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沈略常常望着唐颂发呆出神,他则一副没事儿人的模样,偶尔捕捉到她的目光时会促狭一笑,外加几句打趣,仿佛那晚真的只是她幻听。
也许吧,这样的男人,怎会轻易说下那三个字?
离开哈尔滨,他俩按计划沿着东海岸线继续游玩,即将启程去上海的前一夜,她例假竟然提前来了,脸色青白直冒冷汗,躺在酒店里痛得死去活来。
他那时正在酣眠,被她吵醒后吓了一跳,以为她突发了急性病,拖鞋都没穿抱起她就往外跑。
沈略揪住他的睡衣领子,艰难地说道:“我例假,例假。”
唐颂懵了片刻,停住步子呆呆地把视线调到大床上。洁白的床单如寒梅映雪般,中央那一点红色格外显眼。
“不是还有一个星期么?”他还想着趁这一个星期赶紧逛完剩下的几个城市。
沈略咬着唇摇头,指指床的位置。
唐颂又把她小心地放回去,仔细折好被角。两人一起生活也有些时日,她好几次痛经乱滚时他都在身边,也算有些经验了。
灌了暖水袋,他拨开她汗湿的额发询问:“真不用去医院?”
她继续摇头,挪开他轻揉她小腹的手,嗫喏道:“那个……我,我没带卫生棉。”
唐颂一怔,睡衣也没换,直接披上外套就急匆匆出去了。
沈略看了看时间,凌晨三点,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买的,不到半个小时就拿着卫生棉和止痛药回来了。
她去洗手间打理好自己,出来时床单已经焕然一新,刚走没两步便身子一轻被他打横抱起。
两人重新钻入柔暖的被窝,她肚子一阵阵的胀痛,也睡不着觉,靠在他怀里任由他帮自己揉着,“我还买了止痛药,忍不住了可得告诉我。”
他的大掌宽厚温暖,外加有热水袋捂着,沈略已经好了许多,点点头,瞄了眼床头柜上搁着的各种类型的卫生棉,又暗觑他,“你自己去买的?”
“废话,不然还有谁?”
沈略微诧,还以为他找了酒店的前台。这个男人特要面子,每次逛超市如果她去选购生理用品,他就推着购物车远远等着。记得有次在他办公室时也遇此尴尬,他打电话请桑秘书帮忙时都支支吾吾的。
“人家没把你当变态?”她唇角略略扬起。
唐颂看出她的坏心,笑道:“我说给老婆买的,人小姑娘还特好心的帮我推荐来着,据说立体护围随心翻,感觉怎样?”
沈略的脸颊刷的一下爆红,顿时知道跟这男人比脸皮,她永远是输家。旋即抽出空枕头往他身上一砸,缩回脑袋嚷道:“睡觉睡觉。”
唐颂哈哈直乐,沈略扁着嘴越想越郁闷,抬起手胡乱捶了他一下,只听他倒抽了口气,然后哑道:“小妖,知道刚才你碰着哪儿了吗?”
她突然反应过来,红霞未退的脸庞再次滴血,整个人跟煮熟的螃蟹一样。不过他倒是提醒了她,没道理身体难受还被他欺负得死死的,于是埋在他胸前的小手也开始不老实了,东摸摸西捏捏,像个刚学会抓握的孩子,到处乱碰。
唐颂猛地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只见她闭上眼睛皱起小脸又开始呼痛,他嗓音喑哑:“有恃无恐啊是吧?嗯?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