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樊光仙子才缓缓道:“二姐、三姐,樊光糊涂了。从事发至现在,已过大半时辰,宫主怎一无动静,我们如何处之?”
荧星仙子虽快人快语,但在几人之中却是最没主意,闻言也傻眼了,“是啊,宫主不闻不见,一无反应,星辰大阵我们又出不得。二姐,怎办?”
“等!”
生硬硬扔下一句后,流云仙子干脆落下身形,扫清崖上一片冰雪,盘膝坐下,入定去了。
“这……唉,樊光,等……”
漫天的飞雪冰棱****,把本来黑暗的天空反照映得一片亮白,天上繁星早已不见,只余下一张银盘高悬九天,而那张金盘仅剩下窄窄的一弯,状如新月。金盘缺掉的大半边,早已失去阳星烈辉,但并非全然黑暗,而是蒙蒙有些墨中透绿,逼得新月都罩上一层淡淡绿光。
冰雪甚大、刺目难睁,漫天漫地的无有边际,偌大的九霄峰在天地之威下,也显得极为渺小,被冰雪沿着某种轨迹打着旋的包裹。
峰外紫色光幕,在冰雪之中也难以张开到三十丈外,看着如蛋壳一般脆弱,不时有密集冰棱撞击其上,“哔哔啪啪”之声连绵不绝、不绝于耳,听着让人暴躁不安之极。
饶是真水剑气包纳万物,经黑魔婴元合体之后,更凭添一分凌厉之势,但在无边冻气之下仍是犹如汪洋中一叶扁舟般,沉浮不定,只能张开至身外尺许。冰雪的侵袭在剑气外冻结上厚厚一道冰层,剑气消融之速远小于冻结之速,不过凌秋水倒也并未刻意去吸溶消解,他在感受,在印证自己不多的所知。
恶劣到极至的环境,大大压缓凌秋水的遁光,也不知飞行多久,凌秋水大致一估算,约莫应足有千里之外,他识海一动,发出神念外探。可是冻气之凌厉,仿佛连没有实质的神识也能冰结,亏得他识海被黑煞魔气改造过,不然怕是一出体便要神识冻结而毙。
恰恰就在他神识刚一离体,一股波动便从正北远远传来,凌秋水灵台太清湖一荡,马上收回神识,骤提遁光,沿着刚才波动源头冲去。再过百里,“啵”的一声脆响,剑光似是冲破一层无形屏障,而冲过这层屏障之后,恍若进入另一番天地,直让他有绝地重生之感。
风住雪停、压力顿消,真水剑气猛的一涨,剑光外厚厚的冰层“咔咔”碎裂,凌秋水剑诀暗扣,剑光却慢慢收回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