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另三位站起。宜妃心头暗暗咬牙!这个德妃,私底下不定又怎么拍太后的马屁了!居然让她先站起!若不是怕落个善妒的名声,她才懒得和她一道。
互抑的目的已经达到。太后斜靠在凤椅上故作语重心长:“你们这些妃子呀!就是没事儿爱瞎琢磨。皇上身子骨康健的紧,只是近日国事操劳,对床底之欢有些倦怠,你们几个应该有母仪之姿,好生替皇上担忧才是。”
“谢太后教诲!”四位齐应。
“下去吧!”太后略感疲惫的挥挥手。
“是。”几位互看一眼,却已经又开始各怀心思。
待到几位走远,太后表情复杂的道:“彩霞,去告诉皇上下了早朝之后到凤鸣宫一趟。”
太和殿。
林逸龙目微闭,颇有倦怠之象的斜靠在龙椅上。玉阶底下,依然是正派,反派,还有中立派关于所有朝堂事物的纷争。很多时候,他只是不言,做一个安心的听众,辩驳中辨谁忠谁奸,然后再在心中暗自批断。
只是,沉默的不仅是他这个君王,还有那个伫立的像石像的李靖。
李靖怨他!无声的怨他!
怨不在目光,不在言语,而是在心里。
“皇上,西北蒙古族塔库土木部落在草原上肆意扩张势力,近半个月已经吞并数十个部落。其余几部落上表,希望皇上派天子之师前去剿灭。”
“皇上,臣以为不可。虽塔库土木部有狼子野心,但吾国正与北面邻国议和。如果这时候出师,有损新月国之安定团结气象。何况,议和队伍,返程必经塔库土木部,出师之日,就是议和队伍完结之时。”
林逸仍是不语,眸底的精光,仍是暗暗注视着李靖。西北战事,一直都是由他负责。他明知道他的态度可以左右他作为君王的态度。
但李靖仍是不语。
很好!林逸垂下的手紧紧捏住座椅的一角,眸底暗有怒意。
为了一个唐雨儿,他这是要弃君王而去,弃天下而去!那他这个做帝王的就成全他!
“退朝!”他龙目突然张开,冷喝道。
太监,宫女们赶忙拿起华盖,羽扇,紧随其后。
“皇上,太后在凤鸣宫等候多时了。”张德赶紧奏禀道。
林逸正往御书房的脚步停住。“那好,摆架凤鸣宫。”
“皇儿问母后金安。”
“逸儿坐吧!”太后坐在贵妃椅上抬抬手。林逸没来之前,心底已经定好主意进行一番母子深谈。因此,连称谓也变得亲昵。
早有两名宫女搬过一张宽大的椅子放在太后旁边。林逸依言坐下,不解问道:“母后今日可有要事?”
太后纤纤细指捏起旁边玉砌茶几上的瓷杯,酌一口杯中的龙井,才慢条斯里的开口道:“母后其实也没什么要事,只是感觉后宫子嗣全无,显得十分冷清,让哀家感觉有点对不起列祖列宗。”
“皇儿让母后费心了。”林逸剑眉微皱,面含三分歉意。只是,太后明显话留半句,此番前来肯定不是“老生常谈。”果然。
太后话锋一转,道:“近来听妃子们说皇儿已经一个月没有翻过后宫的牌子,不知可有此事!”
“哪个贱蹄子没事来母后这儿搬弄是非!”林逸立刻愤愤的站起来,双目喷火。眸底暗了暗,已经猜到肯定又是那个好事儿的宜妃!仗着丞相在朝中势力,竟是迫不及待的要入主东宫!这一个月,她的牌子每次都放在显赫的位置,以为他不知道吗?小伎俩无效,居然还搬来母后做靠山!
太可恶了!若不是看那老东西还有几分用处,他非得立刻严办了她!
“逸儿,别怪那些妃子多嘴,你只需告诉母后是也不是。”
“是。”林逸索性承认。
“逸儿,母后知你国事劳顿,但吾新月国建国百年来,代代莫不是枝繁叶茂,为保吾国之昌盛,皇帝还是早一天开枝散叶才是。”
林逸眸色一沉:“让母后劳心了,只是后宫之妃,莫不是些庸脂俗粉,皇儿实在提不起兴趣。”
太后慈爱笑道:“那母后再选几位妃子充盈后宫便是。”
“可母后再选之人还是同这些妃子一般无二。”
太后的笑容僵住,念头一转,试问道:“那皇儿的意思是……”
“唐——雨——儿!”林逸一字一顿的念出。这一个月虽不是刻意,但对唐雨儿的思念却是一天天滋长。尤其是到了夜里,鼻翼端挥之不去的清香,竟一夜间让他彻底厌烦了所有胭脂花粉的味道。
何况,真的想要唐雨儿重回后宫,现在就是最好的契机。
“不行!”太后断然拒绝。“那个唐雨儿骨瘦如柴,生就一副薄命象。如果所有后宫之妃都不能怀上麟儿,那个唐雨儿更是不能!”
“如果她能呢?”林逸嘴唇紧绷,忽然一个主意在脑中暗暗形成。
太后怒道:“那哀家就重新让她重回后宫!”
林逸笑道:“那皇儿告诉母后,唐雨儿她已经怀孕了!”
“什么!”太后凤目圆睁,不知是震惊多一点,还是喜悦多一点。
“母后,皇儿告辞!皇儿这就去宣旨,让唐雨儿入住后宫。”
这是一个冬日难得的好天气。暖暖的太阳毫不吝啬的普照着大地每一寸角落,小鸟们高兴的枝头齐唱,老人们迫不及待的从屋里出来蹲在墙角晒太阳。
冷宫中。
今天出乎意料的热闹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