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阴阳人……”
“什么?”此话一出,贺雨的表情就亮了。
我心暗笑,平静地看他,“怎么了?怕了?”
“不!”贺雨连连摆手,“你别误会,我只是吓了一跳……唉,不是不是,是有点震惊没想到……哎呀,总之你别误会,我只是很意外……”
“好啦,你不用解释了。”我笑着说,“这事已经过去好几年了,但我会由阴阳人变成女人,是因为我老公,就是楚钺,在阴阳村,我们都叫雪仙……”
我娓娓道来,讲述着我和楚钺认识之后发生的种种离奇故事。贺雨表情如常,静静听着,没做任何反应。
“原来是这样。”贺雨听后,表情有一丝释然和松驰,他不再回避我的目光。
我感觉我们的具体拉近了些,近了好,近了很多话就可以说了,不用顾忌太多了,“好了,我的故事完了。”
“嗯”
“那你的故事呢?”
“……咳咳!”贺雨双眼微眯,胸口伏起,似是要长长舒一口气,但刚一提气,就被我抢问了一句,兴许是触动了他的敏感点,他一口气没上来,憋闷着咳了好几声,惊奇地看着我,嘴角抽搐了几下,“我……我……”
我认输了,当我把所有想说的话,想表白的自己都赤裸裸冷血自剖在他面前后,我更加放不下他。我一定要想办法让他答应改变计划,并一定是投入的,心甘情愿的。
“如果不是因为你的过去,那为什么让他绝望到想陪那个女人在这里一辈子?”我严肃地问他,“别告诉我你是真心爱上她了?”
贺雨失笑,摆摆手,示意我的话是无稽之谈。
“我没什么好说的,好吗?”很明显,这话里有话,言外之意便是:我真的不想说。
“好吧,不说就不说。”我点点头,也不想逼迫他,“那么既然不睡觉,还是我说。”
他一挑眉,那表情似乎在问,你还想说什么啊?
“我想,现在既然师傅和阿古都来了,那天我和被封印在小萸身体里的冰漪也聊了一晚上,随着时间和小萸精魄的远离,她的灵力也冲破了封印了。这样我的人在这结界里的就一共有六个,加上鬼知,我的人有七个。我们可以重新分配一下任务。”我越说越兴奋,而贺雨只是静静听着,那表情上我看不出他走没走心,“尊师重道,按理我应让师傅先逃出去安全,更何况他老人家也是先为我进了结界。鬼知在外摆阵,他是为冰漪,我们也不应留着小萸的身体威胁他,我们可以让师傅带着小萸先出去接应鬼知。鬼知在外施术,打破结界,由鬼觉守着结界破口,待所有人逃出去时,我拖住小筱,你拖住姜夫人。待所有人安全后,鬼知和师傅一齐施术,届时,由鬼觉封印姜夫人和小筱,我们三个一起逃出去,怎么样?”
“不怎么样!”贺雨想都没想,我话音刚落,他就泼一盆冷水,并且一脸愠怒。
“你听清楚了没有?”我也不愉快,故意掉了脸色,“哪里不对,我们可以一起更改,重新计划,难道你们上次的方案就真那么天衣无缝?”
“当然。”贺雨反驳,“至少确保逃出去的人可以完全平安,以我封住结界的出口,至少以绝后患。”
“你这是个人英雄主义,你就那么了不起?就一定要你牺牲?”我气急败坏,没饮酒就吐了真言,是给逼急了,“你以为鬼觉身上能承受的,你就真能胜任,万一你承受不了魂飞魄散了怎么办?”
“鬼觉不是一般的鬼,他是千年幽魂,他施的术法自然不会出差池。”贺雨一脸淡然,我所有的问题他都有得反驳。
“那既然如此,这工作谁都可以胜任喽?”我看向别处,冷冷地说,“我也可以找鬼觉,把结界的符咒封印在我身上,反正小筱喜欢我,我也可以……”
“胡闹!”贺雨倏地站起来,逼近我,居高临下,他严肃愠怒的样子还真有点吓人不,他是真的发火了,“你给我说清楚……”
“说什么?”我故意不等他说完,就接下茬,嬉皮笑脸,倒还可对付他。
他站在我面前,我只得仰头看他,咧嘴强笑了两下,再笑不出,他的样子有点吓人,尽管还是这张英俊可爱的脸,“贺雨,你……”
然而,下一秒,他忽然蹲在我面前,不再高高在上。
“呃…”
“雏儿。”他轻声唤我的名字,令我从未觉得自己的名字这么好听过,倏地,他将手轻轻覆在我膝盖上,摩娑着,“答应我,清楚地答应我,你不会这么做。”
“怎……怎么做?”我被他搞得一时意乱情迷,几乎不能正常思考了,“贺雨,你说什么…”
唉,若是现在有面镜子,我一定一脸花痴,自己都不想看自己,恨不得钻个地洞吧?然而,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贺雨嘴角微弯,轻笑,“我知道你在开玩笑,你刚刚都是在开玩笑,对不对?”
我皱眉,找回一丝理智,逼自己回归正题我今天是特意来和他商量改变计划的,人要围着自己的目标转,不能被带偏了。
于是我摇头,“不,贺雨,我是认真的,我希望你考虑我的提议……或者,你不同意这一个,我们还可以想其他的方法,不一定必须牺牲你的,我相信大家也不同意……”我话才说一半,贺雨就又变了脸色,很显然并不满意我说出口的话。
我也真纳闷了,一个男人怎么变脸像变天一样?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贺雨,你怎么不说话……吓?”我怯生生问他,话未说完,他蹭地站了起来,快到像眼前冒出一道闪电,我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
“真是冥顽不灵!”贺雨倒退几步,指着我,两眼冒火一般,“我告诉你,你如果真敢这么做,我现在就把你关在鬼觉那,到计划那天,由他亲自带你出去!”
“你”我莫名其妙,一时气急,抓了个抱枕就扔他脸上,“你凭什么限制我自由?我平白无故给吸到这里来已经够倒霉的了,还关我?我又没说一定要一意孤行,这不是和你商量么?你怎么听都没听完,都没考虑呢就拒绝?你的计划就那么完美?我的就那么糟糕么?还教训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