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后来的他悔死了!不止一次暗骂自己,去******原则!什么原则准则放在这养不熟的白眼狼身上都是白瞎!
沈略再次回学校时,是唐颂送的,他把车停在瑞高门口没进去,在她临下车时塞了个手机给她,“拿好喽,再敢挂我电话,协议作废!”
沈略不得不接,走在校园小路上,到处静悄悄的,应该是上课时分,她心里忐忑极了,唐颂昨晚问她:“要不转学得了?附中多好啊,考G大也容易。”
沈略当时心动了一瞬,可想想附中管得那么松散,岂不是刚好如了他的意?决定还是回到这个门禁森严的寄宿制高中,监狱一样的幽闭,她觉得他肯定过不了几天就把她忘了。
在教室门口喊“报告”时,全班同学的眼睛齐刷刷地看向她,沈略垂着脑袋,没人看出她脸上有多红多窘。
可奇怪的是,仿佛前一天的事情没发生似的,连老师也没多问,眼一扫就让她进来了。
沈略心里纳闷,估摸着高三了,闲言碎语来得快去得也快,大家没闲心瞎闹。
下课后,叶妃问她:“你昨天没事吧?”
那会儿她正好去厕所了,回来听说沈略疯了般跑掉后,怕她想不开出事,吓得没了头脑,抓起手机问了唐颂的号码,电话就拨过去了。后来想想觉得自己脑子大概秀逗了,找人的事儿孟子骁不更是行家吗?
沈略摇摇头,叶妃又说:“放心,那帖子已经被删了,无聊人干的,学校决定严处,你别往心里去。”她没说的是,何止帖子啊,整个贴吧都被封了。唐二少的怒火谁能承担?
上课上操上学,沈略一天都恹恹的,事情按部就班,可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她觉得昨天的事情是幻觉,后来才知道,不是大家记忆缺失,只是摄于某人淫威不敢当她面说而已。
课间时,肚子疼的要命一直呆在厕所,预备铃响了,急着起来时,有人在外面提到她的名字,于是开门的动作顿住了。
“那沈略到底有什么本事啊?据说MONKEY都被叫到德育处被狠狠骂了一顿。”
“老有本事了,你没看帖子里写着吗?那男人开的可是保时捷。”
“哎呦,脏死了。想想跟这样的人是同学,我都觉得丢脸。”
“嘘,别说了,小心下一个倒霉挨‘灭绝’批的就是你。”
“切,拿高压电墙堵着就不透风了啊?真以为我们不说这事儿就没了吗?嗳,可怜的顾校草,为这样的人躺医院,值吗?”
沈略震住了。她回到教室犹豫了好久,还是没有忍住问了叶妃。
“他啊?”叶妃支支吾吾的,其实她后悔找唐颂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顾允丞,“你昨天跑掉后他跟着就出去了,然后……然后我早上下楼时还看到他在女生宿舍门口呢,正闹肺炎呢。”也不知道在雨里呆了多久。
沈略虚脱地靠在后排的桌沿上,想去找他,又没脸见他。昨天……昨天他都看见了?
沈略再见到顾允丞已经是五天后了,刚好周一,他是这周的升旗手,磊落明朗地站在主席台上发言,主题是什么,她没注意,满心满眼都是他好看的笑脸。她用心地看着他,看着笑着就流出了眼泪,而当他视线扫过全场时,她又赶紧低下头。
“对于上周发生的事情,很抱歉,以后不会有了。”
他当众道歉,让一旁站着的主任都愣了,这……这着实在计划外啊,人家张校长都说了,这次情有可原,除了发帖造谣起哄的人,别的人一概不追究。
沈略眨去眼睫上的晶莹。就像在厕所里那些女生说的,他一定觉得不值吧?
散会后上楼梯时,她被人群挤得踉跄,身子一斜就要歪倒,后面那人先是下意识地伸出胳膊,旋即又烫着似的飞快缩了回去。
沈略回头一看,酸楚涌上心来。男孩脸上冷冷的,与几分钟前在主席台上焕然两样,这种淡漠,像钝刀拉肉一样,割得她连心都抽抽得痛。
楼道里有个男生踩了女生一脚,那女孩追上去就给锤了一顿,男孩笑骂道:“哎哟疼死了,母老虎啊,看以后谁敢娶你!”
两人疯闹撞到沈略,她再次失去平衡,然,顾允丞刚才的动作如针芒刺心,她狼狈地攥住扶手也不愿再碰着他。所幸她所在的教室位于二楼,拐到走廊上时,才终于靠在墙上松了口气。
顾允丞恨恨地看她,心里五味陈杂。他想到了初中时,沈略被他惹恼后也像刚才的女孩那样咋咋呼呼的,他就取笑她:“整个一暴力恐怖分子,你是不是女的啊?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前座的女孩当时正埋头小说中,推推眼镜淡定地回头看他俩,“根据小言定论,这样的女孩,往往嫁给了说这话的男生!这是巫婆的诅咒哦,顾允丞,你就担着吧。”说完笑了。
当时两人脸都红了,面面相觑后,沈略骂:“别胡说,就他这样的,谁自虐谁嫁他。”
年轻的男孩面上挂不住了,不屑地说道:“切!毛丫头,男人婆!我找陈明搞基去都比你强。”
她手上的课本呼呼地就拍上他的脑门,使劲儿猛砸,直到他躲在桌下讨饶。
然后……然后呢?顾允丞有些想不清了,陈明是谁他都对不上号,但那天她甩头时轻扬的马尾,校服领子里露出的红格子衬衫,却清晰如昨。
回过神后发现,沈略已经进教室了,他自嘲一笑,真想问问,巫婆的诅咒灵不灵呢?多美的诅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