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乎……
她还是在乎“他”。
而他又是如此在乎着她的“在乎”。
尽管他觉得她已经对自己有了丝丝心动,但与占据她心房好几年之久的那小子相比,这丝心动薄弱到可笑。
被他捏住的手麻麻得发痛,沈略也没有挣扎甩开,只是吸吸鼻子,抬起头若无其事地对他笑,“回去吧,我有点冷了。”
他把外套披在她的肩上,然后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直到她垂下眸子摇摇两人相握的手,“唐颂。”
唐颂……
她怎么就叫得这么好听呢,只一声,他的心就软了,耳朵也酥了。甚至想着:这样不好吗?唐颂,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某个名人说过一句很浅显的名言:就算你是全世界最有钱的人,全地球最成功的权贵,还是会碰上不爱你的女人,爬不上的高山,还有你想买别人偏偏不卖的东西。
他知道,他一直知道,可……还是不甘心,不甘心啊,她怎么能不爱他呢?
这晚的沈略异常主动,刚进屋就环住他的脖子,似要将心底的那个人影彻底驱逐,又像是“自甘堕落”,以另一种方式彻底将沉迷的美梦击碎。
唐颂却有些心烦意乱兴致阑珊,他任由她贴着他略显冰凉的薄唇,依旧只拿深沉的黑眸凝着她。
沈略停住动作,缓缓收回胳膊,肩头他的外套滑落在地。
“怎么不继续?”他用低沉的嗓音问道。话音刚落,猛地一转身将她狠狠抵在门板上。
沈略吃痛,似水的眼眸起了波澜,倒有些清醒了,而他的问话,更让她觉得自己恬不知耻。他是害她心伤的罪魁,她还要选择利用他麻痹自己吗?
她没有纠结几秒,因为他已经成功反噬,拇指强制性地打开她的嘴,辗转反复地吸允啃咬。
沈略“嗯”了两声,脊背一片冰凉,才发现他不知何时撩开了自己的毛衣,正在急不可耐地解她牛仔裤的扣子。
沈略推开他再次覆上的嘴巴,说道:“戴……戴套。”
箭在弦上,唐颂哪肯,用喑哑的声音说道:“不会有事的,安全期。”
沈略还在心里默算日子,突然身体颤抖起来,他闷哼一声,已经开始动作,凝视着她的黑眸越来越亮,像夜里闪动的火把。
两人疯狂的做,玄关,沙发,卧室……
早上沈略累瘫了,躺在大床上不想动弹,唐颂洗漱完毕,临上班前俯身亲了他一口,歪唇坏笑:“下次还敢挑逗我么?”
她脸颊通红,整个人像夏日正午被太阳烤灼的叶子,有气无力的,蔫蔫的连眼皮都不想抬。只在听到卧室响起关门声后,把自己蜷缩成虾米状。
累得没有时间胡思乱想,倦意再次袭来,快要眯着前想到还没吃药,她又爬起来。旁边床头柜里就有,那次他冲掉她的药丸,前不久还有一次意外,清晨她哭着喊着要去买,他叹口气,最后自己下楼买了一盒。
吃完药继续睡,上午十点,沈略是被手机铃声惊醒的。
章天秋在电话里哭得稀里哗啦,话都说不清,沈略一边急着问情况,一边胡乱穿衣服。
沈如海往楼上搬东西的时候突然倒下,满头大汗剧烈气喘,捂着胸口痛得说不出话,急救中心的人说疑似心脏病突发。
沈略赶到的时候,父亲已被送往抢救室,章天秋一脸灰白地坐在外面的椅子上。
她拉住她的手,焦急地问:“章姨,我爸到底怎么了?”
章天秋只是呆呆地摇头,低喃道:“我这辈子算是摊上个病鬼了。”
沈略气得不行,恰好大夫过来,问:“谁是沈如海家属?”
她赶紧跑过去,听医生说了病情后,两腿一软差点没站稳。六神无主的时候,唐颂的电话恰好过来,问她起床没。
沈略带着哭音说道:“我在医院,我爸病了,急性心肌梗死。”
唐颂连忙安抚几句,不到半个小时就赶过来了。
沈如海冠心动脉血管60,堵塞,需要做心脏介入手术打通血管。
唐颂帮忙办理完住院手续,见她抖着手签完手术同意书,轻拍她的背安慰道:“没事没事,这里的大夫都是有经验的专家。”
沈略嗓子梗得慌,原本泛酸的鼻子开始发疼,最后埋头在他胸前奔溃般哭了起来。似乎每次最无助的时候,都是他在身旁,她不知道到底该恨他,还是该感激他。
唐颂轻吻她的额头,放下所有公事,一直陪同她在外面候着。
沈如海的手术很成功,只是还需要继续监护三周。
沈略这些天没课的时候,白天夜里都在医院伺候着,给唐颂心疼的不行,他请了好几个高级看护,然后又利用特权给她安排了一间休息室。沈略估摸着真被吓着了,这次倒没有拧起脾气反对。
沈如海的康复情况不错,本来三周后就能出院,唐颂还是坚持让他再观察一段时间。他露面的次数不多,不过一些安排非常细心,沈如海心里还是有底的。
有天沈略给父亲削苹果,沈如海叹口气,突然问道:“他,对你好吗?”
沈略怔了下,才明白父亲是指谁。父亲本来就因为心脏原因住院,她知道他有心结,所以尽量让唐颂少过来,免得刺激到。
现在听闻父亲这么问,沈略沉默了几秒,然后说道:“很好。”
很好,真的很好。如果不是有一个糟糕的开始,如果不是她早就心有所属,沈略真不知道这样的男人,她能抵抗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