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久睡了好几个钟,直到麻醉药的效力渐渐消去,背上的伤口开始发作疼痛,他这才蹙着眉,有些艰难地醒了过来。
他从床上坐起身来,刚想伸手往旁边桌上拿一杯水喝,这才发现五指被什么热热的东西压紧了。
秦久低头一看,就发现了一个黑漆漆、圆滚滚的脑袋——
方非正趴在床沿上,睡得很熟,而她的两手,则捂在了他的一边手上,捧在手心里,没有松开。
他看着她即使紧闭着,也看得出有些肿的眼皮,心知定是哭成了这样的,他便无声地勾起唇来,笑得有些无奈。
秦久缓缓地将他的手抽出来,这才转过身下了床,饶过来将睡着了的方非一把横抱了起来,放到了床上,又给她盖上了被子。
因着这一大动作,伤口被拉扯到所蔓延开来的痛感,提醒着他被缝了不知道多少针的事实,秦久一个蹙眉,瞬间一阵清醒。
他在床上保持着同样的侧躺姿势好几个小时,这会儿身子都有些僵硬了起来,于是就在房内散步似地走了一走。
直到有医生过来查看情况,见到他这副样子,便是一阵紧张,马上就让他坐下身来,不让他乱动。
这么一阵动静,刚刚躺上床没睡一下的方非,也接着被吵醒了过来。
她迷迷糊糊地看着周围,好不容易反应过来她躺在床上的事实。下一秒就是紧张地四处张望,找到了正站在一边和医生说着话的秦久,她才松了一口气。
结果,一口气还没完全吐出来,方非一惊一乍似的,猛地一个瞪眼,就从床上跳了下来,瘸着腿走到秦久身旁,马上开始检查他的伤口有没有裂开。
“你什么时候醒了的?伤口这么严重,怎么还乱动?裂开了怎么办!?”
方非揪着秦久,就是噼里啪啦地一通说,要让他耳朵长茧似的唠叨。
“没事。我从一开始就说了,我没事的。怎么就是不信?”
秦久抓住方非那在他身上乱摸的双手,对她一笑,觉得她这副紧张兮兮的模样十分好笑一般。
“而且,我看你的腿才是大问题吧?这样下去,连路都不能走了,万一留疤了怎么办。”
方非的动作被他封住了,便是一个蹙眉,有些不开心似的。
“我的只是小伤啊,你的可是大伤哎,那么长一条,你想怎样?想留作纪念么?”
秦久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我是个男人,而且我又不是明星,留个疤在背上有谁看得到?难不成我去上班都裸着去?你快去床上躺好,别乱动。”
说着,他就拉着方非,往床的方向走了过去。
主治医生在旁边看着,都有点不知道这到底谁才是病人了。
最终,他实在看不下去,叹了口气,就制止住了秦久和方非那莫名其妙的相互抵抗,怒喊道:“你们两人都给我好好休息!一张床不够,旁边不是还有一张么?两人都给我上去躺好了!难不成你们这对小情侣还要个双人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