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与老板的雇佣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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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垂头丧气

他几乎是将她半拉半抱带走的,直到上了车,他才完全松开她。

玩笑归玩笑,将她一个人留在江边,到底不太放心啊。

有时候,站在高处,跳下去不需要太多的理由,也许只是死神黑色的羽翼不小心滑翔而过。他不能让那抹阴影有靠近她的机会。

夏可可上了车,也就安分了,老老实实地坐在旁边,望着渐渐加速后行的窗外街景,像个逆来顺受的小媳妇。

他们在市中心的一条后巷停了下来,离巷子不远的地方是远近闻名的艺校,美人云集,那些美人,也带动了周遭一切娱乐场所的繁荣昌盛,如青春般易逝的泡沫。

“你先进去,我去停车。”靠边略停了一会,顾远桥示意旁边的一间古色古香的清吧,对夏可可道。

夏可可只得先滑下座位,垂头丧气的。

等她下去后,顾远桥正要将车绕到前面的一块空地停车场,还没启动,便看见夏可可方才呆过的座位一闪一闪的,继而灭了。

那妮子把手机落在他的车里了,居然还调成了无声的模式。大概是怕被打扰吧。

顾远桥拿起手机,上面有十几通未接电话,都是华菊打来的。

他摇开车窗,就要叫住夏可可,手机屏幕又亮了。

这一次,上面显示了两个字。

“老公。”

是沈灏晨打来的。

沈灏晨在夏可可离开半小时后,便打电话问华菊,她是否到家。

华菊虽然不清楚沈灏晨与夏可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听沈灏晨的语气,大概是有事吧,因着不放心,她便一直打电话给夏可可,结果夏可可一通都没有接听。

让她好一阵担心。

华菊又打电话给沈灏晨,追问怎么回事。沈灏晨没有回答,只是在挂了华菊的电话后,他终于拨给了夏可可。

顾远桥望着那两字长达三秒钟,然后,他摇上车窗,神色轻松,没有一点愧疚感地按下了接听键。

“喂。”他开口。

对方一阵沉默。

沈灏晨显然没有预料会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他没有准备。

“夏可可在吗?”等了一会,他沉声问。

“哦,她现在不方便接电话。”顾远桥镇定自若地回答,抬起头,夏可可已经走到了酒吧门口,她转过身,探寻地望向这边,似乎在向顾远桥确认:是不是这一家?

顾远桥朝她点了点头,微笑。

一脸从容。

即便电话那头,是对方朝思暮想的人儿。

夏可可于是走了进去,进门时还八卦地想了想:顾总这是和谁打电话呢?

沈灏晨又是一阵沉默。

不方便有很多可能,而男人对“不方便”的想象,有时候比女人更加丰富。可是他并没有将自己的情绪表现出来,在他决定打掉那个孩子时,他就放弃一切关心她的权力。

“你是,顾远桥?”不过,沈灏晨还是猜出了他。

顾远桥笑了笑。

原来沈灏晨还是查过自己啊,那天在宴会上,分明装作毫不在意的模样,连名字都没有过问。但其实并不是不在意。

“你是,沈灏晨?”顾远桥依着他的语气回敬了过去。

“是。”沈灏晨很好脾气地、淡淡应着。

“见是一个陌生号码,没在可可的通讯录上,我还以为是什么骚扰电话。”顾远桥好像蛮抱歉的样子,“要不要我去催一催可可?”

念及“可可”两字的时候,他的态度如此亲昵。

“不用。”沈灏晨说。

他原本只是担心夏可可的安危,既然她和顾远桥在一起,至少没有出什么危及生命的事。至于其他状况……他没资格再管。

可是酸味从心里泛出来,莫名难受。

“哦,既然不用,那我就挂电话了。我们还有很多节目,改时间再聊。”顾远桥好整以暇地回答,末了,还很好心地邀了一句,“沈先生可以叫上刘小姐,来个四人聚餐也不错。”

“你和可可,现在……”沈灏晨终于没有维持自己的淡然,他试探地问。

“约会。”顾远桥非常直接地给了答案。

沈灏晨又沉默了下来。

顾远桥也没有再说话。

这样冷场了一阵后,沈灏晨听见那个一直带着戏谑笑意、简直有点找抽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而质感,一字一句,肃穆有力,缓缓地对他宣告。

“她不会在原地等你了。因为我会把她带走。”

电话,终于挂断。

而最后一句话,却让沈灏晨久久未能放下话筒。

顾远桥则从从容容地垂下手,脸不红心不跳地将沈灏晨的来电信息删除,再把手机放回座位上。

对沈灏晨说的最后一句话,并不是冲动。

他已经深思熟虑。

在刚才江边见到夏可可的那一刻,顾远桥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喜悦,仿佛乌云散尽,阳光普照般的欢愉。

这种感觉,许久,没有过了。

他不想再躲开。

也不许她再傻乎乎地等下去。

夏可可先进了那扇古色古香的大门,里面还有一小截入户走廊,两侧的墙壁上不知为何贴了许多照片,都是年轻男人的照片,照片下面写着名字,不过不是真名,一看就是化名。

明明是内陆,哪里有那么多英语名。

夏可可又往里走了几步,终于进了内门,珠帘被掀开,门内的迎宾人员齐齐鞠躬,“欢迎光临。”

声音整齐划一,悦耳干净,不过……都是男人。

一色儿西装革履的男人。

夏可可眨眨眼:这家的迎宾有意思啊,原本还以为都应该是穿着旗袍的高挑女生呢。

她继续往里面走,果然是一间清吧,不过装修略有不同,有吧台,有小型乐队在舞台上方表演,大厅里却多是长沙发,椅背高耸,呈半圆形,几乎与包间无异。

而端着托盘,在沙发间川息的服务生,也全是白上衣黑裤子、戴着领结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