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都没打算跟舅舅争了,这次自告奋勇地来请舅舅回去,也只是想大树底下好乘凉,等舅舅掌权后,自己当一个护国功臣就好。
可是舅舅执意不肯回顾家,外公那边颇有微词,大伯对妈咪也开始提防了,他总得给自己多留条后路。
既然胡丹主动找上门,估计相互利用一下吧。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嘛,本来就是相互利用。
“不过,我帮你撒了那么大的一个谎,总不能就凭你的一个口头承诺,就算了吧?”秦晚来的样子突然变得很讨厌,那是胡丹看惯的表情。好听点叫做猥-琐,直白点说,就是贪-色。
她斜睨着他,然后抬起手,将外面罩着着毛呢风衣扣子,一粒一粒地解开来。
秦晚来没有阻止,他坐在床上,兴致盎然地观看着。
胡丹解扣子的样子也很好看,到底是模特出生,举手投足,都会不自觉地摆姿势,任何时候定格,都是一副不错的硬照。而大衣下面若隐若现的曲线,也很是勾-魂。
里面居然只有一套,黑色的-bra。
胡丹倒是有备而来。
确实是一个让男人血脉-愤-张的人啊,也有心计,美貌、胆识与智慧并存。难怪舅舅也被糊弄了那么久。
“现在,我就可以先报答你。”胡丹已经褪下了大衣,里面是一整套黑,bra,裤裤,还有吊带丝袜。
秦晚来方才一直色-迷-迷到恨不得放光的眼睛,却在此时变得索然无味。他站起身,拿起上一个被赶走的女人留下的浴袍,扔到了胡丹的身上,“好了,穿上吧。我对准舅母没兴趣。再怎么着,也不能乱啊。”
胡丹愣了愣,显然没有预料到。
能在这个时候刹住车的,除了顾远桥,就是这位秦晚来了。
顾远桥是没心没肺。
而秦晚来……这个传言混吃混喝、平庸无能的富三代,也有让人吃惊的地方啊。
或许并不像他表现得那么傻。
胡丹被临场拒绝,并不觉得尴尬,很从容地穿起浴袍,心底却暗暗警惕起来。
也许她找到的合作伙伴,不像其他男人,是可以乖乖被她利用的主,搞不好他不动声色,反把自己吃了。
真是麻烦,顾家的人都要成精了么?
把胡丹送走后,秦晚来翘起脚尖,把不知道哪个女人留下来的丝袜踢到了床底,他从箱子里拿出另外一台手机,找出一个号码,拨了过去。
线路那边是很粗鲁的男人声音,说英语,带着浓重的纽约腔。
“whoisthat!”
“你别管我是谁,我只是想告诉你们,你们一直在找的那位Rain,我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他现在在中国,中文名字叫做……顾远桥。”秦晚来气定神闲地回答。不过他的音调并不是港式英语,同样带着美腔。
那边一阵喧哗,还有气愤的嘟哝声。
秦晚来已经挂断了电话,把手机卡从后面取了出来,扔进了马桶。
好了,事情办完,睡觉。
北方可真冷啊,下周还是回香港吧……
小侄子想。
顾远桥的手机还没收起来,就听到了后面的脚步声,他转过身,迎面便看见了慌忙跑出来的夏可可。
很狼狈的样子,简直可以用“落荒而逃”四个字来形容。
瞧见他,夏可可如看见救命稻草一样扑过来,一把揪住了他的胳膊,“顾总,我看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
顾远桥好笑地望着她,“怎么,不喜欢?”
三大帅哥围着她转,居然还把人给吓跑了。
小红红是怎么办事的。
“不是不喜欢,是太吓人了。”夏可可拍拍胸口,刚才剧烈的奔跑,让她现在还有点喘不过气来。三个人轮番献-殷-勤,单单只是那些冲口而出的甜言蜜语,山盟海誓,就让她脑袋发胀。
和他们一比,莎士比亚算神马啊。
罗密欧那就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小伙子。
夏可可好不容易借着上厕所的由头,奋勇杀出,就要拉着顾远桥逃之夭夭。
“最难消受-美人恩,习惯就好。”顾远桥居然还在旁边说风凉话,“等你习惯了,以后就不会对男人死心塌地了。”
除了他,他要夏可可对谁都视若糟粕。
尤其是沈灏晨。
女孩嘛,是一定要富养的。把什么都给了她,她才会知道什么是真的,什么又是浮华。
夏可可抬头瞪了他一眼。
就知道顾远桥是故意带她来这种地方的,故意让那三位公关让自己出丑。
天天干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不愧是‘变钛桥’。夏可可已经自作主张给他起了外号。
不过……
“老板娘真是顾总的朋友?”后面的巷子静谧昏暗,与大厅里面截然两个世界,夏可可待平复了情绪,突然有了聊天的兴致。
准确地说,她是对那位红姐充满好奇。
世上怎么会有那么美的女人呢?几乎凝固了已经逝去的怀旧风-情,妩-媚从骨子里透出来,让夏可可想起一些很老很老的电影。
那些还没有被锥子脸和美瞳垄断前的美人们。
“嗯,老友。”顾远桥的声音在夜色下显得如此轻柔,仿佛稍大一些,就会惊醒谁的薄梦。
“那她怎么想起开一家这种……咳咳,这种店。”夏可可抹汗问。
虽然不想搞职业歧视,可是一个好端端的大美人,开这样的一家“风-情店”,她实在有点理解不能啊。
“赌气。”顾远桥淡淡回答,“她老公也是我的朋友,年轻的时候大概贪玩了一些,被她发现,所以离婚了,离婚后,她开了这家店,向他示威吧。”
顾远桥说得简单,不过,夏可可已经能想明白了。
大概是红姐的男人太喜欢流连花丛,她一口气难消,所以开了这间店,专门让女人去消费男人,把当初那口怨气报复回来。
其实,何苦呢。
“那,她老公有没有说什么?”夏可可好奇地问。
是不是气得吐血三丈,当场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