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辰景越听越怒,当下咬着牙道:“混蛋,若不是你,又岂会发生那样的事情,我要杀了你!”说罢,扬起一掌就向安子迁拍了过去。
正在此时,只听得一声威严的吼声:“住手!”
乐辰景见乐辰风拉着洛王走了过来,当下眉头微皱,瞪了安子迁一眼,便将安子迁重重的推倒在地,然后扭头便走开了。
安子迁被他大力推的直晃,乐辰风见他的头往假山上撞去,忙一把将他扶住,他长叹了一口气道:“只是和四哥开个玩笑,没料到他却当了真。”
洛王是何等精明的人,知道乐辰景虽然脾气极不好,也不喜欢安子迁,但是若是没有事情他断然是不可能这样发作的,其中的种种事情,他也隐隐猜到了些许,当下微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安子迁道:“那日在皇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安子迁站稳后一本正经的道:“四哥在清风楼里吃了一顿饭,然后就离开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情父王就得问四哥了。”
洛王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当下眼睛微微一眯后道:“和玲珑有关吗?”
安子迁暗赞洛王就是否个不折不扣的老狐狸,只这样些许关联的事情也能联想到一起去,他却顾做惊讶的道:“玲珑又怎么呢?”
洛王见他的眸子里满是真诚,一时间也猜不透那事和他到底有多大的关系,但是事后他曾见过白玲珑一次,而乐辰景明显不愿意见白玲珑,白玲珑和乐辰景的性子他自认还是有些了解的,这样的两个人各有各的别扭,若是强行扭在一起,只怕是难以获得幸福的。
只是那些事情也只是洛王的猜测,如今朝堂上下已经满是风云,他并没有太多的精力去猜两人的心思,只是这两人若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也是一个大麻烦。他曾设想过,那一夜若是乐辰景和白玲珑在一起,那么躺在龙床之上的女子又是谁,皇帝是极为聪明之人,又阅女无数,又岂会分不清是不是白玲珑!
洛王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安子迁后道:“她没事。”
安子迁轻哦了一声,洛王的眼睛微微一眯后又问道:“听说你答应了圣上将安府所有的一切全部拱手送给朝庭,是真的吗?”
“我当时没有其它的选择。”安子迁无可奈何的道。
洛王的眸子微微一眯后道:“本王还听闻你出皇宫之前答应做皇上安置在王府的奸细,是真的还是假的?”
“是真的。”安子迁坦然回答道:“因为我也没有其它的选择。”他心里暗叹这洛王还真是神通广大,皇宫里才发生的事情没有一件能瞒得过洛王的耳目,只怕皇帝身边的近侍也有洛王的人。洛王会知道这件事情他一点都不觉得奇怪,而洛王这样问他便让他觉得洛王果然是个极明白的人。
“那你打算怎么办?”洛王双目定定的看着安子迁。
安子迁知道要在洛王的眼皮子底下玩一些小把戏是极难的,当下缓缓的道:“我听从父王的安排。”
洛王闻言却笑了,安子迁又问道:“父王可是让我将计就计?”
洛王淡淡的道:“这难道不是你原本的想法吗?”
安子迁也笑了,他见洛王跟他说话的时候四周的侍卫都在,心里暗骂这老狐狸当真不是人,这些侍卫中只怕也是有皇帝的耳目的,他这样做当真是一石二鸟,当上微笑道:“父王英明!”
洛王笑了笑,便带着乐辰风离开了。
半个时辰之后,果然见一个侍卫出了王府,洛王冷笑,乐辰风轻声问道:“父王,要不要除去他?”
“不用!”洛王缓缓的道:“皇帝原本就对安子迁存有疑心,刚好趁这一次尽数打消,日后还有大的用处,而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也留着,否则拔了这个,还会有另一个被安插进来,倒不如将他放在明处的好。”
乐辰风伸了伸舌头道:“还是父王英明,只是妹夫是何等心思,父王当真有把握吗?”
“他是极聪明的,知道怎么做,你若是不放心,就暗自留心吧!”洛王淡淡的吩咐。
乐辰风轻应了一声,眸子里却有了一抹无可奈何,这个刚及弱冠的少年的眼里有了一抹和他的年纪不相符的老成。
入夜后,安子迁听到后院有两声夜枭的叫声,他的眸子微微一眯,将早已准备好的纸团拿在手里,然后偷偷的出了院门,见一个黑衣人站在那里,他将纸条递给了那个黑衣人便转身回来,那黑衣人拿到纸条后便极快的离开了后院,却没有发现后院的墙边赫然站着重一个人,那人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暗道:“妹夫,但愿你不会让我们失望。”
戌时三刻,皇帝坐在龙椅上摊开了一张字条,看完一遍后微微一笑道:“战杀,你过虑了!”说罢,他将纸条递给站在一旁的战杀。
战杀看完那张字条后笑道:“这个安子迁,不但是个人精,还是个极为识实务的,知道这样的进退也是不易,好在当初没有杀他,如今还有这一层做用。”
“乔玉落的事朕一直极为婉惜,她是朕最为出色的探子,这一次突然失踪,十之八九是被王叔除去了,朕原本一直在担心难以掌握王府的事情,如今又有了一个安子迁,倒也是一件好事。”皇帝的眼里难掩得色。
战杀忙道:“那是圣上圣明,留下安子迁一条狗命便是让他为圣上做事的。”
皇帝淡淡的道:“这叫物尽其用。”在他的心里,像安子迁这样的人根本就不能算是人,只是他手中的一个工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