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温暖的门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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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畸形鱼及幻想

路过菜市场,见卖鱼人手脚利索,将顾客选中之鱼,提起鱼尾,啪啪两下当地掼死,再嚓嚓几下剥净鱼鳞,几分钟便收拾得干干净净。免去洗鱼之苦,实乃广大买鱼者之乐事。做鱼不难,洗鱼难。现在生意不好做,卖鱼人摸清了人们爱吃鱼却怕洗鱼的懒惰心理,直接服务到底,卖鱼的生意便顺畅了许多。

见人家动作麻利,我忍不住也挑了一条。卖鱼人正要对那鱼下毒手,“慢!”我连忙大声喝住,重新指定另一条鱼。这条鱼,鱼背上鼓着一个大包,致使鱼身子明显地弯曲着,宛若驼背,很不美观。但此鱼这般身形,使我迅速联想到小时候读到的神话故事。神鱼潜入海底,无意间吞食了珍珠,藏于鱼腹。嘻嘻,没准儿,这条鱼的肚子里就有珍珠宝石之类的玩意儿呢!

卖鱼人愣了一下,见我态度肯定,迅速利落地收拾起来。我喜滋滋地将鱼提回家,交于老公。老公洗鱼时,见到这条曲里拐弯的鱼,忍不住在厨房里发问:“老婆,你买鱼怎么也不挑条直溜的,干吗挑这么一条难看的怪鱼?”

我镇重地告诉他:“本来是挑了条直溜的,但我看到这条鱼肚子鼓出一块,想它肚里可能藏有珍宝,所以就换了这条。你赶快切开,看有没有。”老公听我此言,惊得大嘴张了半天都合不拢,半晌才摸摸我的额头说:“老婆,你没发烧吧?”我说:“凡事皆有可能。”老公摇摇头,叹着气把那条驼背弯腰的鱼摆放在案板上,痛苦地说:“啧啧啧,这就是我老婆,整天胡思乱想加奇思妙想。看到一条畸形的鱼都能琢磨出好事儿,也不怕吃坏你!”在我期待的目光中,老公将鱼肚子剖开,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条脊椎严重变形的鱼骨,S型。

“老婆,咱现实点儿行不?”老公说。

我说:“没有幻想的生活连白开水都不如,我就靠幻想活着,知道不?”

(2010年8月9日发表于《银川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