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不一样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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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割不断的乡愁

不知不觉,春节假期就在抢红包、陪老人、吃团年饭中悄悄地过去了。沿着嘉陵江漫步,河堤上的杨柳枝条已经冒出了新芽,美丽的姑娘已经脱下厚厚的冬装穿上裙子在花丛中翩翩起舞,我知道,又是一年春天的来临,又是该整理行装出发的时候了。每当这个时候,心情有一种莫名的悲伤和失落。

小时候,家乡很穷,信息闭塞,交通不方便,老盼着离开家乡,离开父母,到很远很远的大城市去看一看。那时,一个人总是无忧无虑,总是想独自在外,身边不再有父亲严厉的目光,更不再有母亲不停的唠叨。那个时候,在我的眼里,外面的世界是那么精彩,那么神秘,那么吸引着人的目光,好想自己一个人到外面世界去闯一闯,过一种自由自在的日子。以后,渐渐地长大了一些,慢慢地开始懂得人生百味。

多年前,当我背着行囊第一次离开家乡,在外读书以后,每年的心情开始变得复杂起来。特别是工作以后,尽管人生平平淡淡,没有大的起伏,日子一天天地过去,独在异乡的我,虽然尽力想让自己找到一份家的感觉,但却掩饰不了内心深处的那份思乡愁绪。特别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站在窗边,仰望星空,常常会回想起家乡的一切。那时的我,开始怀念起家乡的一草一木,怀念起九曲溪畔校园的钟声,怀念起雪梨山上盛开的梨花,当然,还有父亲严厉的目光和母亲那烦人的唠叨。那时的我,已经渐渐懂得了家的含义。特别是每年腊月准备回家过春节的时候,都有一种迫不及待的兴奋,一种归心似箭的感觉。这时,我才明白:余光中乡愁真正的意境和思乡情愫,明白什么叫思念,什么叫牵挂。就这样一年又一年,一边是家乡,一边是眷恋,中间是割不断的思念。

现如今,又要离开家乡,又要带着那份浓浓的离愁,独自踏上那条风雨兼程的寻梦之路。走过老河街的石阶小径,站在熟悉的嘉陵江边,望着远方的山峦,思绪万千。这么些年了,家乡的一切,还是那样的让我熟悉,没有大的变化。故园的一草一木都让我感到了亲切,嘉陵江还是那样的清澈,滨河广场跳舞的大妈还是那样的喧闹,刘家小巷还是那样幽深,五星花园和八角井的黄桷树还是那样的挺拔,只是苍老了许多。故园留下了我人生最美好最快乐的时光,记载了人生的无忧无虑。多年来,尽管在外漂泊,尽管创业的路是那样的艰难,每当我遇到困难的时候,每当我迷茫为自己承受着巨大压力而感到苦闷的时候,家乡总是我内心深处的一处宁静港湾。

又要离开家乡,心情变得特别复杂,我想多看上几眼家乡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好让他们伴着我,走好人生的每一步。

(2015年2月27日《广元晚报》凤凰周刊副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