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一样。
其他人则朝华菊的方向围了过去,只是所有人,都没有另外一个人跑得更快。
那是匆忙赶到的叶枫。
他当时接到电话,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一路来的时候,叶枫便觉得心神不宁。
就这个华菊会出事,就知道那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肯定会上去拉人。
果然,就出事了。
就在夏可可被吓蒙的时候,叶枫的反应却堪称冷静了,他试了试华菊的鼻息,然后将她打横抱起来,朝门口停着的保姆车狂奔而去。
她还活着。
活着就好。
活着就好……
好个头啊,大混蛋!
如果这种事还有下次,他肯定不放过她。
夏可可在叶枫抱着华菊往保姆车上冲时,才算回过神,她也深一脚浅一脚地追了上去,上了车,握住了华菊的手,嘴唇还是抖抖索索的,说不出话来。
倒留下那群多多少少有点石化的人们,望着那辆绝尘而去的车,居然还有很有兴致地想了想。
这辆车的价格不菲啊。
好像,不是什么人都会买的……
医生初步诊断的结论,还算是有惊无险。
华菊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有点轻微的脑震荡,需要再做一个全面的检查,还得留院观察。
至于那个小李,病情则更是可笑。
根本就没有得什么不干不净的性-病。
那压根就是湿疹。
疑心生暗鬼,差点白白地把自己的性命给搭上去了。
还好被人给救了,不然死得多冤枉。
小李的母亲后来也赶到了,母女两抱头痛哭了一场,小李便出院了,当然,也离开了报社,之后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据说后来找了个不错的男人,虽然不算富裕,但是也算平淡幸福。
这也是后话。
反正小李离开之前,来看华菊。
当时华菊还没醒呢。
夏可可和叶枫坐在旁边,门神一样。
小李说:“如果华主任醒来,请帮我对她说一声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么补偿华姐……”
叶枫没有做声。
他并不想搭理这个差点害死华菊的人。
倒是夏可可打了个圆场,轻声道:“你以后好好珍惜自己,就是最好的补偿了。”
小李默默地退了。
夏可可将她送出病房,好歹也是华菊差点用生命救下来的人,夏可可就算和叶枫一样闹情绪,但也会适当克制。
待送走小李再回来的时候,途中遇上刚才给华菊做检查的医生。
他瞧见夏可可,忙忙地叫住她,问:“你是不是病人的家属?”
“恩,对。”
“直系家属?”医生又问。
“最亲的那种。”夏可可回答。
她确实算华菊最亲的那种家属了,华菊的父亲早逝,母亲也在她读大学的时候过世了,又没有其他的亲属,这些年,也只有与自己走得近一些。
说起来,未免孤单。
“那你应该知道,她的病已经很严重了,最好从现在就开始吃药,不然,也许连三十岁都撑不到。”医生低下头,看着自己手中的病历,没甚么表情地说。
看他的样子,好像一早就知道这个情况似的。
夏可可却有点蒙。
她今天真的有点蒙头蒙脑啊。
“甚么病?甚么三十岁都不到?”
听不懂。
搞错了吧,说的不是华菊吧?
“华菊小姐有家庭遗传病,难道你不知道吗?”医生反而很奇怪地看着她。
“甚么……遗传病?”
夏可可又想掐自己的脸颊了。
做梦吧。这是做梦吧。
醒来,快醒来。
“你真是她的家属?难道你不知道,她的爷爷和爸爸都是死于这个病?简而言之,就是造血功能自动衰退,类似于白血病,但是更棘手。——还是让她接受治疗吧。”医生说完,合上病历本,走了。
显然,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到华菊。
华菊却一直瞒着自己。
夏可可这次真的把自己狠狠地掐了一下,手背都要拧出青印了,但不知为何,居然感觉不到疼。
果然是做梦。
做梦……
顾远桥收到了夏可可的短信,短信说:“晚上有点急事,和华菊在一起,记得遛狗。”
和华菊在一起的话,顾远桥还是放心的。
夏可可是个不靠谱的家伙。
但是华菊还算靠谱。
他于是推掉了一个饭局,真的开车早早地回了,牵着小可可,在公园里闲闲地遛着,没走几步,前面的小家伙屁股一撅,拉了。
顾远桥只得拿起纸巾,过去捡起来丢进塑料袋里,收拾残局。
夏可可的电话就在此时打了过来。
他用耳朵夹住,柔声问:“怎么了?”
只听这个声音,永远无法想象他此时手里捏着什么。
那边却只是哭。
哭声零落。
一塌糊涂。
担心。
夏可可也不说话,仍然只是哭。顾远桥只能耐着性子,问她现在在哪里。
“医院。
你别过来,我就是想问问你,你遛狗了吗?”夏可可抽噎着,忍着哭泣,断断续续地,却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正在遛。”顾远桥不慌不忙,也不急着问她出了什么事,非常平静安宁的语气,也让夏可可莫名平静了一些,“在哪个医院。”他问。
夏可可于是说了名字。
“哦。等会我就带小可回去。”
小狗的名字,最终定为了“小可”。
免得顾远桥每次叫一声“可可”。小丫头和小狗狗一道儿回过头来望着自己,在两双同样纯得让人无法招架的眼睛的注视下,顾远桥压力颇大。
所以,姑且区分开。
“嗯。”
夏可可哭哭滴滴地挂了电话。
其实她自己都不太明白,怎么就打给顾远桥了,可是心里难受得慌,好像随便打给谁都行,可是真的拨通了顾远桥的电话,夏可可又觉得不合适。
他们的关系又不是什么特别亲密的挚友,无非就是同-居加共事。
结果,她将话题转到了小可身上。
顾远桥的反应也算贴心,没有惊诧,没有好奇,简直称得上出奇淡定了。
好吧,他原本就是个没心没肺的。
等挂了电话,夏可可也将顾远桥的事情抛之脑后,正好叶枫从华菊的房间走出来,抬起头,便见到靠着走廊墙壁,已经哭得稀里哗啦的夏可可。
“怎么了?”夏可可的模样,倒是让叶枫愣了愣。
还以为她是被什么人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