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平线上尘土纷扬,旌旗避空,一队黑甲战士快速移动在鸽桑王都嵚泰的郊外,漫天的尘土直向嵚泰北城门弥漫而去。
一马当先的是一位银铠锃亮的男子,他剑眉星目,轻抿下唇,十分焦急地不断挥起马鞭往城门赶。
城楼上的将士一看见银铠男子,马上冲下城楼去洞开城门、放下索桥。男子一刻不停,单骑直冲进城,把身后的队伍远远地抛在了后面。
鸽桑的皇宫里禁军肃穆,幡旗猎猎,像是在迎接凯旋的将士归来。而大殿后的朝露宫却一片杂乱,进进出出的宫婢都是神色慌张,端盆倒水、呼叫奔走,无不忙碌无休。
银铠男子从千里之外一直策马而来,进王都和皇城皆是畅通无阻,丝毫不停顿,甚至在进了皇宫之后,可以毫无顾及地直扬马鞭向后宫而去。
按理,皇宫之内是不许策马行走的,更不用说像这样如入无人之境地疯狂奔驰了,如此作为,死罪不赦。只是,宫廷禁军不但没有稍加阻拦,还以极快的速度让开一条路来,目送银铠男子扬尘而去。
汉白玉阶上的号鼓队见此情景,不知是不是该按原来的计划奏起凯旋乐,他们有的呆愣,有的犹犹豫豫地吹出几声金号声,又被一旁的管事太监敲几记脑袋。
当银铠男子的身影消失在后宫的宫墙之后时,殿前的禁军才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爱妃——爱妃——朕回来了——”朝露宫外响起这声声呼唤之后,宫里的人都停滞了半秒,接着个个都欣喜地出来迎接。
“给陛下请安!”一众宫婢齐齐福身行礼。
可是来人并不多看她们一眼,径直大步地往内殿去。宫婢们也不敢怠慢,慌忙起身继续忙着手中的活计。
“女御医,朕的爱妃怎么样了。”鸽桑的陛下,赫然就是千里策马而回的银铠男子,他风尘仆仆、铠甲在身,就连手上的马鞭都没来得及放下,一脸焦急地心心念念都是玉榻上的人儿。
“陛……陛下,娘娘……娘娘她……”女御医一见来人,吓得慌忙跪趴在地上颤抖不止。
“朕的爱妃到底怎么了,快说!”鸽桑王一甩披风,揭起纱帐坐到了玉榻之上。当看见额汗津津的爱妃惨白着脸昏厥在榻上时,他心惊又心疼地握起她的手,轻柔地一阵阵呼唤着爱妃的名字。
“陛下……娘……娘娘是难产,刚……刚才昏了过去……”地上的女御医见鸽桑王龙颜大怒,不禁地更加瑟瑟发抖,连说话都像是舌头打结。
“真是废物,来人,把太乙殿的御医都带来,要是朕的爱妃和皇儿有任何闪失,定斩不饶!”鸽桑王火大地喝令着,他这最后一句狠狠地说出口时,跪在地上的女御医惊得一个冷颤,差点没被吓死。
在后宫之内没有温情,有的只是阴冷的暗箭,就算有结伴的妃嫔,她们也只不过是拥有共同的敌人,“姐妹情”只是她们暂时一致对敌的手段罢了,所以,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明处和暗处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