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断阴缘:我做米婆的那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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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迷雾之鬼打墙

第二天一早我们吃过一些干粮便继续赶路。

在茫茫的雪原其实和茫茫的沙漠一样,除了每天往前走之外,别无他路。

吉尔玛和张子世依旧走在前面,我们几个跟在身后。

这日的天空特别灰暗,我们一路前行,只能踩着前人行走的脚步。

吉尔玛辨认方向也变得极为困难起来,好几次我们不得不停下来等着吉尔玛先确定了路线。

就这样走了大半日,也没走多远。

这时,吉尔玛和张子世的脚步又停了下来,吉尔玛指着前方一座耸立的山峰说道:“你们看,就是那儿。”

语气里充满了兴奋和激动。

“那儿就是昆仑山的山脚处了。”

我们一行人循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高耸的山峰连接着天上的云层和人间的腹地,它的另外半截山体都伸去了云端之上,上面一片白茫茫的,根本看不清具体的高度。

我们知道了,那就是昆仑山的主峰“玉峰”。

那一刻我们的脸上都露出了一种久违的神采,宛如成功在望。连奎伯也在一旁哈哈笑道,说:“走了这么久,终于看到主峰了。”

希望就在那儿,大家心里有了盼头,走起路来的速度也不由得快了几分。

可也是这时候,没有人发现我们身后悄悄弥漫起来的大雾。

我们一直走啊走,以为很近,却一直在以为快要到达时有忽得隔了很远,一直这样反反复复,我注意到这跟沙漠里的“海市蜃楼”很像,都是一种幻觉,以为很近,实际上很远,或者根本不存在。

那么我们正走着的路线或许就是错误的。

我看着前面的张子世和吉尔玛也停了下来,蹲在地上一筹莫展。

这时候我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转身看了看身后,这时候我惊呆了,我们的身后已经变成了白茫茫一片,远处的冰山、雪峰全都不见了。

我拉着张启一的袖子,示意他往后看。

张启一转身看了看身后的茫茫大雾,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这是迷雾。”

我抬眸看了看他道:“我们遇到鬼打墙了。”

张启一沉默了半响没说话。

这时候张子世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我们身边,对着张启一说:“张先生对这种情况想必最了解了吧,我们现在就全靠你了。”

说完,张子世一脸看好戏似的看了我一眼。

我并不理会他,只是脑子里在想着一些事情,比如这次的鬼打墙事件有点让我不明白。按理来说这是在雪原地带,应该不会出现这种状况,一般鬼打墙的情况只出现在特殊的磁场环境下,周围的路人闯入了这个磁场之中,然后走来走去都是在里面转圈圈,可身处场之中的人却并不知道,也就是磁性影响了人脑子里的方位感知。

那么在这种地方,能使用鬼打墙又可以制造出覆盖一切的迷雾的东西本身具有很大的灵力和磁场感应。

“是魅!”

我确定的对张启一说道。

能在这茫茫雪原制造这种幻象的只有魅了。而且这个魅还不是一般的那种。

张启一揉了揉眼睛,又盯着后面的浓雾看了一会儿,然后问道:“你确定?”

我点了点头,说:“我确定。”

魅者,人死之后因染山林异气所生的鬼怪。

《史记?五帝本纪》注:“魑魅,人面兽身四足,好惑人。”

张启一皱了皱眉,说:“这就有点麻烦了,这四周这么大,该怎么确定它到底在哪?”

我笑了笑,说:“我有办法。”

其实这方法很简单,那就是以血引它出来,从小跟着姥姥和这些鬼怪打交道,姥姥告诉过我,这些鬼怪百分之九十都是好血之物,所以当你想引鬼怪出来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用血。

身后的浓雾漫了过来,我们站在浓雾里,虽然隔得很近可是仍旧看不清对方的脸,我对着浓雾大声说道:“大家快点割破自己的手腕,我们把鬼怪引出来。”

我的话还没说完,这时候突然刮起了一阵大风,那风直直的朝我脸上吹过来,我不由自主的那手臂一挡。

这时,

我抬起脸向外看去,只远远的撇见一块白色的衣角。

是魅!

我赶紧对着浓雾里叫道:“大家小心,魅就在我们身边。”

四周都是一片白,好像我昨晚的梦境。

周围并没有人回答我的话,也没有任何声音,我心下了然,这是被它下了结界了。

“张启一?????”我又叫了一声,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我安慰自己先不要慌,然后从包袱里掏出一把匕首对着自己的手腕使劲一划,顿时鲜血如注,一滴滴的鲜血滴落在我脚下的雪地里,又瞬间被吸收了。

“呼”地一声,我刚抬起头,又瞥见了一片洁白的衣角,它上钩了!我心里暗自惊喜,没受伤的右手慢慢从身后捏了一小撮米。

我沾满血的手臂慢慢的举了起来,我一边注视着周围的动静,一边朝前走去。

很奇怪,我和张启一明明就隔着一两步的距离,可现在这样走来走去,我都没有看到张启一的身影,看来我是被困在结界里了。那么他们人呢,现在是不是也和我一样被困在另一个结界里了?

我又往前走了几步,依旧什么都没有,可就在我转头的瞬间我看到了一个身穿白袍的人的背影。

他的白袍即使在这么大的浓雾里依旧看到分明,宛如散发着玉一样的光泽,他黑色的头发就这样披散在肩头,身姿挺拔,如梦如幻。

我看着这背影,觉得莫名的熟悉,后来一想,这不是张启一嘛!

不对???

这不是张启一。

我紧紧的攥着手里的米,慢慢的朝那人正面走去。

如冠玉似的脸庞,刀削似的轮廓,一双眼睛艳若桃李,张启一有着和凌魂不一样的美。

凌魂是那种如谪仙一样不染纤尘的禁欲气质,而张启一有着让人无法抵挡的吸引力,红唇如冻,眉眼如丝。

我失声叫道:“张启一!”

