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气得胸口起伏,声音高了八度,口都干了,不等他回答,继道,“再说了,我这只是个提议,又不是我一个人可以执行的,要大家都同意,拿出来大家商议嘛。你凭什么一个人做决定?还想把我关在鬼觉那儿?你有毛病啊你?”
我刚刚一个抱枕准确无误地扔到他脸上,待他拿在手里,又扔在地上后,头发凌乱,脸色更加沉郁了,两眼还像冒着火。他狠狠一脚,把抱枕踢到窗户上,可怜的抱枕被我扔,又被他踢,砸在玻璃上,又滑落到地,这才死不瞑目地躺在那里。
而后,在我滔滔不绝之时,他掏出烟,猛吸着,直待我话全说完,他正好抽完一根。他手擎着烟蒂有些犹豫,似乎想找烟灰缸。然而,须臾又烦燥地将烟丢在地上,脚踩熄了。于是,可怜的地板,就又烧出一个烟熏的痕迹。
他走过去,那样子像是尽量使自己心平气和,双眼也冷静收敛多了,“雏儿,今天你在这里说的话,每一个字,都不要对外面的人讲,包括你师傅和朋友们,知道不?”
我见把心平气和,自己也敛了脾气,调整了气息,压低声音,“为什么?”
他垂了垂头,又抬起来,叹了口气,“因为你的提议他们一定会采纳,并且开始执行,就算有漏洞,也会找到相应的办法。”
“真的啊?”我听了及其兴奋,我想,不仅是因为这样可以带贺雨出去,也是因着自己的想法有了价值。旋即,我看到贺雨的表情一阵纠结,才轻声问,“贺雨,你为什么不同意?你真的那么想留在这里么?”
“我必须留在这里?”
“为什么?”我又开始急了。
“雏儿,你真想知道么?”贺雨表情认真起来,十分的认真。
我目光碰触到他的目光,竟然真的犹豫了一下。须臾,才坚定地点了下头,“如果你能说服我,我会尊重你的选择。”
贺雨目光里变幻着色彩,在日光灯下,显得有重重的故事,他连喘息的声音都变得粗沉起来,“好。”
他说完站了起来,倒退几步,坐到床边,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我,“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嗯。”我仍然坚定地点头。
他叹了口气,接下来,安静地闭了闭眼睛,又睁开……很快地,我能感受到一股非常与众不同的,我从前并没有接触过的灵力修为在围着他,我下意识保护自己,扩张自己的灵力形成一个小小的防护波这也就好象小动物在预知要遭遇危险之际,浑身炸起了毛,严阵以待一般我也炸起了毛,不,汗毛,不灵力,随时抵御各种攻击,尽管我知道贺雨并不会攻击我,并且,他若是真想攻击,恐怕我并不是他的对手。
贺雨,远没有我眼所看到的那般人畜无害。
下面的,就几乎没什么悬念了。同那天在屋顶别墅小屋看到的一般无二,只是这次能感受到他所施的术法之力。他用的大概是西洋的幻术,他的容貌开始发生变化。只不过,上次是由他本来面目变成现在这模样,而现在是由一张伪装的脸,变回到过去了。
好在我看过,若不然,应该也不会太惊讶的实际上,他远没有自己想的那般丑陋。除了他自己,没有人会嫌弃他。
我感受到那灵力稳定住了,因为他已呈现一个新的面孔,而目光偏向一边,不敢看我,“……好了,这就是我的故事,一个字都不用说了吧?”
我一挑眉,笑道,“好吧,我们扯平了。”
“嗯?”贺雨不可思议地抬头,惊奇地看我,甚至下意识忍不住摸了自己脸一把。
我快步过去,抓了他的手,他本能地向后躲了躲,回避我。我手下暗暗用力,掐了他手心一下。
“啊?”尽管脸变了模样,但表情还是他,他面目仍很可亲和温暖,笑起来还是很可爱,比之刚刚还多了一份腼腆,“干什么啊你?”
“这样你才好好看我么?”我笑问。
他怔了怔,垂头不做答。
我反而像男人一样,互换了角色,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他,伸手轻轻触碰他的下巴,强迫他看着我,“如果这就是原因的话,我拒绝。”
他眼神里有几多慌乱,但没有挣脱我的束缚,“什么?”
“我是问,如果这就是你必须留在这里,不想出去的原因的话,那我拒绝听你的。”我坚定地说完,不容他反驳,再度遗憾地朝他摇摇头,“你也许不知道,你真没必要这么掩盖你自己,无论是哪一张面孔,你都是贺雨。”
“雏儿?”
“你难道很惊讶?”我浅笑,叹了口气,“贺雨,你真多此一举。”
“嗯?”
“恕我直言,你太低估女人,也太低估人了。”我说,“容貌面目,真的那么重要么?你应该也看到了,我长得并不出众,或者说很一般,但我老公,楚钺,他十分英俊,我们也……”
“我不想听到他。”
“好吧,我形容错了。”我思忖着,脑中努力搜索着一个解释,“这样好了!”
我说完,俯下头,以唇亲吻他的额头,他的眼,他的鼻子,他的脸,直到他的唇,“……你还有哪里不满意?”
“你?”贺雨显然不解,但他当然也不会拒绝,不消一刻,他便臣服了,开始回应我。
我这一晚,居然做了一回男人该做的挑逗和撩拨。
“贺雨,答应我了么?”
“不……”
“好吧。”我手摸索着他的肩膀,一路蔓延向下,这动作也迫使我不得不以胸贴着他的胸,直到插进他的后裤腰里,那条几乎已报废了的腰带被我彻底除了下去。
然后是钮扣拉链,直到碰触到那坚挺的所在,我一路大胆狂妄,而到这时我才怯了下来。
只不过,已然被撩拨起来的贺雨,岂能再度“提前收工”?他这一回才算是真正回归了“真我”,待我手上动作一犹豫,他立时替换了主动权。拨开我的手,三下五除二就抛却了所有的舒服。
而我几脱几穿的衣服,又再度飘落到地上。
我哭笑不得,今晚上好象排练话剧,一遍不行第二遍,第二遍不行,还要酝酿感情,换个模样,再来一遍?
“贺雨!”我还是一时不敢去想其他,只轻唤他的名字。
“……嗯?”他几乎是“忙”里偷闲才应我一声,手上,嘴上,都没忙活着,发出声音之时,牙还磕到我嘴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