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狗吃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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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儿时的菜园子

小时候,我家有个菜园子,离家有五百米的样子,占地两亩多。每年菜园子里分片种上韭菜、豌豆、西红柿、白菜、南瓜和辣子,加上旁边不是水地上中的土豆,成了我家一年下饭的主要菜系。园子中间有几畦子不种这些蔬菜,妈妈在里边种了哈密瓜、香瓜和西瓜,成了我家每年秋季的主要水果。

我家和陕西内蒙古均接壤,地处毛乌素沙漠边缘,历来雨水与雪较少,大多是比较旱的。好在我家草原水不深,记得有一次,井塌了,我和父亲拿着两把锹,用了一个小时,就重新挖开了一眼井,中午妈妈和妹妹做饭的时候,弟弟提个桶,用马勺舀水,盛了一桶,午饭就是用这个水做出来的。也就是因为水不深的缘故,爸爸雇人挖了一个带子井,用来浇灌那两亩多菜园子。水不深。带子井旁边挖了眼井,和带子井想通,井上支着一架水车,我家的驴蒙上眼,套好后就成了给菜园子浇水灌溉的生力军。

这个带子井,水深也就六七十公分,在夏天,我和弟弟时常脱光了去里边耍水,因为弟弟年纪小,个子当时也很小,我妈妈不让我们去,我就时常撒谎,但每次,都被发现了。道理简单之极,我妈说,又去耍水了?我和弟弟说没有啊,出去找鸟蛋了,我妈用手在我们的胳膊上或者脸上一划,立刻出现了一道略带泥土色的印记。后来看夜禁止不了我和弟弟了,就说你们耍水是耍,可不要到水深的地方啊。

刚到夏天的时候,水萝卜还没长大呢,就被我们兄妹几个给拔出来吃的差不多完了。总以为会挨揍,妈说揍你们干啥呢,种上还不是为你们几个吃,要是光我和你爸,种这点水地,都够我俩吃一年的了。这个她不批评我们,夏天快过去了,哈密瓜还没熟呢,但哈密瓜没熟了,吃起来也是很甜的,我就怂恿弟弟去偷,然后我俩吃,因为弟弟小,老妈老爸不会揍他,其实也没揍过我,但我还是害怕。老妈就说我们,那个瓜,等熟了,长得又大,还甜,到时候,也给你们吃啊,你们可不要急。不着急的我们就这样夹生夹熟地吃着吃着就都长大了。后来,家里也不再种蔬菜了。

去年十月份,去内蒙古一个表叔家,因地靠县城,院子较小,表婶子在院子里种了好几种蔬菜,摘了个半红的柿子用手擦了擦,咬了一口后给表婶子说,我说这可是纯天然绿色食品啊,又说辣椒如何好,红豆如何好,白萝卜可真水灵啊,表婶子说你也认识这些?我说我怎么不认识呢,我不定给这些蔬菜锄过多少次草呢,基本上都不可以用锄头,只能拿个小铲子慢慢铲掉杂草。表婶子说现在稍微大一点的蔬菜棚,先是农药,随后用的是除草剂,早都不是纯天然绿色蔬菜了。

这样的菜园子,现在也很少了。

发表于2010年3月《银川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