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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发现者的劫难

“发现”这个词,在《汉语词典》里有这样两种解释:①经过研究、探索等,看到或找到前人没有看到的事物或规律;②发觉。而《百度百科》的释义,尽管跟《汉语词典》有着一定区别,但基本保持一致:是人类对于自我的内在、具体性的自然及其整体的认识或再创造。

从上述几种阐述中,我们看不出它与“劫难”的关系。而事实上,“发现”跟“劫难”总是紧密相连。虽然遭受“劫难”的,未必取决于“发现”;但只要涉及“发现”,“劫难”也就接踵而至。这让古今中外无数“发现者”,为此历经了千劫万难,甚至于付出生命的代价。

如果按年代推算,第一个“发现者”,应该算是一条蛇。在《圣经·创世记》里,记载着这样一个故事:上帝将人类始祖亚当﹑夏娃安置在伊甸园中,告诉他们园中所有的果子都可以吃,唯有一棵“知善恶树”上的果子禁止吃。但亚当﹑夏娃受蛇的引诱,吃了禁果,结果被逐出了伊甸园。

笔者之所以把那条蛇归类为“发现者”,缘于它让人类从此懂得了善恶,能辨别出真假,而且还产生了羞耻心。可正是这样一名“发现者”,其下场却是异常悲惨——被上帝罚为“必用肚子行走,终身吃土”,还得与女人世代为仇:“女人的后裔要伤你的头,你要伤他的脚跟”。

因为“发现”,蛇遭受了劫难。那么作为人类,遭际是否会好些?事实证明,人类因为“发现”而遭遇的劫难,比之于蛇,更是有过而无不及。单拣西方基督教残害的科学家及自由思想家——笔者更愿将他们定位为“发现者”而言,列一下他们的名单,就可以排得很长:

希腊女几何学家希帕提娅、法国女英雄贞德、近代人体解剖学创始人维萨里、西班牙医生塞尔维特、意大利科学家布鲁诺、意大利空想社会主义者康帕内拉、巴黎大学教授阿莫里、英国伟大思想家罗哲尔·培根、意大利小说家薄伽丘、法国人道主义者艾蒂安.多莱、英国革命者克伦威尔、塞维利亚市长奥拉维德斯、法国启蒙思想家伏尔泰……

其实,不光光是在西方,就在我们中国,这样的范例,同样比比皆是。远的不说,就近的而言,张志新就是著名的一例:

张志新,这位****女党员,****辽宁省委宣传部的干事,在“****”期间,由于“发现”了“******”的倒行逆施,被定为“现行反革命”,遭受了残酷的迫害。后来,又因为喊出了:“无论谁都不能例外,不能把个人凌驾于党之上”“对谁也不能搞个人崇拜”,而惨遭杀害,年仅45岁。

然而,站在现实的此岸,回望历史的彼岸,我们不难发现:《圣经》中的那条蛇,它的“发现”并未想让人类丧失对上帝的信仰;西方那些被残害的大师们,其“发现”也无意去撼动基督教的地位;而张志新的“发现”,更是出于对党和人民的赤胆忠心。

他们去“发现”,从一定程度上而言,只是在探索“人类的本质的发展”。这在他们生活的时代,所起到的作用,借用鲁迅先生对于写作的话,是在“揭出病苦,引起疗救的注意”,其出发点无疑是美好的。但偏偏因为如此,却不无例外地在劫难逃。这种奇怪的现象,非常值得我们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