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的马车和行李呢?他们都带走了吗?”慕容襄叫来一名门徒问道,没办法,谁叫她天生就是商人本性,一点点利益都是不愿意舍弃的,那马车的箱子里还装着从家里带出来的钱财和珠宝呢,够她和若尘吃喝一辈子了!
“宫主只带了一副包裹好的画走,其余什么都没拿,公子的行李,应该还在宫主房中。对了,公子的马车也在宫中,公子的朋友们也只骑走了几匹骏马……”
去到殷蓝衣房中,果然,一干物事都在,那塞在衣物之中的金牌,也是完好无损!
慕容襄将金牌依旧挂在腰间,拍手笑道:“太好了,如我所愿!若尘,帮我把这些东西都搬上马车,哈哈,我一心惦念的东西都在,这下行路可就什么都不缺啦!”
莫若尘弄妥一切,挑了骏马,套上鞍鞯与辔头,与马车拴好,停在宫门之外候着。
走到宫门外,慕容襄不由得转头回去,只见几个门徒都望着她,眼露不舍。
她挥一挥手,豪迈说道:“转告你们宫主,就说我去京城了,叫让他把身体养好之后,才能来找我……”
都说她的运气好得出奇,这不,手枪回来了,金牌回来了,钱财回来了,古琴回来了,包袱回来了,马车回来了……最重要的,她和若尘都平安归来了,现在,要做的,就是收拾行囊,向京城的方向,扬鞭出发啦!
至于云山之行,因为时日不多,也只好取消了。听若尘说,师父与吕伯伯已经约好过段日子就去京城游历,准备沾她的光,向那轩辕皇帝讨些皇宫大内珍藏的琴谱与医书,呵呵,正好在那个时候以此为交换,请求吕伯伯去给风御庭治疗眼睛!呵呵,她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想看到吕伯伯那张直冒黑气的脸了!
“公子,坐好了!”莫若尘唤了一声,长鞭击在马背上,马儿嘶叫一声,奋蹄朝前奔去。
好久没坐自家的马车了,这感觉,真是很兴奋,若是小绿纪宣他们还在身边,大家一路说说笑笑,热热闹闹,该有多好!唉,他们现在也不知去了哪里找自己,相见无期啊!
现在她身边,只有若尘了……
这个若尘,只顾着认真驾车,一直沉默不语,真是有些闷呢!
“若尘,驾了这么久的车,你闷不闷啊?”她掀了车门处的帘子,朝那个宽阔的背影喊道。
“不闷。”他头也没回。
“这里风景不坏啊,你看,野兔,有野兔呢!”她一指路边草丛中冒出的尖尖耳朵,激动大叫。
“是。”他言语淡淡,心里却是暖暖的。
“我饿了,等下到了城镇,我们去吃顿好的!”最近几日吃得清淡,口中无味啊。
“好。”每次看着公子大快朵颐的样子,他也是说不出的快活。
“若尘,怎么我说十句,你才说一句?当真是惜字如金吗?若尘!”慕容襄不满叫道。
“怎么?”他终于扯住缰绳,回头望过来。
“啊……”她大叫一声,怒气冲天:“什么离奇古怪的剑绝先生啊!都怪吕伯伯乱吹牛,把你师父吹到天上去了,我才答应你去云山跟他学艺,结果倒好,给我弄了一座千年冰山回来!”
“千年冰山?”他皱起眉头,看着她怒目而视的模样,心有所悟。
“公子,你是说我?”他扯动着嘴角,总算有了一点木然之外的异样表情。
“莫大冰山,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不说你,难道是说我自己?你见过一路喋喋不休的冰山吗?”她恨恨说道。
“公子觉得若尘冷漠,若尘改了就是。”他微微一笑。
“你……”慕容襄没想到他会这样说,还难得露出一个笑容,不禁张大了嘴,咦,若尘的笑容真好看呢,宛如海天之上,偶然吹过的微风,让人心旷神怡。
她有些呆了,半天才拍着手,欢喜说道:“以后要多笑啊,笑起来就不再是冰山啦!呵呵,我家若尘相貌堂堂,带在身边可真是长脸啊!唉,可惜你刚好晚了一天,不然我一定带你去那个敖包祭祀上亮亮相,包管好多夷族美女都要找你做她们的阿哈!”
“敖包祭祀?阿哈?”他不明所以。
慕容襄呵呵笑道:“就是夷族女子选情郎!我跟你说,这流夷的男男女女性格热情爽朗,样貌也是别有特色,那个二王子乌力罕,还有圣女塔娜,都是极其出色的……”说到这里,不由得停住,他们在那山洞呆了两日之后,便悄悄离去,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想起她?对于自己的不告而别,多少还是有些内疚的。
莫若尘仿佛看穿她的心思,接口道:“公子不必牵挂,有缘自会再见。”
是啊,现在想这些有什么用,有缘自会见面的,她和若尘,分开了差不多十年,不都又在一起了吗?
“走吧,若尘,前面的路还远着呢,我们要加油赶路啊!”她一挥手,挥开那离别的愁绪,京城,未知的岁月,还在等着自己呢!
由她两世的眼光来看,这大汉确实版图很小,甚至比她前世所在国度的一个省还小多了。但是由于这个朝代交通不发达等诸多原因,从大汉边境的别离宫出发,取道京城,说起来简单,实际上却是一路颠簸,跋山涉水,前途茫茫不可望。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自有大道如青天!
却见时空变换,季节交替,这一路,走过枝叶萧索的寒冬,又走进温暖蓬勃的初春时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