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很快意的样子,眼里闪着寒洌的光,她痛得要昏过去,他却毫不怜惜,抓过早就准备好的纸笔,丢在她的面前。
“你……杀了我吧,”林夕儿从齿缝里挤出这句话。
他终于放开了手,“你若是敢死了,我叫你全家一百三十八****不过明天早上。”
“你……,”林夕儿白了脸,他竟然连自己家里有多少人都知道?
她果然不敢再动,看着丢到面前的纸笔,她强挣着不肯妥协,带泪的眼里,有着无尽的愤怒和羞辱。
这时,有人在外面轻声的唤道,“爷。”
“什么事,”他直起身子,负手背立,冷冷的问。
“官府……,”那人犹豫了一下,才道,“官府抓了咱们几个兄弟。”
他的眉毛极轻微的一抖,眼里有寒光稍自既逝,林夕儿心里顿时没来由的一颤,尚未来得及反应,就见他抓起已经撕扯成碎片的锦绣嫁衣,放在鼻下轻轻的闻着忽然,只见他手一扬,那嫁衣穿过门上悬挂的珠帘,挟着一阵风落在了外面?
他的声音淡漠无波,“将这个封好了送去太子东宫,他就会放人的。”
这样说的时候,他很是笃定,林夕儿脑子里一空,刹时尖声叫了起来,“不要……,”破裂的嫁衣,看在别人的眼里,该有怎样的猜测和讳隐,女子引以为生命的清白和贞洁,在那样破裂的嫁衣里,还能保留几分。
“不要?”他的眉毛又是一挑,“那么,你是愿意写这封信了?”
他眼里闪烁着恶毒嘲讽的笑意,她哑然,他是那样肆意的将她玩弄在手掌里,她却无计可施,生不能生,死不能死。
“你到底要做什么?”
他紧抿了唇不答,他的唇很薄,却很是好看,看着他的唇,她猛然想起他刚才吻她,心里顿时一颤,她忙狠命的摇头,暗骂自己无耻。
看着他越来越阴的脸,她突然后悔起来,后悔自己那样问,果然,他突然伸手,一把捏住了她裸露的手臂,恶狠狠一字一字道,“皇太子英昊,当今皇上唯一之子,皇上在他才出世时,就将他封为太子,他自小得天独厚,尽享尊宠,这一切,都是凭的什么?他凭的什么?”
说这话时,他是那样的暴虐愤恨,林夕儿却是莫名其妙,忍不住喃喃道,“他……他是皇太子啊,难道……难道……这样不应该吗?”
“皇太子?”陈天睿的眼里瞬间闪过一阵伤痛,他忽然一把将她甩脱开去,“若不是他的母亲心狠手辣,哪轮得到他来当什么皇太子!”
“什么?”林夕儿大吃一惊,“你说什么?”
他却不再回答,只看着她阴阴笑道,“你也别怪我,要怪,只怪你的命不好,”说着,又看了眼散落在一边的纸笔,“看来你是很喜欢让你的太子夫君看到那嫁衣的,如此,我成全你。”
说完,他哈哈大笑,再不看她一眼,径直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