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迁再次失笑,双如琉璃般的眸子里满是淡淡的喜色,他近乎撒娇的道:“我要喝茶!”然后极快的朝她扑了过去,她早知他的性子,忙将茶壶的位置轻轻调整,他的手摸了过来,然后又极快的缩了回去。
那茶壶里的水是新沏的,楚晶蓝拿着那茶壶的柄倒不觉得什么,可是安子迁的却摸在那茶壶身上,顿时烫了他下。
他轻轻吹了吹手指手道:“晶蓝,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竟还有如此调皮的面?”
“你没发现的事情多得去了!”楚晶蓝微笑道,只是她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的脸此时已近在眼前,他那双含着三分戏弄七分温柔的眸子正深深的望着她,她的心不由得剧烈的跳了起来。
他脸上笑容淡去,脸上已满是认真。
楚晶蓝只觉得他那双眸子似要看进她灵魂的深处,心里莫明的慌,手抖,茶壶便再也拿不稳,重重的摔在地上,刹那间,茶壶破碎,茶香四溢。她的心也似随着那茶壶摔倒在地般,脸莫名的就片通红,扭地身欲去捡那茶壶,他却已把将她抱进怀里。
她的呼吸有些凌乱,他的呼吸却有些急促,她的眸光里有分闪躲,斜眼前透过微启的窗棂,看到那片墨绿的竹林,阳光照在竹叶上,墨绿的叶子又透着抹粉嫩的娇黄之色,那片片茸光里竟也似有了三分温柔般。
她的心再次狂乱,安子迁却透过窗棂外照进来的阳光,看到她长而卷翘的睫毛,她雪白的肌肤上极细的泛白的汗毛,那浅浅的汗毛上也似写着温柔和淡然,他的心再次动了动。她粉嫩如花般的红唇近在他的眼前,透着十二分的诱惑,他的心在沉沦。
他缓缓朝她靠近,她心里更加的乱了,却不知为何轻轻的闭上眸子,他的唇轻轻的印上了她的唇,她微微颤抖了下,他抱在她腰迹的手却又紧了分,将她娇弱的身子朝他的身子贴近了分。
她条件反射的就要将他推开,而他的力气却明显大出她许多。这推竟是丝毫未动……
安子迁只觉得她的唇极为柔软,还似透着淡淡的清香,他不知不觉的欲加深这个吻发,正在此时,门口传来了推门声,圆珠大嗓门的声音响起:“小姐,夫人太过份了,她居然打了门房,强行将顾混蛋给带进楚家了……小……”
后面的话还未说完却已见到两人的举动,顿时愣在那里,她平日里虽然有大大咧咧,却终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脸刷的就红了,时间竟不知道是进好还是退好。而另扇门那边秋韵听到茶壶掉在地上的声音也赶了过来,此时两人早已分开,见到圆珠傻愣愣的样子正只觉得好生奇怪。
楚晶蓝此时只恨不得寻个地洞钻进去,安子迁只恨不得把将圆珠拎起来扔出去,在见到秋韵进来后只得抚了抚额,这些个丫环需要那么尽责吗?
楚晶蓝把将他推开,站起身来道:“圆珠,怎么呢?出什么事情呢?”
圆珠红着脸道:“夫人说顾混蛋也是楚家的亲戚,楚家素来以礼待人,他此时受了重伤,在杭城里没有其它的亲戚,所以夫人要将顾混蛋带进楚家养伤,门房去拦她的反倒被她打了,根本就拦不住她,所以让她将顾混蛋带进去了。”她这些话是低着头说的,时间竟是不敢看两人。
楚晶蓝叹了口气道:“我早该料到你们拦不住她的,罢了,你去备马车,我去楚家走趟。”说罢,她便伸手取下架子上放着的白狐狸毛的大麾,匆匆朝门外走去。
安子迁也跟了过来,楚晶蓝没有回头,只低低的道:“这是楚家的家事,远溪还是莫要去的好。”
安子迁想起那昨夜里马氏对楚晶蓝的态度,心里有些不放心,便低低的道:“我是楚家的女婿,便也是楚家的人,又有什么不能去的?”
楚晶蓝知道他是怕她吃亏,心里微微暖,便也由得他跟来。
三人到达楚家之后,门房便迎上来道:“小姐,你快去看看吧,夫人回来后就去的老爷评理去了,这会那边只怕是吵的有些凶了。”
楚晶蓝见门房的脸上肿了大块,五指印极为明显,她心里怒气重重,坐上了青油马车便快速朝府里走去,还未靠近,便听得楚老爷的房里传来了吵闹声。
马车还未停稳,楚晶蓝便跳下了马车,不想这下走的急了些,身子险些便要栽倒在地,安子迁眼明手快的把将她扶起。
她低低的道:“谢谢!”说罢便飞快的朝屋子里走去。
她平日里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极为淡定,像这般惊慌失措的举动实在是极少,他的眸光微深,知道她是在为楚老爷捏忧,当下忙跟了进去。
走在门口便听到屋子里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道:“我不管,反正你今日里若是不将荣辉收为义子,我就不会走!”
紧接着又传来刘氏的声音:“夫人,老爷正病着,你先出去!来人啦,快去请大夫!”
“滚开!”马氏大喝了声,紧接着又传来了“啪”的声,听那声音,只怕是刘氏也挨了打,紧接着又传来马氏的声音:“你个贱人,我和老爷在说话,你插什么嘴!”
楚晶蓝把将帘子掀开,怒气腾腾的走了进去,却见里面乱成了团,地上满是碎裂的瓷器,楚老爷半躺在床上,面如金纸,双眼睛已经开始翻车白,已是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刘氏死死的护在楚老爷的床前,脸上是鲜红的掌印。
她见到这种情况,忙伸手拔下头上的珍珠发簪,然后再极快的将那颗珍珠捏破,那里面居然有颗药丸,她飞快的将那药丸塞进楚老爷的嘴里,府里的丫环早已被这场争斗吓傻,个个都缩在角落里,安子迁忙倒了杯水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