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最大的一个问题,这画到底是谁的,如果按照鬼王的说法,无疑就是他们的,可是当年石诚能成为人形,明明就是老和尚天天供奉这幅画才完成的,从这一点上来说,这画应该也是石诚的才对啊。
我搞不清楚了,就算是石诚在这里,他们也对质不出什么东西,我甚至想,就算是把老和尚现在救活,弄到这里来,也不一定把事扯清楚吧?
不过一想到救老和尚,我倒是心生一计。
壮着胆子又跟鬼王说:“实话跟你说吧,这个画对我们倒真是没多大用处,而且我也看了,就是很普通的画,也不值什么钱,但是对我那个朋友来说可重要了,因为现在他有生命危险,急需画去救命,而且又是家传的,所以我们才这么大老远的出来寻画。”
鬼王第三次快速转过身子,不过,这次我提前预知,早早往后退了一点,已经算准了,只要我提到那个朋友,她都会很激动。
更让我意外的是,这次她竟然用手抓着我的肩膀摇了起来。
立刻我就觉得先前对她所有的轻视,都飞到无影无踪,我去他个大爷的,她只是一个看上去,除了胸比我大外,哪儿都跟我差不多的女生,就算是女鬼吧,归根结底也是一个女孩子,玛德这样抓着我一摇,身子立刻像散架一样,头都差点摇掉,而且她的指甲全部钳进我的肉里,真的疼的要命啊。
我“嗷嗷”叫着让她住手,她也大声叫着:“他现在在哪里,告诉我他在哪里?”
已经分不清鬼王跟我这个虚拟朋友到底是有仇还是有恩,她的表现完全是混乱的,如果是有仇,这一趟我们算玩儿完,别说是拿画回去了,就是人也别想回去一个,以她现在的样子,肯定也不会放仇人的朋友走的,如果是有恩,后面的事情还是有些希望的。
我被她摇的七荤八素,松开的时候,直接一头往墙角栽去。
“咚”的一声,头抵到墙上,眼里立刻就冒出了星星,好像还有血流出来。
看来仇人的机率要高一些啊,我特喵的得想办法说虚拟朋友的坏话,说我们是多么的被逼无奈,还得想办法把这女的骗到大中原去。
此时此刻觉得自己异常励志,在自己都快死的时候,还能想着找出路,也是没谁了,看来金红说的对,我就是跟别人不同,在最绝望的时候,才能想到最好的方法,姐就是这么飙的人。
站起来之前,我已经在心里琢磨好了,首先得弄清楚虚拟朋友跟鬼王是什么关系,然后才能开始下一步的计划,千万不能再弄拧了,不然本来能活的也得弄死了,虽然本身这就是一个骗局,但是事关生死,还是要谨慎对待。
慢慢扶着墙站起来,一抬头就看到鬼王煞白的脸就在我面前,简直吓的我想立刻再栽下去。
勉强站定脚后,急着说:“你不是要听中原的事吗?这特喵的没问完呢,就想杀我了?”
少女鬼王的眼里跟长刀子似的,割了我两刀才说:“他在哪里?”
我忙着向她摆摆手说:“你先别问他在哪里?你得告诉我你找他干什么,不管我跟这个朋友关系如何,现在我们是受人所托,信用还是要讲的,这个你懂吧,信用这东西是人鬼通用的,是不是?”
已经尽力把话说到模棱两可了,其实信用这东西大多是跟朋友也用的,对待对战的敌人,谁特喵的讲信用啊,不然哪有那么多的圈套陷井和坑?
鬼王没有再说话,一转身接着往前走去。
而跟在身后的鬼尸却并没有走,还在原地看着我。
实在是无奈,事实上她就是现在放我走,我也走不出去,这地下十八弯的,如果没人带路,我就是走死也出不去的。
努力站好,跟着她继续往前走。
终于看到一座大殿的时候,我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皇城吧,虽然看上去规模要小一点,但是真的太特喵的奢华了。
触目所及不是珍珠,就是宝石,还有一些我叫不上名的像是什么雕件之类,很大个儿啊,通体碧绿,瞎子都知道应该是上好的玉石,又是这么大块的,不知道钻成珠子能挂多少人的脖子。
墙壁上挂着夜明珠,是真的夜明珠,这么大的空间里,也不知道挂了多少颗,发出的光线相互辉映,竟然把整个空间照的如同白昼一样。
鬼王飘到最上首的一把椅子上坐下,那些跟着的鬼尸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然隐退。
我看着眼前的一切,又看看面前的鬼王,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受啊,虽说年龄差不多,但是她是一个死人,我是一个活人,然而,死人拥有这么多财富,我一个大活人现在却在为命担忧,想想也是够可悲的。
她也环视了一下整个室内,声音从坐着的位置传过来:“我堂堂大古国,最后却只留得这样一个地方,还要靠我们辛苦守着,不然早被那些贪婪的中原人全部拿去了。”
看来,她对中原人的印象并不好,现在我也不是为他们正名的时候,我得想办法弄清楚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事,只有了解清楚,才能想到办法解决,而且我还发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明明大家都是鬼,为什么那些个鬼全部都像鬼的样子,而这个鬼王却一点也不像,除了没有影子外,我几乎觉得她就是一个正常的人。
“在哪里都有好人和坏人之分,就像你和我,本来只是不认识的人,你却硬是把我抓到这里,像这种情况如果被中原人知道了,他们也会说你们大古国滥杀无辜吧?”完全是壮着胆子说的,而且说完以后,自觉往后退了几步。
还好,这次她没有再跑过来抓我,反而淡定地说:“你们来偷我们的国画被抓,死有余辜。”
“你说画是你的,我那个朋友又说是他的,这个东西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你又怎么证明自己说的是对的呢?”我看着她的脸色说。
她的脸色跟预期的一样,马上变了,狠狠瞪着我低吼:“就算这个东西是他的,那他自己为什么不来拿,反而让你们来?你们压根就不是他的朋友,是居心不良的坏人。”
好嘛好嘛,我看出来了,虚拟朋友跟她可能不是仇人,她想见那个人,不相信我们。
有了这个认知后,心里的第一套计划也正式启动,马上接上去说:“他如果不是病重,又怎么会委托我们来取画呢,对不对?我们现在急着把画拿回去,也是为了救他,听他的意思迟了可能就真的没救了。”
鬼王瞪着我,好久才崩出来两个子:“骗子。”
卧槽,怎么看出来的?我已经演的这么逼真的了,差点都感动自己了,她竟然还说我是骗子。
心里正七上八下的时候,却又听到她说:“画给了你们,真的就能救活他吗?”
“当然,当然,他是这么说的,我们大老远跑来,如果不是急着救命,图什么呢?你看我,我在家里也是爸妈手里的小公主啊,出来一趟,不知道他们多担心,如果不是为了朋友义气,谁来这里干什么?”信口开河这种事是会上瘾的,不信你们试试。
鬼王没有再说什么,自己起身站在前面走了几个来回。
这个过程中,我一直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生怕她再反悔,或者让我拿出别的证明来,那脑细胞不知道又要被我逼死多少。
过了得有十几分钟,她向我招手说:“过来。”
我慢慢向她身边走去,刚到离她一米的地方,“滋”的一声就看到她抽出一把短刀,眼睛也死死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