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爷,您终于蒙恩得以出来一日,准备去哪转转?”一个低阶弟子打扮的小个子压低着声音,对前方半步远的羽昆道,边说边用眼梢不停的向后打量,缩头缩脑的形貌甚是猥琐不堪。
羽昆心里哀嚎一声,斜睨着眼没好气道:“小五,你个混账东西,畏首畏尾的干嘛!声音再低,他还会听不到么!爷今儿个好不容易才出来,心里不痛快,别怕他,说个地方我们去。谅他不才,还敢拦爷不成!”
说罢,羽昆故意向身后五丈外的白衣人瞪上一眼,冷哼一声。
而白衣人面容僵硬,不言不笑的就这么不远不近的跟着,充耳不闻的任他二人怎么说也不动声色。
羽昆是又气又恼又无可奈何,谁让自己有这样一个护犊情深至令人发指的父亲呢!两百多年了,自从跟着父亲随师祖雨松回到妖宗,暗无天日的生活便即开始。
雨松为禽部首领,近来宗内地位高涨稳固,势力强壮,在禽部内,他也成了除却父亲与师祖外地位最高之人,但失去的和得到的比起来,他也无法衡量。人总是失去之时才知可惜,羽昆是很享受高高在上,一呼百应之下众人喏喏相随的日子,可是,他也羡慕那些低阶弟子无人管教的境况。
羽昆的天资算是极高的,师祖所传的法诀都是一学便会,当然,精不精的另外再说,所以,日常的修炼对他来说并不痛苦。况且,一切都有父亲守护操持着,连碎个丹、结个婴什么的,在外人看来凝重无比之事,也均被父亲代劳,他却是轻松悠闲、迷迷糊糊的便结成元婴。
之后,好容易熬到元婴稳固,稳固之后父亲终于大开鸿恩,允其每月月末宗内活动一日,除却蛇部同盟几部外,倒没限制那么多。大喜过望的羽昆心中稍稍平衡一些,哪知,大喜过望之后便是大失所望,第一次和小五的单独活动,后面便自始至终都跟着一个白衣人。
谁也不知道这白衣人从哪儿来的,好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但他知道这白衣人是干什么的。
果然,别看白衣人不言不语的只是远远跟着,也不见有何举动,可只要羽昆一踏出禽部同盟这地域,他总会适时的挡在前面,任由羽昆怎么闯也闯不过、躲也躲不开,宛如跗骨之蛆一般可恨。
今次,又是这般面无表情的跟着,一次两次也就作罢,羽昆反正初踏出禽部,未游玩的地方尚多。可次数一多、禽部内可游玩的地方越少,他就越来越不耐烦,这样下去和以前还有何区别!
有,以前哪儿都不能去;没有,现在还是哪儿都不能去,反正到哪儿,都逃不开父亲的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