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薇很快欣喜的发现这一点。接下来的几天,她和绿儿拔拔院里的荒草,收拾收拾陈旧的家具,住的地方马上呈现出清爽风貌。
冷宫的女人们也很快发现了整天喜气洋洋的她们,很快就先有随和的几个女人过来串门,再接下来几乎整个冷宫的人都天天往这里凑凑热闹。夏雨薇也乐得给她们做做心里疏导。倒是那个凤娘,除了那天又鼻青脸肿的过来说“不用她们干活了!”倒是一直没有出现过。夏雨薇虽然想不通突然之间凤娘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转变,可是,热闹之下,随即也就把这事情给抛到脑外。
这天,天有点阴阴沉沉的,思忖着可能会下雨,夏雨薇找了张塑料布打算订订房子的顶棚。可是屋里的凳子有点矮,索性她就拉过屋里的桌子,然后再把等宽的凳子放上去。
爬上去,拿着塑料布比划比划,古时的屋子建的比较高,居然还是有点够不着。于是,她只好努力垫高脚尖,拼命地伸长胳膊,近了,近了,夏雨薇喜悦的把身体向着目标倾斜,根本没有觉察到脚底的凳子一点点的向旁边倾斜。
窗户外凝视着的一双眼睛暗暗焦急,怎么办?院子里是有不少女人,可她们叽叽喳喳正聊得热火朝天,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屋里。
身影一闪,顾不了这许多了!
凳子上,夏雨薇胳膊朝着最后一公分努力。突然,她的头一阵眩晕,身体跟着一摇晃,凳子滑落,她的身体呈抛物线从空中坠下。
“雨儿!”一道白影闪进来……
夏雨薇恐惧的闭上眼睛,但没想到疼痛并没有袭来,而是落入一具温暖的怀抱。
缓缓睁开眼睛,头顶上空是那熟悉的剑眉星眸,鼻翼端是那股清新的体香。原来那天她的感觉并没有错,他真的是一直存在的。突然想到鼻青脸肿的凤娘,那应该也是他暗中所做吧!
他是在帮她?是在暗中保护她?可是,她真正需要的不是这躯壳上的保护,而是心灵上的。
本以为不痛,本以为会忘记,可是真正看见了她,沉静的心湖却顿时像被投入一颗巨石般泛起无限涟漪。
“雨儿。”他轻唤着她,那双好看的星眸诉说着这月来对她的思念。富有磁性的声音带有几分干哑,紧紧搂他的双臂像是要把她嵌入怀里。
她嫣然一笑,螓首不自禁的靠在他温暖的胸膛,就当是做梦吧!就当是放纵自己吧!思念是如此万蚁噬咬般的疼痛,可以让人顷刻间忘了所有的原则,忘了曾经所有的坚持。
“肖慕,带我走吧!走到天海海角,走到只剩我与你的地方。不论贫困富贵,不论生死劳苦,我们生生世世都在一起。”她累了,不想再在几个男人之间来回周旋,只想找一个男人嫁了,然后像普通的女人一样生儿育女。
“雨儿……我……”他抱着她的双臂紧了紧,痛苦的闭上双眸,君与臣,恩与情,所有的矛盾再一次在脑中盘旋,让他欲语还休。
他为难的神色让她的心倏地一沉,再无犹豫的狠狠推开他的怀抱,“你走吧!”
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在地上,原来心可以碎的不能再碎,原来希望越是卑微越是容易让人狠狠践踏。这个她爱的男人竟是这般的懦弱!是她错了!是她一开始就错了!她不该认识了他更不该对他一见钟情!
“雨儿,”他感觉到她眸中的绝望,难过的搬住她的双肩,嚷道:“如果他不是至高无上的皇上,而是任何一个别的男人,我会去和他争,我会去和他抢,甚至我可以丢掉自己的姓名。可他偏偏是……”
“你滚!”她吼着打断他辩解的话,擦掉自己眼角的泪,从嘴唇里扔出冰冷的两个字。这是最后一次为他流泪了,最后一次……
“小姐,小姐!”门外传来雨儿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雨儿,我得走了!”他最后深情的看她的背影一眼,迅速的消失在门外。
说好不流泪的,可感觉到属于他的独特味道完全消失,她的眼泪还是忍不住的喷薄而出……
绿儿终于气喘吁吁的赶到。“小姐,你怎么了!”绿儿搬住她的肩膀,只看到她泪流满面。
“我没事,只是突然间想到一些难过的事触景生情了。”
“是吗?”绿儿挠挠头,喃喃自语道:“为什么彷佛听到男人的声音呢?”
宜妃宫。
一女子身穿桃红秀并蒂莲落地双层云卷长裙,斜靠在宽大的贵妃椅上,细致修饰过的眉高高挑起,丹凤眼满含怒气睥睨着跪在地上的人,冷道:“刘太医,本宫按照你给的方子可是连续已经吃了半年的药,为何这肚子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莫不是你根本就是在欺骗本宫!”
地上跪着的人一个哆嗦,连忙磕头:“老臣冤枉,老臣就是再有十几个胆子也不敢。老臣是丞相大人的门生,蒙大人的提点,才坐上今天太医院的位置,早就巴望着娘娘能早日有喜又怎么敢欺骗娘娘呢?”
宜妃一拍椅子,怒气冲冲的站起来:“那你来告诉本宫这到底是为什么!本宫为了早日怀上龙种费了多少心思,费了多少工夫,可是眼看着皇上纳的嫔妃越来越多,本宫这头干着急却没有一点办法!你这个没用的奴才!”
“娘娘莫气,娘娘莫气,是奴才没用!”太医赶紧在地上接连扣上几个响头。
宜妃银牙紧咬,猛地抓起桌上的杯子,重重的甩在地上,瓷片四散飞溅,娇斥声也不禁又拔高两度:“知道没用就赶紧给本宫想个有用的招!太后已经透露出所有嫔妃中不论是谁先怀上龙种,谁就是新月国的皇后!本宫现在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如果有别的妃子占了先,你的乌纱帽也就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