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孩,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楚怀天看着怀里的莫羽小声道,目光中红霞悄燃,在月下几欲然烧。
“干什么?”莫羽还是看着佟秋离开的方向,他不知道此时软软的声音在楚怀天怀里说出来是多么危险的事情。
“莫小孩,你为傲痕伤感、记得小六他们的事,为什么不多花些时间想想我,看来有必要让你转移一下重心,不然我早晚被醋淹死,今夜,我可什么都不管了”楚怀天说的时候已经将莫羽抱起来了。
“你……”
“岳,今夜要是有乱七八糟的人出现,不管是谁一概给我灭了,要是有什么打扰到你老大我,那我一定会先把你们全灭了,知道了?”楚怀天没回头的说。
“明白”岳然只说了两个字。
看着老大抱着公子转过梅树,消失在转角,岳然觉着今夜一定值得纪念,也值得庆祝一下,回头看看身边的几个,看眼神就知道,此刻的想法几乎是和自己一模一样,相视一笑,几下风动就没了人影,岳然想,今夜那些大神小鬼最好识相点别在附近跳动,老大是很少给他们这样的权力的,看看有什么人这么好运,成为他们几个庆祝的玩物了。
楚怀天一直都是很小心的,小心的对着莫羽,不是他害怕什么,是他不忍心,莫小孩一直都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只是今夜忽然就难以控制,控制不住的想要得到莫小孩,这种迸发出来的想法甚至有了占有的念头,不管这应不应该,现在,他也管不了了。
“疯子,你……”莫羽看着楚怀天将自己放到床上,门关起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这疯子不是要放他进来睡觉这样简单的,现在他才想起来问问这是要干什么。
“莫小孩,今夜之后无论你要做什么都行,就是不准不理我,好不好?”楚怀天站在床前,除了眼神里掩藏不住的焰火,站在那里看不出任何异样,看着纱帐里那一双三千弱水一样的眸子,含着未干的水汽,专注的看着他,一分茫然将楚怀天整个人牵扯进去,仅剩的理智也淹没殆尽。
“我为什么要不理你?”莫羽轻声的问着。
楚怀天深吸一口气,下一个动作就是扯下自己的长纱,开始去解开自己的系带。
“不行!”莫羽像是忽然想起来一样,坐起来大声开口,看了一眼四周下意识的向大帐里移动两下,再抬头就看到楚怀天脸上不怀好意的笑容,三层衣纱已经开始落到地上,莫羽忽然想起来没有看过这疯子在自己面前脱衣服,当然,他是看过这疯子不穿上衣的,给他疗伤的时候那还想的起来这些,此时看着这疯子动作优雅的一件一件的扔掉,忽然就有点特别的感觉,那是,第一次的感觉。
“不行,老子不偷不抢、光明正大的,谁敢说不行?”楚怀天抬头看着莫羽认真道。
“疯子,你……会后悔的”莫羽不知道自己的言语有没有威胁的意味,只是竟然产生了一点害怕的感觉,看着靠近的疯子就像是变了一个人,要做什么不会征求自己的同意了,起码是现在一定不会等到自己同意的。
“莫小孩,说好了不准不理我的,现在开始,只准叫我的名字”
楚怀天没等莫羽开口,边将人拉到怀里,吻上香软的唇,莫羽像是要挣脱一样的推着他,只是抗拒一样的眼神很快掩藏,只可见两弯长睫抖动,楚怀天知道自己还没到丧失理智的地步,觉着自己动作应该不算野蛮的,绝对是第一次这样给莫小孩解开衣带,退下他华美的白纱,手没有抖,却是含着虔诚的。
“莫小孩……我的莫小孩”楚怀天在唇间含糊言语,带着一点香艳、几许痴缠,在急促的呼吸里全是入骨的醉人,七岁遇上到现在,莫小孩都在自己左右,现在却是第一次碰莫小孩的身体,甚至有瞬间落泪的冲动,都是缘由对自己的庆幸,何德何能,可以将这世间最完美的瑰玉拦在怀里,何缘何宠,可以在这一世将莫小孩圈在身前。
