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辰景冷笑一声,原本睁得极大的一双眼睛却已经闭上,用完全不在乎的语气道:“别只划破一道口子,也别只身上冒杀气,要杀就动手,可别像那个娘娘腔一样,光说不练!”
安子迁轻哼了一声,眸子里的杀意更浓,手中的力道又大了一分,将乐辰景的脖子又划的深了些许,刹那间,屋子里满是满是血腥的味道,鲜红的血在黑夜里如流淌,因着夜色的渲染,如墨一般漆黑。
乐辰景却笑的更加欢愉了:“动手啊!犹豫什么!”
安子迁心里大恨,只觉得他遇到了疯子。
乐辰景见那把剑没有半点递进的意思,便又骂道:“孬种!连杀个人都不敢吗?也不知你那个银面阎王的名号是怎么来的!”
安子迁的眸光微动,冷着声道:“你何时认出的我?”
“自然是第一次见面就认出来了。”乐辰景轻哼一声道:“算来是极为公平的,你第一次见面认出了我,我自然也就认出了你。”
安子迁的眸光微转,又问道:“既然已认出了我,为何不抓我?”
“为什么要抓你?”乐辰景笑道:“我和你本无怨无仇,再说了,你做的那些事情爷都是喜欢的,以前觉得和你是同道中人,还生过结交之心,只可惜道不同不相为谋。”
安子迁的眸光微闪,手中的长剑却已撤了回来。
乐辰景看了他一眼后道:“日后不要动不动就拿剑指着别人,那样很没礼貌的!”
安子迁也笑了,却又道:“你倒也是个怪,身为世子,却没有一个地方像世子。”
“世子不过是别人给的名号而已,不过是出生时的身份罢了,若是可以选择,我倒宁愿像你一样,快意江湖。”乐辰景的话语里居然有了一丝向往。
安子迁幽幽的道:“你只看到了我快意江湖的一面,却没有看到我无奈的一面。”
乐辰景冷笑道:“为情所困?”
安子迁冷哼一声后道:“你没有比我强上多少,只是我对你的行为极其不屑,爱一个人只要她幸福就好,又岂能用抢的?”
“真没有料到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银面阎罗还是个多情的种子!”乐辰景不以为然的道:“喜欢一个人,就得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若是由着她的性子去,搞不好就成了别人的女人了,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安子迁摇头道:“我不认同世子的看法,爱一个人能长相厮宁固然是好,可是若强行将她留在身边,她的心里却没有你,一点都不开心,你还快乐的起来吗?”
乐辰景的眸光微暗,却又冷冷的道:“我不管她是否开心,只要她在我的身边就好,我只知道看着她不开心也总好看着她和其它的男人在这一起好。”
“不可理喻!”安子迁冷喝道。
乐辰景冷笑道:“我看你也是个浑人,你如今和我一般同病相怜,心里明明极为不痛快,却还要替她来偷花,却跑来教训我!”
安子迁的眸光又冷了三分,乐辰景的眼睛微微一眯后又道:“算起来你这混球那一日还坏了我的好事,若不是你,我早已带着她去了西京,也便没有后面的这些事情了。”
安子迁冷冷的道:“你若是真的将她带走了的话,她只怕会恨你一辈子!”
乐辰景冷哼了一声,安子迁又道:“她这一生最敬重的人就是她的父亲,楚老爷早已卧床不起,只怕已只是这几日的事情了,你若是让她的心里的有这个遗憾的话,不要说日后你们再无可能,在她的心里只怕是连见你一面都不愿了!”
乐辰景的眸光微微闪了闪,安子迁又道:“把异域莲花给她吧,不要让她恨你!”
乐辰景的手紧紧的抓住了那个盒子,依旧没有说话。
安子迁见他油盐不进,心里一时间也觉得烦的紧,便又道:“你把异域莲花给她了,日后还能做她的四哥,若是不给她的话,只怕连四哥都做不成了。”
乐辰景轻哼了一声道:“或许是吧!但是就算是要送给她,也应该由我自己去送,你就安心的在大牢里呆着吧!”
安子迁闻言微微一惊,只觉得身后传来一股劲风,他极快的闪到一旁,乐辰景腾的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手中已多了一把寒气逼人的宝剑,那剑直直的朝安子迁胸口刺去。
安子迁怒道:“卑鄙无耻!”他嘴里在可骂,手中却一点都没有闲着,手中的剑已在夜色里划出一道光华,将乐辰景的刺来的剑拔开,脚步微移,人已跃至窗边,窗边却传来了一股极凌厉的杀气,那杀气沉稳而又狠厉,竟是一个高手。
安子迁大惊,腾的一下,一个凌空翻身,他便避开了窗边那满是杀气的一掌,却又被逼回了屋子里,紧接着他只觉得脖子一凉,一把剑已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乐辰景冰冷的声音传来:“忘了告诉你,我身边一般情况下都有影子侍卫,我早知道你会来,所以将怀素也请来帮忙了,我今夜倒想看看,那个鼎鼎大名的银面阎罗到底是何方神圣!”
他的话音一落,屋子里的灯光便亮了起来,他的剑便朝安子迁面具挑去。
安子迁的眸子眯成了一条线,看着那近在眼光剑光,心念如电转,却突然大声道:“楚大小姐,你怎么来呢?”
乐辰景的剑眼见就要挑开他的面具,听到的他的话之后微微一顿,旋即冷笑道:“这么老土的法子也想用在爷的身上?你真以为爷和你一样蠢吗?”他话是这么说,见安子迁的脸对着房门口,心里却生了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