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雪又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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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雪又白

雪又白

见到你的白

我用整个身心来崇拜

可是我找不到用什么词汇表达

我的语言太苍白

苍白的像雪一样纯粹

雪太白

那白匍匐在地

却铺满了我的表白

我把昆仑玉一般的雪捂进胸口

来典藏我对雪白的热爱

雪,白色的道场

大致是

最北方的暗语

也要用白来诠释吧

这生灵每一朵都有魔法

微尘扫净

我清凉的念

静下来

豁然,天净沙般

了却是白

为所在的生者弯下了腰

你当那无味

却给我花香暗潜

白,最后的信仰

点燃尽头纯净的

孤灯

馨田淤塞一半

三五顷烟柳依着嫩草

有人说这是个水灵的幽梦

我误入苏堤飘雪的馨田

望东坡孔桥浸墨

几只花鸟呢吟八股

那素衣女子的倒影湿了心情

此刻还有春潮隐隐

三潭倩影藏着清脆与恬静

绿意多深情谊更深

西湖上长满青苔的故事

馨田淤塞一半

禅机似交给鸟鸣

自问

于风向,之于高原

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我选择白雪铺好的床

从梦里抽身出来,自问

这千年的雪,到底

包含多少圣洁

自问是不是很顺意

要看历史上仁慈的雪

我们包容,无关寒冷

像缩进云层的太阳,我们

缩进历史伤痕的里面

设问:以生活的态度好吗

而对话,与内心

据可靠的,与不可靠

所面对的与背道而驰,白雪

全部包容,最后留下孤独

一个人那是不是我

自问设问:我还好吗

春天,请跟我来

春天,请跟我来

请走过阳春白雪的韬略

走过我那曲径通幽的小桥

伴着心思融化走过隆冬的泥沼

春天,请跟我来

请走过傻傻的一滩爱情草

走过我们自己的藩篱

走过咫尺天涯的牵挂与念叨

春天,请跟我来

请别跟着摇摆的柳枝去造谣

坚定地跟着我去大地申讨

以根的毅力发奋叶的性格低调

春天,请跟我来

别跟在零乱的花瓣后落泪

请走进阳光的最里面

分享这大道朝天的美味佳肴

清风下爽朗的滑翔

那白铺天盖地

那白掷地有声

那是梦里任性的诗野

那是爱的铮铮诺言

我在旋转舞蹈

那漫天飞舞的白啊

像密不透风的暴雪

更似相爱的蝴蝶

我在这白色的世界飞翔

像大海里的一叶白帆

像蓝天上一朵白云

而你让飞翔的我如此爱恋

我俯冲下来犹如清风投入春天

遍地青绿色的纯洁理想

伴着这无极限的白

一起驶入山巅

香雪

不是雪,是白鹃梅

漫山遍野地把香撒开

我就疑似那就是下在夏季的雪

是香雪

我还好像听到了声音

是裹着鸽哨的那种清脆

距离爱情很近

距离我的心一步之遥

我仿佛连孤独都忘了

回到那个冬天,回到北疆

记忆的天空还是那么蔚蓝

像天山的传说一样美好

静的起起伏伏

感觉到阳光,就是阳光

感觉到远方还在远方

但眼前一切不动

起起伏伏地纠结

雪依然白色地幻影着

一个荏弱的漩涡

那些深深浅浅的脚印

已经不知道了

但感觉还是感觉

静,让我的想念失聪

只借树桠上的层层鸟鸣

祈福路上的行人

忽然感到了空

世界真的好空洞

像被装进一个气球里面

看到的和看不到的

都轻浮着

飘起来,飞在对面

我的头朝下

所看到都是草根

心里空空的

脑袋没有一点记忆

活着都不知道是什么

更没有憧憬

所谓雪只是一个幻影

下到前世

此刻我,只用诗

记下一盏空中的灯

像一个猜不透的眼神

水音

有一种声音很美

仿佛带着潮湿的记忆

我从天山的相册翻出

那一张响着鸽哨的照片

我的相册

贴满了水音潺潺的记忆

那一定是白雪的化身

浸潆着我的童年歌谣

我都不愿合上

在远方的那一页

白绿相间的更深处

有一曲被水缠绵的乡音

新雪

像白银投落九川

春风吹来的这新客

最新的白,云的细语

疑似嫦娥绵绵的水袖

我又仿佛误入

策兰时代的记忆

雷电和雨的精与灵

最早写下圣洁

落在春天的这新贵

是盎然的生机和希望

我看到茨维塔耶娃的身影

从早春旁边走过

一棵种在心里的树

大雪轻寒,我的心却温暖