是谁说过: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简单又饱含深情的一句话,直到今夜他才体会到时什么意义,在这江湖里,真的就可以和莫小孩偕老春秋的。
“疯子……”莫羽低声的喊着,倾国的脸上红霞慢燃,在灯笼的光晕下和着窗外皓月余彩,融成绝美的诱惑,足以令神鬼都丧失理智。
“莫小孩……我控制不了了……不准怪我”楚怀天埋首在莫羽胸前,拥着柔软的身子,一起轻轻颤抖,这是他能有意识说出来的最后一句话。
莫羽没说什么,听到这疯子压抑的喘息声,忽然就觉得有愧,直到此情此景,这疯子还是要确定自己不会不理他才敢继续,这是怎样的在乎,轻声一叹,楚怀天轻轻的触碰即让他全身颤抖,没有一丝说话的力气,将全部的自己交给身上的人,整颗的心、全部的身体,在今夜全都是他的,全部都是,哪怕是撕心裂肺、万劫不复都不再思量,本就应该这样,或是,早就应该这样。
长纱大帐,破月流光,祭奠一世的痴缠揪扯,无止无尽。
易辰站在留字坡,只是因为有一处几里长斜坡,坡上横卧着几块石碑,据说是什么豪客诗人为祭拜流落他乡、不知所归的好友刻字留诗,方圆七八里的地方便以此命名,处在荒林环绕之中,如此时节枯草成堆,在月下格外安逸,还有几分寒冷。
站在这里,抬首可以拥抱满怀星月之辉,低头可见轻风过处、长草柔波,和着几声冬虫啼鸣,算是不错的精致,易辰却有着和这里景物不一样的心情,现在的他心潮起伏、躁动不安,右手放在腰下、按住两穴,站到这里之后他连一步都未敢再动,他怕自己动一步身体就会不受控制,腹下火焰就会冲撞而出,自里向外,将他整个人然绕殆尽、再难回头。
安静的四周,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今夜,他本意只是想过来看看堂主的,甚至想好了,这次见了,以后就不再见他,不论是自己没脸再见还是堂主不愿意再见,只是现在的情况,完全超出了他的控制。
这种不在控制之内的情况发生在自己身上绝对是第一次,从入门密训到现在,除了公子,除了自己绝对不对存在一分提防的公子,谁会、谁能算计到自己,这不可能、也不允许出现。
只是,公子这样安排是对是错,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堂主,就算是门主、公子或是其他堂主都没有自己了解,因为那是自己爱的人,堂主的性情大半是如大家所见的那样,只是他明白堂主不是妥协的人,或许他会不忍心令公子失望、会顺从门主的意思,那是他愿意,一旦是他不愿意或是不想愿意的情况,谁也不能勉强他,那公子今夜的安排,是不是触及了堂主不能触及的地方。
现在他没有余力再去思考公子如何知道自己的心意、如何有了今夜的安排,连自己的行踪都了如指掌,现在他想的就是时间走的慢一点,让堂主多一点时间,也让自己多一点机会,从出城到现在,他已经放慢速度,几乎是数着脚步走到这里的,他不知道自己希望哪一种结果,不想委屈堂主,也不敢说自己承受的住打击,什么样的困难、怎样的重压都不会令自己皱一下眉头,只是这一种、这一个不行,自己到底是希望堂主出现,还是希望今夜什么都没发生过,分不清,现在一点也分不清了。
再过一刻钟,子时三刻,堂主还不出现,那自己就将不再是原来的自己,是什么样,他都不敢去想像。
公子在自己身体里下了什么药,此刻自己拼命压制的是不是那一种难以启齿的冲动、不敢面对堂主的诱惑,公子,你这样做到底会造就怎样的结果,自己连选择的机会与余地都没有了,纵使自己真的有无限才能,此刻也只能站在这里,安静的等待、无声的承受了。
