“不是给我做的?”万将军无比尴尬,“不是给我做的你在上面写个大大的寿字干啥?”
“只许你过生辰,不许别人过生辰了啊!”步摇泫然欲泣,“那是干宝十八岁生辰时送给我的,我养她十八年,我容易吗我?”
眼泪打了几个转,终于流了下来,步摇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泪,用带着泪水的右手指着冥渊的额头,“都怪你,你把她送我的蛋糕吃了,额头上的伤口都弄了个和她一模一样的,你个变态,呜呜呜……”
“变态?什么意思?”万将军被这个新奇的词吸引了注意力。
“走开,我讨厌你们,”步摇哭着推开万将军跑了。
万将军莫名其妙地回过神,就看到冥渊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渊,步摇还是个孩子,没轻没重的,你别和她一般见识。这事说来也怪我,我看到那么大的一个寿字,还以为是送给我的呢,谁知道是干宝那丫头的……渊?”万将军看冥渊毫无反应,不禁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冥渊猛然惊醒,“啊?万将军,何事?”
“你,没事吧?”万将军关切地问。
“没事,可能是太累了,你去忙吧。”冥渊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嗯,有事叫我。”万将军不放心地又叮嘱一遍。
“你何时如此婆婆妈妈了?”冥渊好笑。
“关心你还有错了?”万将军不满地吹着胡子走了出去。
诺大的翟尘殿突然静了下来,冥渊心里空空的。
“十八岁了吗?”冥渊喃喃自语,当初干宝走得那般决绝,刚刚找到温暖的他再次被抛弃,冥渊心中不是没有怨的。
一面是痛彻心扉的思念,一面是锥心刺骨的怨恨;一面是刻骨铭心的爱恋,一面是伤心欲绝的分离!
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别期无定,千般煎熬徒枉然,昨日种种,似水无痕,君已陌路,相思无用。
深谙此道的冥渊一直在忍,忍着不去想她,忍着不去追踪她的足迹,忍着屏蔽关于她的一切消息。
明明只要对着眼前镜子轻轻喊一声她的名字就可以看到她的倩影,明明只要一个瞬间移动就可以到达她的身边,可他却如鸵鸟一般把自己塞进洞里,不去想,不去问,甚至把和她有关的一切物品都尘封了起来。
本以为自己已经强大到刀枪不入,可步摇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让他轻易地破了功。自己曾经费尽心机铸造的铜墙铁壁,在“干宝”这两个字面前,毫无抵抗力地哄然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