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才她那呆呆的模样肯定糗大了!现在如果有一块豆腐,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撞上去。绿儿继续疑惑的问着:“小姐,刚刚那个白衣人是谁呀!是不是……”话还未完,夏雨薇如梦初醒般朝着白衣人的方向追过去。她好蠢!自己生命中第一个一见钟情的男人,她刚才傻愣愣的居然连名字都没有问。
“唉!小姐,小姐,你要干嘛?你的脸上有一片菜叶,我帮你摘下来呀!”绿儿在后边莫名其妙的追着喊着。
“吱——”眼看离白衣人只有几米远,夏雨薇硬生生的止住了。她怎么忘了,她此刻是一副男人模样,而且脸上还滑稽的粘着菜叶以及脏水。这样的她就算追上了也没有勇气面对吧!
为什么老天这么捉弄她!要让她在最丑陋的时候遇见她头一个喜欢上的男人。
天色渐渐暗了,残阳如血,朦胧慢慢的笼罩着整个临安城,天边只剩下最后一道晚霞。刚刚还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只还有几个急匆匆赶路的行人。
“小姐,咱们走吧!”绿儿再次拉拉夏雨薇的衣袖。都已经好几个小时了耶!小姐像中邪似的盯着那个钱袋子都已经看了好几个小时了耶!害得她的心不停的发毛,不会是小姐被刚刚那个人下了什么蛊吧!她五岁的时候听姥姥说过,真的有这样的奇人术士!越想越可怕,绿儿“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呜——小姐,小姐,你可不能死呀!绿儿这辈子最快乐的日子就是跟小姐过的这段日子。呜——小姐要是死了,就再也不会有人给绿儿买镯子,呜呜——小姐,如果你死了,绿儿也会跟着难过死的。呜呜——”
绿儿的哭声,终于让她回过神来,“绿儿,你怎么啦!”
“小姐,你千万不能死呀。”绿儿扑到她的怀里,紧紧把她抱住。“如果你死了,绿儿也不活了,呜呜……”
夏雨薇诧异的推开她。“绿儿,我好好的,为什么要死呀!”
嘎?绿儿疑惑的抬起头来,小姐的眸子果然已经又变得清亮迷人。“太好了!太好了!小姐,你没事,你没事,我还以为你中蛊了呢!”
夏雨薇笑着一点她的额头,“小脑瓜就装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放心,小姐没事,还一定会长命百岁!”
绿儿一抹眼泪,撅起嘴巴。“亏小姐还好意思取笑绿儿,刚才你那个样子就像中蛊了嘛!害得绿儿白担心一场。”
“好了我的绿儿,赶快回家吧!天已经黑了。”
搂住绿儿,说不感动是假的。看来她的运气也不是真的很坏,最起码有一个担心她的人呢!不过,绿儿猜的也不是不是完全不对,她是中蛊了!中了爱情的蛊!
轩辕阁。
绿色的竹林把占地几亩的神秘禁地从当中一分为二。林子很密,绿色的枝桠紧紧相依,但主人似乎并没有考虑到竹子的生长需求,任凭这些绿色组成道道天然屏障。
诡异的是根本不可能有人通过的去的林子中间居然有一个小巧的八角亭子,亭子精心布置了躺椅,石凳,石桌。更诡异的是那青色的石桌上此刻居然沏着一壶热茶。
庭中有两道身影,一座一躺。
黑色的影子毕恭毕敬的站在旁边,欲言又止的看着躺椅上正在闭目养神的青色身影。
只有在这密林深处,自己的主子才会彻底的放松自己。但今天主子似乎已经沉默太久了。
“爷——”黑色的身影思索良久,终于还是决定打破这长时间的沉默。
椅子上的人挥挥手,似乎早已经猜到他要说些什么。青色的身影从躺椅上站起来,高大,厚重的身形使他看起来颇具威严。背着手,踱了两步,青色的身影沉声道:“官银的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
没错,这就是新月国最年轻的王爷——李靖,而黑衣人则是李靖最得力的干将——陆丁。实际上,主仆二人最重要的谈话基本上都在这密林深处。
陆丁手一拱,道:“抢夺官银的巢穴已经找到,我已经吩咐可靠的人继续监视,只须爷一声令下,马上可以把所有贼人悉数擒获,所有官银也可以一并夺回。”
“好,抓紧时间办吧!”
李靖重新躺下,星眸也再次阖上。不管怎么说,在这封口浪尖上,这都是个好消息。最起码能证明自己与贼人并无勾结,也不枉自己连月来,不辞劳苦的奔波。
黑色的身影略微一躬,悄无声息的退到躺椅的旁边。作为主子最贴心的随从,他首先学会的就是什么时候应该保持安静。
微风吹过,竹林的叶子随着婆娑起舞,偶尔有一两片老叶在空中唱完自己生命的最后一段绝唱,轻轻的落在已经铺的厚厚的地上。
李靖剑眉微蹙,思绪不禁又回到刚刚拿到几份折子上面——
“臣万死禀报,靖王爷逆背皇上的厚爱与绑匪内外勾结抢夺押运官银,事后先假意自告奋勇追查,后百般推诿拖延,致使官银至今分毫未能追回,望皇上明察。”
“谏官王伟大胆进言,靖王爷早有不臣之心。但蒙吾皇博爱宽厚,不仅不予追究,反而予之高官厚禄。现如今,靖王不仅不知感恩,反而狂言吾新月国土地据是他之血汗,望皇上明察。”
“臣痛心禀报,靖王虽贵为王爷,但一贯放浪形骸,不知检点。国家值此连年天灾人祸,入不敷出当间,公然花巨资买断怡香院花魁终身,委实令大臣寒心,望皇上明察。”
折子——上传下达的工具,多少人的功名利禄,似锦前程甚至是项上人头都系挂在这几张薄薄的纸张上面。福兮?祸兮?似乎都在皇上的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