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晴被接连而来的话鄂的无法成语,却又见江宛心劈头给了如意一巴掌,“江宛心!你真是……”司徒晴扬声,难以置信的望着江宛心。
“小姐,她还派人要去加害少奶奶!”如意嘴角渗出血迹,她知道自己胆小懦弱,随着江宛心做了太多不该做的事,但她终是还有良知,江宛心得知少奶奶的下落之后,所说那句“斩草除根”,竟然是决定痛下杀手,买凶杀人,她不肯帮她,便被江宛心锁在柴房之中,她知道不论成不成事,最后江宛心也定是不会放过她……她好不容易逃了出来,而少爷却是刚出门,于是她孤注一掷,决定将此事告知司徒晴……
一旁的江宛心早已脸色煞白,面露惶然,恼羞成怒的抓起如意,又是一巴掌。
“你居然要害嫂嫂?!你简直丧心病狂!”司徒晴咒骂着,震鄂,慌悸,愤怒……早已让她的心思乱成一团,此时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弟妹现在在哪里?!”
门外,一个高大的身影已陡然而现。
他们可以救她一命,却都拯救不了她心底的浩劫,谁都不是她的归途……
暗夜揽月无声,风中凝结着肃杀之气。
山路虽陡峭盘旋,簸泞异常,但陆少卿到底是身怀绝世武艺,运气丹田,施展轻功,行至山巅村落时,花的时间比常人短去大半。
迎风而立,遥遥望去,那座寻常农家里却是灯火未燃,一片黢暗,他一直蹙锁的眉头不由又紧了几分,心下悸迫,他拔剑而出,又是一个飞身鱼跃,以迅雷之势,速至而去。
斗室之内,满屋狼藉,正欲行凶的蒙面恶徒抽出了银晃刀器,在黑暗中泛着冷冽的光,一步步逼近瑟至墙角的方若慈和周母。
初时的震鄂,渐演成惊恐万分的嘶喊,周母浑身颤抖,哆哆嗦嗦的开口道,“你……你们是……到底是什么人?想……想要……干什么?”
却听得其中一名歹徒冷笑一声,邪狞的讽刺道,“呵,我们想做什么?看不见我手中的刀么?”
“我……和你们无冤无仇,你……你们……为什么要害……我们……”周母惧怕万分,惶恐泣然,几欲昏过去。
“要怪就怪你身边这个哑巴,谁让她丈夫的小老婆要杀她呢,我们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凶徒悠然吐道,一双阴贼鼠目射出贪婪的绿光。
闻言,她全身一震,既几乎难以成信,又觉悲戚骇然,江宛心居然是个如此心胸歹毒的蛇蝎美人,婉约惹怜,善良无辜……原来全是假象……但更让她惊惧的,却是江宛心对她的恨,竟然到要不顾一切的来买凶杀她的地步……
她已经还给她了,不论是司徒少奶奶的之名,还是,司徒宇……
她咬下唇,双手覆落在那个尚未出世的生命上,心底是无语的凄惘,对不起,娘对不起你……
蓦地,她却是迎身挡到周母面前,眸在阖上的瞬间,眼前忽地闪过一张无声的面孔……
她呼吸一窒,恨自己在濒临死亡的这一刻,还记着他的样子,还……念着他……若有来生,能否,别再让她遇见他……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了寂然黑夜。
没有刀落胸腔时的撕扯痛楚,也没有生命终结时的死不瞑目,她睁开双眼时,看见的竟是方才拿着锐刀欲杀害她的那名凶徒,瞠睁双目,猝然笔直的倒了下去。
瞬间,另一名歹徒尚未及转身,也轰然而倒……
宛若罗刹的男子现出了身影,她僵怔原地……
“弟妹,你没事吧?!”陆少卿焦急的唤问,一旁的周母在这时终是再也难支,晕了过去,他上前一把撑扶住周母,他的臂膀却被另一双在颤抖的手抓住……
微弱的烛光将狭小的暗室照亮,一袭影痕落在泥黄的墙门之上。
周母一时昏厥,尚未得醒,被他放躺在床榻上,随后他又将杀死的两名凶徒拖出门外,返回屋内时,却见她紧抿着唇,目光中一片空洞,仿若尚浸在先前的惶恐惊骇里,身子微微瑟缩,发着抖……
心头一番紧窒,他试探着想要安抚她的惊恐,手触到她的一瞬,她却又是一缩,抖得越来越厉害,她茫然的抬首望向他,那相似的容颜陡然刺痛了他的回忆和神经,他一把将她拥进了怀里,“你别怕,有我在没人可以伤你。”
她却像是恍若未闻,无知无觉的任他拥着,只是,她的眼角渗出了一滴清亮的泪谁……
门外渐渐传来依稀的脚步声,他沉沉一叹,想是司徒宇已经赶来,他无声的放开她,目中却露出痛悸之色。
“你是何人?!”陆少卿一怔,听得一声促声质唤,愕然转首。出声的是周和,但他的身边,还站着另外一个人。
蓦地。
“若慈!”那人悸吼出声,瞬间奔到了那抹瑟缩的形影面前,便又是一阵焦迫的促唤,“若慈你怎么了?!”
闻言,她无神的瞳仁微微醒转,撞上来人的黑眸时,泪水,莫名地,簌簌而落。
卫……惊魂甫定。周母也苏醒过来。
“买凶杀人的是司徒的妾室,幸而我赶来的早,否则……”陆少卿将自己所知所做相告,目光却是一直落在那两人身上,他打量着那位远近闻名的骠骑将军,一眼便能看出,这位卫将军与方若慈的关系“匪浅”……
“多亏了这位大侠啊,不然老妇与夫人……”周母泪水潸然,无法再说下去。
周和上前跪倒在地,给陆少卿磕了三个响头,再抬首时想要对陆少卿感激致谢,却是哽咽的难以成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