张启一慢慢转过脸来,朝我极温柔的一笑,眸子里的情谊仿佛要融化了这一地冰川。

我瞬间就脸红了,朝他嘟囔道:“怎么老半天叫你都没反应。”

张启一笑了,依旧看着我不说话。

我捏紧了手里的米,目不转睛的盯着他那张脸,不错过他任何一丝表情变化,可是此时此刻的张启一除了笑,再没有别的动作。

我心里暗自思忖,该如何靠近他而不被发现我的异常。

手腕上还在滴着血,手腕处传来的疼痛让我瞬间惊醒了过来,也想到了一个主意,虽然胜算不太大,但不试试怎么知道。

我朝他扬了扬我流血的手,对他笑了笑,说道:“张启一,我不小心划破了手腕,你能不能帮我包扎一下?”

他的眸子从我的脸上落在了我的手腕上,眼里散发着兴奋的光芒,我看到他喉结几不可察的动了一下,然后他移动脚步,慢慢的朝我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呜呜,我好疼,你快点,”我皱了皱眉,佯装很痛苦的样子朝他抱怨道。

他又吞了吞口水,“呼”地一声就到了我的身边,我心下大惊,面上还要强装淡定。

张启一慢慢抓起我的手,他的眼睛一刻不停的看着我手腕上的鲜血,像看着一件稀世的珍宝。

眼瞧着他的鼻子和嘴唇离我的手越来越近,我一把将米粒拍在他的背上,然后猛地跳到一旁,默念起了口诀。

张启一的脸上出现了扭曲之色,他看着从他怀里挣脱开来的我,眼里有了一丝怒气一闪而过,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王八蛋,竟然假扮张启一骗我!

当老子智商低嘛?

他紧紧的盯着我,像盯着到手的肥肉。

这时候我发现我周围都生起了大雾,这种浓雾从我脚下开始,慢慢遮蔽了我眼里的一切,我的脚也看不清了,对面的“张启一”就更看不清了。

我像失明了一般,世界里只剩下一片白。

不过,幸好我还是有感觉的,我虽然看不到还能感觉到我身体里的血脉在流动,还能感觉我的腿我的手还在我的身体上,我的身后包袱的压迫感也还在。

我迅速的从身后摸出几件东西,桃木剑,米和一捆绳子。

待我再抬眸往前看时,一张大脸突然就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是张启一的脸,他如玉般光洁莹润的脸庞,挺翘的鼻梁,小巧的薄唇,我甚至连他脸上细微的毛孔都看得一清二楚。

张启一朝我微微吐了一口气,那气息芬香无比,但我不知道怎么的却从这浓郁的香气里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腥气。

我微微皱了皱眉,对他笑道:“怎么了,是你在跟我闹着玩吗?”

张启一笑,一脸温润无害的模样。

我顿时就微微做了生气的模样,撅着嘴朝他抱怨道:“这样一点都不好玩,你说好的给我包扎,却把我周围都封了起来,我都看不到你了。”

。。。。。。

张启一的眼睛里出现了一丝疑惑,然后紧盯着我的眼睛,他的手也慢慢摸到我的下巴,将我的脸抬起来,逼迫我看着他的眼睛。

我的心开始砰砰乱跳,我知道这是他在迷惑我,但是如此近距离的看着他的眼睛竟让我脸颊通红,张启一看着我的反应,突然笑了笑。

我更加尴尬至极。

对于魅之类的鬼怪,它最擅长的就是迷惑人心,最要命的就是看着它的眼睛,然后你就会不由自主的被它控制。

我眼神向下瞟去,尽量不看他的眼睛,然而他的手却将我的脸用力往上一扳,我的眼睛一不留神就看了他的眼睛一下。

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吸引了,只觉得那眼神中蕴含中无尽的柔情蜜意,仿佛要将我顷刻就融化,如丝如媚的眼波向我袭来,就像在一片汪洋里恣意漂浮,在月亮里沉睡。

淡定!淡定!

我心里警铃大作,千万别被迷惑了。

突然,我将两手背到身后,用手腕上的鲜血抹在了米上,沾染我鲜血的米粒被攥在手心,我抬起另一只手,凌空结印,符篆从我掌心飘出,落在茫茫白雾里,张启一的大脸突然就消失了,我突然就可以看见几米之外的东西。

在几米之外,我的对面站着一个人面兽身的怪物,它有一头火红色的飘逸的长发,一张马脸上一对铜铃般黑咕隆咚的大眼睛十分吓人,长长的脖子连接着脑袋和像鹿一样高挺的身躯。

它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我登时向后退了几步,警惕的看着它的一举一动。

魅朝我走过了,大大的脚掌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我将凌空结好的符篆向它洒了过去,在它周围形成一个“八卦阵”。即利用天地五行八卦的原理将它抓住,但是这个仅有我身上的灵力的阵是远远对付不了它的,别忘了方圆几十公里的灵力都由它操控着。

我将手里的米对着阵中心撒过去,当然会催动体内的天行加强阵法。

一切准备就绪,我大喊一声“破!”

只见虚空之中一道闪电划过,紧接着是一道炸裂的闷雷,这个声音极大,仿佛就炸响在我耳边一样,我感觉用手捂住耳朵,可也是这个时候,我的阵法突然“嗡”的一声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对面十几里外的东西都可以看得清了,可我依旧没看到张启一他们的身影,怎么回事?

我暗自思忖道,莫非这个魅将我带人了另一个时空?

我看着眼前的魅丝毫没有受伤,它依旧踩在稳重的步子朝我一步一步走了过来,我心下慌乱了,眼前这种情况我从未遇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