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姐。”
凌晨初晓,我与冷萱站在苏玲家的门口,我握住冷萱的手,嘱咐道:“冷姐先陪着苏玲,一切要小心。”
冷萱一怔,眸光微闪:“什么意思?小沈?苏玲有问题吗?”
我迟疑了下,摇头:“不是,苏玲老公随时回来,可能有暴力现象。”
冷萱秀眉蹙起来,用高跟鞋磨着门口的台阶上,叹了口气道:“其实我对苏玲这种满口灵魂的矫情女人没什么好感,倒也不是讨厌这样的女人,像小樱就是我的好友,因为她是认真矫情,而苏玲却是装的……”
我一怔,不知她为什么说起这个。
却见冷萱耸了耸肩,往门里看了看,轻声道:“可当我看到她家暴的时候,忽然觉得她是个很努力的女人呐,尽管婚姻并不好,还在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努力帮助别人,哪怕是伪装,也是一种积极的人生态度,不是吗?“
我眨了眨眼,忽然一笑,伸出手,拥住冷萱。
茉莉体香,点点滴滴袭入鼻端,我想我喜欢这味道,这样的冷姐,不炫耀,不做作,也不文艺,可是真正的强大。
……
早上七点多的时候,我赶到了警局鉴证科
“小李,能否以最快的速度把着手套检验一下DNA?最快。”我把那个手套,一并马涛衣柜里的衣服都给了小李,打了个手势:“最快,能有多快有多快,看看是否一致,我在这里等着。”
小李哼了一声:“你让我做我就做吗?”
“这是我表姐那个凶杀案嫌疑犯的手套。”我轻轻道。
小李不言语了,拿着东西就进了实验里室。
我站在外间,来回溜达,忽然见他探出头来:“别乱走,这里的东西都很重要,动了你赔啊,快出去。”
这种呵斥的语气着实让人不爽,我阴沉着脸,出了门,站在走廊里,小张说得对,小李就是欠扁的基佬!
“沈哥?”小张从楼梯口上来,见到我站在鉴证科前,哈了一声:“你怎么在这里?”
“杨柳呢?”我问。
小张耸了耸肩道:“既然找不到王大婶,也不好证明是她故意伪证,所以只能放了的,结果她不走了,因为门口大清早就一堆人在等着她。”
“你们有责任保护她的安全。”我蹙眉。
“扔臭鸡蛋,我可管不了。”小张哼了一声:“小兰也想来扁她呢,说没见过这么猖獗的小三。”
我“嗯”了一声,喃喃道:“她在这里也好。”
小张没听懂我这话,只是不停地打了个哈欠,挠头:“得儿,今儿还得开会,王队那边正急呢,这案子真是神奇,有了目击证人,有了尸体,就是查不出是谁来。”顿了顿,眼前一亮:“沈哥这是有线索了,才让小李鉴定,对不对?太好了?你表姐的谜题猜出来了?”
我摇了摇头:“谜没猜出来,有点线索是不假,不过还不能说,因为我没有证据。”
“没有证据,我替你查啊,快说,快说,你怀疑谁?”小张推搡着我。
我想了想,道:“苏玲说,她想起来了,当时那个背影,有点像她丈夫马涛。”
小张的瞳孔一下瞪大了,打着哈欠的口都没合上,:“不会吧?”
“是这样的。”我点头,指了指里面道:“找到了一双手套,怀疑是当时掐死我表姐用的,似乎洗过了,可是我闻到了一股子人血的味道,化验DNA,应该能检测出来,正让小李对证。”
小张静静听着,最后感叹道:“我去,这位不仅出轨,找小三,还找了好几个,最后还杀人……”
“还有家暴。”我补充道:“刚才去苏玲家里,苏玲被丈夫打伤了,冷姐正陪着她呢。’
“艾玛,极品渣男!”小张啧啧称奇:“这苏玲不是什么心理辅导师,又是什么婚姻咨询师,还是名人,而且婚姻美满之类的,怎么嫁了这么个男人?简直是现象级打脸。”
我凝神听着,忽然一笑。
“你笑什么?”小张见我笑得古怪,忽听走廊那边传来王队的声音:“小张,开会!咦,小沈,怎样了?你表姐的谜题解开了吗?”说着,快步走过来。
我把自己发现的线索说了一遍。
王队眸光发亮,掐着腰,兴奋地搓手道:“这么说找到了线索?”
“嗯,如果……”我还没说完,见背后门开来,小李探出头来,看到我们,呵斥道:“你们在外面唠唠叨叨的,影响我工作!”
“你真是欠扁。”小张一伸手,抓起小李的衣襟怒斥,说话的唾沫都喷到了小李脸上。
小李扶了扶眼镜,侧过脸,看向了王队:“队长,可以申请马涛的搜查证了。”
王队眸光熠熠地问:“真的一致吗?”
“一致。”小李一把推开小张,伸出手,弹了弹自己衣襟上的灰尘,仿佛怕被小张的手弄脏了白衣胜雪,这才转身看着我:“从毛发上验证了马涛的DNA对比,证明手套确实是马涛用过的,而那血迹,虽然洗干净了,依然能检验出来,是……沈警官表姐的血。”
“太好了,今天就行动,去搜查马涛家。”王队吩咐小张:“快去通知队员,准备出发。”
“队长。”我忽然开口。
大家看着我。
“表姐那个谜题,可能会藏在马涛家里,所以……我申请动用警犬。”
“好,一起带上。”
王队嘱咐完了,深深看了我一眼,最后下楼的时候,忽然在楼梯口,拍了拍我的肩头:“听说小高还剩一口气……”说着,削瘦的脸上露出难过来:“要是当时不审讯他就好了,哎,我也太不近人情了。”
“师兄不是因为被冤枉而自杀的。”我摇头。
王队的瞳孔一下放大了。
“他是因为表姐的出走,击碎了他对生活的信仰。”我打了个手势。
王队显出几分疑惑,挠了挠头,眸光里全是懵逼。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不要心急!忧郁的日子里须要镇静”我苦笑:“普希金。”
王队眨了眨眼:“普希金是谁?普这个姓在中国可不常见呐?”
我扶额:“以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