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非有些难以平复似地,坐在原地震惊了一会儿,才重新开了口,道:“我的天,那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就是唐希韵么?虽然长得是很可爱啦,但是就算我是男人,也会有点受不了她哎。”
“她还对你说了什么?”
“啊对了,她说她是你的女朋友哎,然后剩下的话基本上都是在质问我是谁之类的了。”
方非说着,就舀了一勺子麻婆豆腐甩进了白饭里,又突然满脸阴险地看着秦久,道:“难不成你跟唐家的两姐妹都有一腿么?姐妹共侍一夫之类的?哇……你真的好猥琐!你竟然还敢说我夜夜笙歌还误会我是站街女咧,你自己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吧?”
“我真想切开你的脑子看看里面是不是有一个洞。”秦久的目光骤然降了温,气场也瞬间膨胀了起来似的。
“卧槽……你不要说得好像真的要拿手术刀切我的脑子一样好吧?好可怕。”
方非深深地感受到了迎面吹来的寒意,让她拿着勺子的手便是一抖。
“我只不过是好奇你和唐希韵那小妞过去的关系罢了,她那天气呼呼的,看起来对你还很恋恋不忘的样子呢。”
秦久垂下眼眸,脑海里又一次被迫性地灌满了过去的回忆,美好的、糟糕的,一股脑全部都混合在了一起,像是滚烫的浆糊一样,浇得他太阳穴突突地跳动了起来。
“闭嘴。”
半晌,秦久吐出了略带怒意的两个字,有些高的声音,处处溢着克制不住的情绪似的,把方非吓得将她的好奇心全数收进了脑子里的某一条缝隙里去了。
方非并没有因为被吼了一句而感到不悦——她在社会生活里翻滚这么多年,早就没了那颗少女般的玻璃心了,剩下的只有越挫越勇、毫无廉耻的无节操之心罢了。
她看着秦久蹙着眉,眼眸垂着的样子。他睫毛很长,仿佛只要他抬起眼来,就可以用睫毛支撑起好几根牙签一样的密而长。
方非收了声,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只是有些出神地观察着与她隔了一张桌子之远的这个面容俊美的男人。
看着看着,不知怎么地,她就想起一句不知是在哪里看过的,犹如算命一般的话来——眼睫毛长的人,脾气都没有那么好。
她默默地想起她和秦久以来所发生的一些事来,心思着:确实,这个鬼畜的男人性情其实十分恶劣,绝对谈不上很好。只不过,她估计是把他偶尔发愣似的沉默当成了宽容吧?所以才会不停地想去逗他,寻找他的极限和底线。
噗……
方非在心里偷笑,想着:这样看来,她自己的性格也非常恶劣啊。不过,至少目前可以证明一个事实了——她和秦久完全就是相性不合呢,所以,白芷说的根本不可能啊,他们根本就不可能喜欢上对方的啊,就算喜欢上了,定然也是每日吵架不断罢。
她的思绪扶摇直上九万里,然后突然便掉了下来,全数散去了,像是空气稀薄让她大脑缺氧再也想象不下去了一样,她便重新看回到对面的秦久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