扫开天的窗儿,我腾开一片

让它下雪,下白色的花儿

我再去过往,寻觅我的种子

扎几个红色的灯笼

照着我挖坑的汗点滴入土中

这样好了吧,我内心的陪伴

学步的狐狸,部落里的野香秀

我的心在开放

深深挖开,让它进来

有雪为伴

蛰伏着,努力发芽

太白的雪

太白的雪,你不用说

我在四季都能看见你

太白的雪

白在石海的风霜中

那一层层的昭示

咸的像盐,甜的像糖

更多的像是面粉或是米粒

供养着天南地北的知己

太白的雪

白在蓝天的云朵里

那一朵朵的盛开

浓的像霜,淡的像雾

更多的像是银河或是流水

浇灌着东方西域的旱田

太白的雪

白在闲庐的几案上

那一页页的书香

远的像岚,近的像荷

更多的像是马蹄或者风声

召唤着古往今来的隐士

太白的雪,不用你说

它四季都下在我的心海

听雪

空中飘来一首歌,透亮的歌

天上飘下一朵花,晶莹的花

闭上眼睛,听见雪

山里的泉水,田野的溪流

心中的雨,海底的蝶贝

听见雪,和雪的名字

长安的最后一枚秋叶落了

珍珠收藏了雪的颜色

雪的名字,被雨融化

在心里,听一场旷日持久的雪

雪下在了我的世界

雪下在了我的世界

留白太少,太少,再多点

对,留白,没有比白更纯净

的色,就留白,再留白

雪下在了我的世界

向西败北的白,白色的墙

白色的床,白色的梦,梦的白

是雪域高原上的一轮新月

雪下在了我的世界

是这幅画的留白,这段文字

的留白,我的世界的留白

除了白色之外的留白

一场失忆的流年

词汇像雪片一样飞

秋叶像金子一样落

一场失忆的流年

记不起今夕是何年

猴年在即马月不远

语言雪白秋风金黄

何必问今夕是何年

何年又是今夕

人生就是一场场

失忆的流年,流走的是

岁月,留下的是印记

孤独才是真正的自由

一个人,呆在一个地方

沉默,静音,东方将白

孤岛上的鱼或鸟儿

潜游深海或翱翔长天

内心的快乐是深蓝色的水

触手可及的白云,白珊瑚

雪的风情万种,妩媚舞翩跹

泛起白的涟漪,白的波澜壮阔

鱼拓或鸟书,竹笺或丝帛

把狼毫换作羊毫,挥毫赋雪

晓来凝白,孤独才是真正的自由

雪痴

今夜,我在想雪

想你六角的粉蝶

柔软这腊月的硬风

今夜,我在盼雪

盼飞舞的未央花

刷新这阴霾的天空

今夜,我在等雪

等到凡花都谢了

冰释这一江的春水

今夜,我在读雪

读白了你的容颜

月儿说你别太痴情

今夜,我知道雪

有那么多人爱你

但都抵不过我的痴

今夜,我是雪痴

不只在今夜每天

想你盼你等你爱你

雪如梦

雪,我再喜欢你

也不敢把你捧在手心

我怕你化了

我把一块和你一样

白的石头,捂在胸口

今夜,会有一只雪狐

潜入寒冬最温暖的梦乡

一粒雪正在融化

你正在从我的唇边滑过

你是知道的,你知道一粒雪

是如何在瞬间飘落的

你知道一粒雪的来龙去脉

却不想知道我在哪里

又将去往何方

你知道一粒雪的远方

远方的雪可以融化的

不管你是否觉察到

一粒雪正在融化

泪眼的期盼

可能成为十五的月光

雪魂

种银粟,积玉尘

孕云中胚胎,凝水汽之华

冰晶凤凰,涅槃重生

披着缀满雪花的嫁衣

我嫁给了这场初雪

我以一朵雪花的姿态存在

和无尽的冰霜一样久远

必须行动起来

继续召唤冰雪和寒风

找到寒冰射手

守护雪的灵魂不被招安

喜欢雪的理由

不会因为伴随你的风,和寒冷

而疏远你。不会因为你姗姗来迟

和屡次爽约,而抱怨你

喜欢你风雨兼程的秉性,喜欢你

与寒风相伴的无畏和执着。喜欢你的

冷酷,喜欢你给点温度就融化的知恩图报

喜欢你的宁静和淡泊,喜欢你天使般

冰清玉洁的绽放。喜欢你一视同仁的眼界

博大的胸怀,和无私的给予

喜欢你的一切。最喜欢你的白

也知道你白的前生和来世,不一定白

但我喜欢你今生的白,和你洗礼后的所有的白

雪花飘进我的梦里

乘喜马拉雅的天梯

听香格里拉的传说

六瓣的风信子盛开

雪花飘进我的梦里

撒金刚菩提的种子

诵般若波罗蜜多经

六瓣的彼岸花绽放

雪花飘进我的梦里

回北疆的冰河世纪

传丝绸之路的驼铃

六瓣的蓝莲花微笑

雪花飘进我的梦里

携灵魂的自由伴侣

像远方的白色飞鸟

六瓣的百合花完美

雪花飘进我的梦里

雪,永驻心间

宅在家里,也可赏雪

心里的雪花飞舞大雪覆盖

这是一种秘境就像是六角的

花瓣共用一个花蕊和一种花香

这不是幻觉而是心里的坛城

天山上的雪莲绽放的样子

