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就像真的回到了小时候,兄妹其乐融融地玩耍背书,一起想着法子戏弄教他们识字的太傅和笨笨的宫女。那时,真的是无忧无虑,那时,少年心中无天下。“可是皇兄。”永阳声音变了,似乎轻轻叹了口气,“现在你却很少笑了。”总是一身黑袍,沉郁的神情,轻蹙着眉头,像是暗夜峰顶上一棵孤绝顶天的杉木。也许是因为时铃的离去对他造成的创伤,也许是肩上的担子太过沉重,也许是太过想要治理好天下,他渐渐地已经不再笑了,渐渐地变得稳重起来。两人正说着话,喻恩宁从屋外进来提醒道,“吉时到了。”永阳点点头,握了握瑞轩帝的手,正色道,“皇兄以后要多笑些,臣妹愿意为皇兄分忧解难。”瑞轩帝用力回握她,点点头,弥足珍贵的兄妹情谊暗中流转。
一路吹奏的喜乐欢欢喜喜将永阳送出了宫,到了宫门永阳要转乘马车。沐青阳已经盛装候在宫门外,刚毅的脸上神情从容不迫,一身新郎礼袍没让他身上的英武削减半分反倒添了几分文雅之气。轿子停在宫门正中,皇后亲自上前将永阳扶下来,扶着她的手将她交给沐青阳。沐青阳原本从容的脸在看见她时微微变了,目光落在喻恩宁的手上征了一下。喻恩宁觉得有他的神情有些诡异,虽不知道他为何一直盯着她的手看,可实在是怕再被他多看两眼便露出破绽于是转身走回瑞轩帝身边。之后的一切倒也都很顺利,至于永阳和沐青阳当日的婚宴和巡游,那又是民间的另一段佳话了。是夜,皇宫里已经静下来,喻恩宁往瑞轩帝宫中走去,恰走到他门前突然一只鸽从天上坠下来,在地上扑簌两下翅膀挣扎着。喻恩宁看它身上染了血,是只受伤的白鸽,原本还不怎么在意,可在看见拴在白鸽脚上的纸时突然警觉起来。犹豫片刻,终是快速地将纸条拿下来拆开,看罢脸上神情转为惊愕,随后将纸条紧紧捏在手里抱起受伤的白鸽转身快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