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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苍狼

月光如水,浸漫着茫茫戈壁被白昼点燃的焦灼;清爽渐浓的午夜,让岑寂伴随着一直不曾消歇的游魂,苍然地定格于一个黄金分割点。

审美的理念,只是人类的某种文化。而生命的脚爪,诠释的不仅仅是眼睛。一个游魂蹒跚着,或许是从苦难中走来,这完全可以从它的年轮得到启示。就像一滴奔涉了很远很久的雨水,为了把戈壁荒漠的红柳、沙棘寻找一样。

可是,一棵棵、一株株站立的生命,都成为你苍茫的背影以后,人们从中能够悟觉什么呢。

游走于不羁的流沙之巅,恬淡于憔悴枯萎的装束容颜,叫不懈的颈项,总是昂起响彻遥远的嘶嚎,去亢奋久久不息的选择,莫非是自然主义的理性在呐喊?大漠,戈壁,不是生命的天堂,但却承载着一代又一代生命传递的力量。

或许,是生命就必须对未尽之旅永远怀抱着久久不懈的向往。而,九劫一生的经历,在一个物种的诞生或流落的时候,就已经从父本的基因那里,延续并反复地告诫着:没有人去陪你走过死亡!要想穿越一种极限,去寻找沙漠中的绿洲,只有面对孤独和冷噤。

地旷天高,夜明星稀,沙棘疏疏,红柳干渴。头颅高昂着向着遥远的地方眺望,脚爪蜿蜒着家园的迷狂,一路走来,没有终点。身后的风,掩蔽着苍凉的身影;而前面的尘,却不停地扑入了坚韧的沙砾。嘶嚎,在这个时候已不再是人类贬义的理解,也不是家犬对畏惧或寂寞的表述。只有旁边的月亮,似乎早已明白了这个游魂的内里,一直默默地注视着。尽管,晶莹的眼睛里有那么一点点灰色的云翳。

大自然,是没有观点的哲学家。云萦山峦,是朗朗天地的造化,从中可以作出多种解读,但真正得其心得者能有多少?当追求的圆圈还没有顿笔的时候,理想的残缺已经诠释了这个世界的残缺就是至理。于是,相对主义的说辞就会甚嚣尘上。又能解读什么?

晨光,是跋涉了一个夜晚后,黎明奉献给戈壁的礼花;太阳,是宇宙经历了“有物混成”后,赐予银河的一颗闪光的珍珠。用行走的蔓延去张扬善良的意志吧,一个场景、一段经历和曾经的记忆。

西风轻轻,朝霞喷薄,干瘦的苍狼,依然行走着悠久的传说,用一串串轮廓分明的脚印,在荒漠戈壁的暖色中,雕刻出一幅亘古不息、苍劲雄浑的景象,让生命成为独立于天地之外的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