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温暖的门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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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轻轻地飞翔

当我们啼哭着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我们是那样的轻盈,好像一片羽毛,无牵无碍。

可是很快,我们就有了属于自己的物品———奶瓶、棉被、尿片……我们一天天长大,属于我们的东西越来越多———书包、玩具、作业……

再后来,我们拥有了形形色色更为复杂的负累———事业、家庭、住房、情感……

我们的空间没有一天不在膨胀,逐渐形成一个沉重的包袱———道义、责任、痛苦、挑战……

生命就是这样一个不断积累的过程,人在无休无止的行为扩张中不断填充着自己的世界。

无疑,随着成长,我们的牵绊比起刚出生时,一定沉重了许多,许多。

那个富家少年问耶稣:“师父,我该行什么善,才能得到永生?”耶稣对他说:“你若愿意,去变卖所有,施舍给穷人,然后来跟随我!”少年一听,怅然离去,因为他拥有很多财产。于是,少年的得救成了未知数,因为他对财产的牵挂超过了对永生的渴望。

同这个富家少年一样,我也有一个非常顽固的弱点,不善放弃。

多年前的旧信,废旧的化妆盒,无用的卡片……凡是经我手的东西,都舍不得丢弃,所有的抽屉都被塞得爆满,甚至办公室里半数以上的抽屉柜子都被我据为己有,全装些陈芝麻烂谷子。尽管知道全是些无用之物,也不忍丢掉。

对物是如此,对人就更不必说。有时,我一想到身边的人最终会以各种形式离我而去,我就感到不寒而栗。我常常在心里积攒一些无用的感情,而朋友们轻易地将我的热心浇上一盆凉水的时候,我则往往兀自伤感,心灰意冷。而实际上,这些烦恼并没有谁强加于我,完全是我作茧自缚。

我想,生活在这世界上的每一个人,在生命的杠杆上,都会以生活的重心放上钟爱的砝码。当我们以金钱为砝码,就一定会蝇营狗苟,斤斤计较,双目昏迷,轻视情感与理想。而看重世俗利益,生命的天平必然倾斜。因为,被眼前世物缠绕,就会身陷其中无力自拔,飞翔的翅膀捆绑太多的俗物,便无力腾空。

“天国好比一个寻觅精美珍珠的商人,找到了一颗价值连城的珍珠,就去变卖一切,买下这颗珍珠。”我也应该学做一个聪明的商人,用所有珍宝,去换取那最有价值的一颗。割舍虽有难度,但把握最可贵的,珍视心中至爱,才会达到幸福的彼岸。灵魂的舰船,不承载太重的东西,才不至于偏离航向。让生命飞翔,就不能像马儿那样拉着货车,驮着重物。抛却一切负载,迎着旭日,展开轻捷的羽翼,才能向更高的天空振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