雪域高原的雄鹰展翅的样子

经幡飘动的样子和转经筒转动的样子

蓝色的白色的红色的绿色的黄色的

都在雪花纷飞的思绪中飘落坛城

雪的坛城是五彩经幡的道场

风念经,雪念经,我念经,我念雪

路上的雪花

我知道,雪花你在路上

分水岭山上我们说好

你会如约而至在新年美丽地绽放

可你迟迟没有前来

一定是天上的山峰太高

你要使劲攀爬

昨夜梦里阒寂

那不正是雪花前来的兆头

我于深夜和衣而栖

只怕误了与你相遇的机会

算来真是幸运

我只将一粒爱的种子埋下

岭上就插满猎猎的旗

我为什么这样喜欢雪花

这样跟你说吧,朋友

巷口,街道,急匆匆的我

古城坚如磐石的虚伪

急如蚂蚁的躯体们,包括我

我实在不喜欢这些,包括我

吃下一把把时间酿造的情感诱惑

在旁边是雾霾沾染过的微笑

马达的怒吼毫无道德可言

兄弟自残为得仅是一个谎言

太污浊了,那心思

我于是想起了白

怀念白的花朵,雪的容颜

我大概就是一个洁癖病患者

为什么这样喜欢雪花,你知道的

因为,我希望整个世界

都如此干净地存在,包括

我孤独的灵魂

雪,彻夜的梦靥

反侧辗转几多纠结

原来那雪影还是白云的标本

梦并匍匐,捡拾丢失的嘱咐

雪水浇灌快要旱死的根

也消融不起爱恨

歪斜踌躇那足痕写意

摔裂热心,给谁解

我欲剖腹把月光放入

有些明白都是无语的自然

雪影绵绵,却把

深深的一抹记忆

浅浅的一双脚印

交给

梦靥里捂化苍白的雪花

你懂得割裂或蒙蔽

一定是雪,才有如此本领

自上而下做白色的叙述

白色寓言和舞蹈

可惜,你在抚摸

空间大地树影和人的冰凉的心

有谁解你千里迢迢

沉默化作微笑却白发飘飘

那掩饰的勇气,自甘为泥

需要多大的心痛才

割开那片藏着相思的云层

算了,这句

粉红不再的自勉

千山一抹,都归梦靥吧

兴许,吐香的桃花

只是开着的一朵彼岸

白蝴蝶

飞,来了你那飞

会飞的翅膀,多情的教条

我被迷蒙了眼的银色,这个诱人的金贵

两个天空合起来了

三个太阳也拧起来了,没了

现在

整个,所有,全部

都是你的

我是你的,他们,都是你白色翅膀下的活物

嗨飞吧飞吧

从我的梦边儿飞过

从我心思的里面飞出来

给这整个,所有,全部

展开,合上

我会高兴地唱啊笑的

把热热的泪

涂抹在你煽动的翅边

去韬略

也蹁跹

哈耶,雪

到底还是来了

我们都该去到历史的事物

包括雪,和被雪藏的所有

我是在想

你能不能比白更白

比诗再多些诗意梦幻

多些优雅的欢欣

像雪地里的雀跃一样磁性

我醉了,好温馨的灯光

而夜色多么不想离去

太阳又极想早早到来

哈耶,雪妹子

太妒忌你的婚纱了

那么的洁白,像我的心思一样

冷艳,又纯粹

我是用幸福撞开清晨的

信不信由你

真的,我是

用幸福撞开清晨的

多么晴朗,雾霾也懂得让开道儿

迎面都是开心的招呼

那一泡儿一泡儿的

是都市落下的奶油蛋糕味

藏在怀里的小心事,炸开了花儿

遍地的开心粉嘟嘟

把我团团围住

我一下成了白雪公主

把幸福铺成遍地

雪白的笑靥

一场雪的救赎

天上,地上,你飘来

你以你的洁白,覆盖黑

山顶,脚下,你落地

你以你的轻描,淡写沉重

河里,岸边,你游过

你以你的包容,融化块垒

白天,梦中,你穿越

你以你的悄然,唤醒我

白夜

失眠的诗句怀抱梦想

它们要遥望星空跨越银河

把子夜抒情成一条蓝色的河流

鹊桥载不动一叶轻舟的无眠

或许它们永远难以抵达

但这不是放弃航行的借口

梦的指尖温柔

难以弹奏风的无常

雨的长句短章

难以书写云的留白

夜,不是黑的,也不是白的

请不要用颜色来描绘这个世界

因为我不想去分辨它们……

天空归于黑夜

一朵睡莲绽放白

天空白,世界也白

我在一个留白里绽放

白雨

我穿过一场白雨

一场白色的大雨

雨在我的眼里

总是绿色蓝色的

甚至是粉的,但如今是白色

白雨落在像黄昏一样的黎明

它要变作铺天盖地的灯火

或是星河,照亮彼岸

白雨,别这么配合我的心情好吗

我想你是蓝色的,粉色的

就像那溪流的颜色

和桃源的颜色

雪藏

风驾云,雾追霾

雪抱琵琶,天色纠结

冬捕撒网,水面撕裂

山体和大地的心律不齐

寻找血管,注入解药

给焦灼的内心撒一把雪

不抱目的,也不追求意义

专注,缓慢,回归初心,雪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