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略一看,窗外已经黑糊糊一片,她错过了午饭,又错过了晚饭,经他这么一提醒,肚子很应景地咕咕叫,但一想到晚饭过后就入夜了,顿时什么胃口都没了。
唐颂这人忒好面子,脸上那鬼样让他也没心情出去吃,叫了外卖,送餐小弟很快,没几分钟热乎的饭菜就摆桌上了。
沈略看那餐盒上写着的竟然是“香逸居”,那家火爆到以从不送外卖著称的百年老店!果然,有钱能使磨推鬼!
吃饭时她又试探了下,看他能不能放她走,结果他一个冰冷的眼刀横来,她立马就哑了,胡乱扒拉了几口就进屋了。
唐颂过去的时候,正见她徘徊在卧室门口呢,想到上次的锁门事件,火气腾地就起来了,“我警告你,这屋子里连块板砖都姓唐,还能奈何得了我了?再瞎折腾晚上有你受的!”
她低头杵在那里不动,他看不过去捞起她就给扔床上了,吓得她又开始哭。
唐颂怒了,磨牙警告道:“再哭!打这儿起你哭一下我就亲一下。”
这话的效果那个好啊!比用狼外婆吓唬小孩子都见效。唐颂后悔怎么没早用上,虽然让他有些挫败。沈略捂着嘴巴只敢抽噎,丁点儿声音都不敢泄露。片刻后,想是感冒药发挥作用了,弓着身子酣眠起来。
唐颂的手横在她的腰上,她的背紧紧贴着他的胸膛,软玉温香在怀,他浑身那个热啊,又不能开空调,睡得着才怪!蹭着蹭着脑袋就凑到她白皙的颈窝里,一口口啄着。沈略只哼唧了两下。
她的衬衣摆大,倒是方便了他,可以感觉到怀中的身子明显一僵。醒了?那也好。他更加肆无忌惮了。
沈略开始挣扎,手抓脚踢的,唐颂赶紧给压住了。不过只是一小会儿,她便不再推拒,手脚伸开平躺在床上,眼睛无神地望着天花板,冷道:“你不就是想要我吗?来吧,今晚随你怎么折腾。”
她想通了,与其让这个禽兽无休止地缠着惦着,毁了一生,不如现在满足了他!他厌了倦了,她就真的解脱了!
唐颂起先还有些意外,旋即就想明白了,冷嗤:“想得美!一次就够了?做梦吧你!”
他不再压着她,翻身侧躺着,用手支着脑袋斜斜地瞅她,薄唇微微上挑,好整以暇地说:“我这个人呢,比较独,打小的玩具腻了拆了扔了,也别想被其他兔崽子占了去。”
他勾起她的下巴,眼里含笑,“你呢?我很期待你的表现。”
沈略嘴唇直哆嗦,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怕的,恨恨地看他,半晌说不出来话。
唐颂还在笑,用很民主很商量的语气问:“可想清楚了?”
她眼睛都红了,在被子里握紧拳头按捺住扑过去杀了他的冲动,深吸口气,最后一次恳求道:“唐少……”
床上的男人眼睛眯了起来,有点不高兴了。叫他唐少的人很多,大院里兄弟们瞎侃时,商场上合作商巴结时,甚至夜总会里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玩暧昧时,都这样叫。但他这次听着怎么就忒别扭呢?
“唐颂!”他冷冷地打断,纠正。
沈略怔了下,明白过来,勉勉强强地说:“唐……唐颂,我这个玩具真不咋地,既不漂亮又不可爱,您……您就放过我吧。”
唐颂笑了,听她发抖的嗓音竟然觉得格外有意思,大手摸着她的脸仔细地打量她,“妹妹,你还挺有自知之明啊,不过,我要求也不高,好玩就行。还有,你好好想想,咱遇见的几次,哪次不是你主动勾搭我的?什么叫我放过你?”
第一次在酒吧,是她求他;第二次在包厢,也是她扑在他身上;就连去度假村那次,不也是她主动出现的?他还想让她放过他呢!
沈略傻了,真是自己一直往枪口撞?她回神后即刻掀被下床,低头说道:“哦,不好意思,我现在就走,打搅您了。”
唐颂倏地给她抓了回来,胳膊横在她的脖颈里,薄唇贴上她的唇,细语温柔:“晚了,战帖你都下了,我不应战岂不是太孬了?”瞧她上次寄的东西,在他看来那就是挑衅!
耍她呢?
不管真假,沈略现在后悔不迭,闪着眼泪说:“我能收回吗?”
“不行!”
“我……我还是学生,马上要高考了,真玩不起。我爸天天敲打着让我好好学习,指望我考个好大学回去扬眉吐气一番。”她记得上次这么说,他就停手了,于是老生重提。
唐颂闷声发笑,他听着怎么觉得像街上行骗的?什么我上有老下有小,您就饶过我这次吧。
“行!”答得很干脆,这与他上次的提议并不矛盾,“咱就等你高考完再。”
他也想知道,自己对这女孩的兴趣能持续到几时,指不定到时候就觉得没意思了。记得十三岁的时候,他特想要一辆哈雷,老头子死活不给他买,逼急喽,他翘了几节课天天闷在屋子里写代码,然后高价卖给了一家科技公司,喜滋滋地成功领到第一桶金后,却没了骑哈雷的欲望,转而利用那笔钱做起了投资。那时候网络兴起没多久,他又年幼,玩票性质地不管不顾什么都敢闯,后来居然做出一番成绩。
事情的因果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暂时先松手也好,他很期待结果会往哪个方向走。
沈略听他这样说,虽然只是缓兵之策,却是松了口气,她跟这禽兽想的一样,到时候他忘了她,不就省事儿了?
协议算是达成,沈略放心安稳的睡觉,唐颂则心痒了一夜,告诉自己,先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