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温暖的门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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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不置办年货的春节

每年春节都在父母那里过。婚后的13个春节,没有一次是待在自己的小家。大年三十,对联一贴,大门一锁,倾巢而出。在公婆家吃过团圆饭,看过春晚,放过鞭炮,再吃过饺子,便集体转移到母亲那里,直到上班前一天才回到自己家中。所以,从来没有准备过年夜饭,也几乎不置备年货。一个人去楼空的家显然一切都是多余。单位分发的年货往两家老人那里做平均分配,再备好一定数量的红包,我们一家三口就和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小家暂别了,拜拜,年后再见!

今年亦是如此,我们和弟弟一家盘踞在母亲那里,除了给亲戚长辈们拜年,剩余的时间便是宅在母亲家里,足不出户,只管吃喝。母亲喜欢热闹,喜欢过年,喜欢在年前大张旗鼓地准备,也喜欢在年里忙活。常常是一顿刚罢,就想着下一顿的吃食。我们也几乎插不上手,顶多摘个葱剥个蒜洗个碗的,这一个年过下来,除了吃,真的感觉自己挺没用的。但母亲宁愿让我们吃着喝着闲着,也绝不放行,这种被软禁似的留下,就是母亲最大的爱和欢喜。

春节,是所有节日中最热闹的节日。既是热闹,必然是相聚的结果。我觉得,世间最重要的感情,莫属亲情,血缘关系胜过一切关系。如果我们将亲情以外的情感视比亲情重要,一定是错误的。试想,一个人如果连亲情都不看重,他还能看重什么呢?所以,在中国传统节日春节里,我们能做和最应该做的,便是放下手中的一切,推开不必要的应酬,和兄弟姐妹一起,聚在父母家中,欢欢喜喜,团团圆圆过大年。不要小看年的意义,它最大的意义就是家人团聚,它似乎没有具体的内容,所有的内容就是家人坐在一起吃吃喝喝,玩耍聊天。但感情就在这种松散的形式下凝聚,人心就在这种看似无意义的放松中靠近。特别是亲情,原本就不需要任何附加内容,只要是手足,常联系,多交流,互关心,就一定亲密无间。而平日里疏于走动的亲戚长辈,借着这热闹祥和的气氛,互相拜访,给年长的带去礼品,给年幼的塞上压岁钱,家族的血脉亲情就在这种礼尚往来中被维系和加固,永不中断。

(2011年2月18日发表于《银川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