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春天里的四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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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不厌寂寞

我不厌寂寞,岁月告诉我,寂寞可给人带来好多意想不到的收获。它像牛儿反刍使你多一分回味多一分咀嚼。它给人一个反思和沉淀的空间,使你调整自我,忙乱中很难把每件事都想得那么周全,只有静下来才能多角度考虑,分析,理智地决定和选择。

从某种意义上讲,寂寞也是一个自我交流的机会,你的心与口,口与心,或者心飞室外与大自然交流。春光明媚的日子,当你一个人静静地坐在窗前观赏窗外的绿树红花,鸟飞蝶舞的时候,你会觉得生活是多么美好,甚至会觉得自己好像也成了小鸟儿和蝴蝶,从而使心灵得以净化和升华。在皓月当空的夏夜,当你独自踱步在林荫道时,脚踏斑驳摇曳的树影,被阵风抚摩着脸庞时,便会从默想和沉思中展开遐想的翅膀,尽享着大自然给予的静谧。如果把忙碌比作台前的演员,那么寂寞就是幕后的导演,它可使你发现哪些做得不够,哪些做得太过,哪些是不真、不善、不美,哪些是大家不愿接受的造作。意大利著名演员索菲娅·罗兰曾说过:“在寂寞中我正视自己的真实感情,品尝新思想,修正旧错误。我在寂寞中犹如置身在不失真的镜子的房屋里。”

寂寞时,你可以博览群书,也可以闭门思过,可以醒悟人生,也可以超越自我,可以对美好回忆,也可以对曾经的迷惑思索。一个耐受得寂寞的人,和一个从没有或从不愿经历寂寞的人的境界会完全不同。李白有诗曰:“古来圣贤多寂寞。”历史上有不少名人是寂寞调动了他们的才华,使之砰然而发,创作出流芳百世的巨著,最典型的当属司马迁的《史记》,司马迁被尊为史圣,可他曾经历过常人所难以忍受的寂寞。当然,我不是说凡能承受寂寞的人都能创作出过人之作,我要说的,是寂寞给人以美好的感觉。它不仅使我感到:寂寞让我如此美丽,寂寞也使我如此超脱……

一九九七年六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