易辰知道自己不会怪公子,倘若这世上还有一个人让自己除了尊敬爱护他不会有丝毫他念的,那绝对就是公子。
从看到堂主那一刻开始,从他对自己展颜一笑,心里就只有这一个影子,或许现在说出来没有几个人会相信,甚至会有人觉得好笑,可是,总算还是有公子明白,还有一个人站在自己身后,那里有延续不尽的力量让他汲取,给了他无视、无畏的勇气,结果是什么,他都要去知道。
今夜,就在今夜吧,自己终于有足够力量和他站在一起,可以给他需要的支持、可以将他关心的人都照顾好和他一起笑看风云了,不想再等,这一路到现在,加上眼前将有的大动天下,他不想让自己有遗憾的机会。
只是,林中还是只有他一人站立,留字坡岿然依旧,这就是所谓天意吗,连公子都不能左右的,就只能是天意了。
易辰摇首苦笑,称不上喜悲,完全是因为不知道该有怎样的表情,吐出逆血、起步、回身,只是分明有强烈的难过冲进心胸,将要窒息。
“就这么走了?”
易辰驻足转身,看到凭空出现在留字坡上的人影,迎月站立,月光洒在轻纱之上随风流光,可见唇间一点笑意一如从前,十步之远他也能感觉到堂主没有生气,身上还是平淡从容的气息,没有一点起伏,他觉得自己现在是应该俯首谢天还是叩拜以谢公子,如何表达此刻自己的心情。
“堂主……”易辰轻声唤出两个字。
“我不知道是不是就像小莫说的那样,也不知道该换哪一种态度对你或是自己谁什么想法,等我分清楚了自会告诉你,我今夜会来这里你知道是因为什么?”佟秋没有回头,没有去看那边的易辰,准确的说是自己忽然觉得不像从前那样自然了,来到这里会忽然感觉到看向易辰让自己不自在,完全不记得之前都是怎样相处的一样,这种感觉在来的路上还没有的。
“是……因为堂主不想让公子为难、不想见公子难过”易辰怕自己压不住体内起伏的气息,一眼也没有去看佟秋。
“说对了一半”
“那……”
“别说小莫从来都是为了我们还,就算哪一天不是为我们好,只要是他想要的结果,我都会给,只是我今夜会来这里见你,是不想……不想失去你,我这么说你明白吗?”佟秋觉着自己从来没想现在这样丢人过,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清楚,他是想让易辰知道,自己来这里绝不仅仅是因为小莫的缘故,要是自己不愿意,谁还能将他绑来不成,虽然还搞不懂自己心里是什么心情多一点,不想这人离开自己身边那是一定的,他真切的意识到若今夜不来这里,恐怕自己都不用去搞明白是那一份感情了。
“现在还不明白,只要堂主允许我做一件事,恐怕就明白了”易辰抬起头,看着佟秋说道,眼神里看不出是什么心情,平静如往常一样。
“做什么?”佟秋皱眉。
易辰向着佟秋走过,很慢,一步步的走着,直到佟秋身前一步外停下。
“容许我抱一抱堂主,可以吗?”易辰的眸子清亮如前,在月下闪烁坚定的亮光,被这样一双眼睛看着,会让人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佟秋现在就是这种感觉,他觉着自己不应该紧张的。
“随……随便你吧”佟秋其实是想一脚将这人踹的远远的,自己堂堂极乐门地堂之主的囧像,全都被这家伙看到了。
易辰上前,拉过佟秋抱进怀里,用力抱紧,不似之前轻柔简单,这一次强烈而又用力,唯恐失去一样的抱着,没有了一点身份之别、万千顾忌,佟秋没有反抗,就这样任他抱着,他是在想,按小莫的说法,这人该不止这些反应才对的,刚刚他还在想该怎么应付的,只是这样抱抱就没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