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成功励志成功是个什么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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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和势利的人为伍 (4)

喜欢向下比的H女士也不快乐。因为常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各种优越感,比如家里的水晶吊灯是意大利带回来的,当下最时新的餐馆没什么大不了,自己早在半年前就去过了……这种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已经招致大多数认识她和她认识的人的反感,为此她连请人吃饭都无人理睬。

在温饱已不是问题的某些阶层,大部分烦恼都是比出来的,尤其是向上比。记得在一个品酒会上,看上去一直是衣冠楚楚、年轻有为的有点小名气的成功人士,竟也对着身边的朋友大吐真言:“看见那个穿银色外套的泰国人没?年薪一百万美元那!我们好去跳楼嘞!”

有识之士喜欢苦口婆心奉劝普罗大众:品德学识要向上比,生活享受要向下比。他们的原意是,看到让自己高山仰止的人,要心生敬佩,而后生卧薪尝胆之志,下决心超越。而因为老是和生活享受不及自己的人比,对物质需求就心满意足,不再有欲望邪念。

这种方法真正被推而广之后全然不是那么回事。向上比的,大多有“跳楼”之念,属于需要被心理医生救治之列;向下比的,很有可能让被比的人杀之而后快,省得再见到这个洋洋自得的人聒噪。

我的父母辈常常怀念三十年前那段时光,当然,一般是在谈及社会治安这个话题时。据说那时的人虽然贫穷,但都很善良,偷拐抢骗的人几乎没有。我想大概是因为没得可比。反过来,只要有得比,这种表面的善良和平会在倾刻间被撕毁。

比如我认识的两位铁杆好友的办公室同事。当其中一位获悉另一位的薪水比他高出三千元后,平衡被打破了,好友的关系也逐渐消亡。

所以,有的时候,差距可以说是幸福或者不幸的根源。贫穷并不可怕,两个人都穷,一样可以活得开心。而再富的人,一旦相互之间有差距可比,一样活得很不开心。

朋友被分成三六九等

不知道从何时起,朋友,在我的辞典里,退化成认识的人。他是一个朋友,意思就是他是一个认识的人。

办公桌上放着3个名片盒,两个700张的,一个400张的。照此推算,我应该有1800个朋友。细翻一下,发现个别朋友的名片有重复现象。这说明与这些朋友的会面不少于一次,而且每次会面时,都不记得他们的名字。最多的一张名片,出现了4次。至今记不起对方的面容,却记得每次会面时的对话。我说:“我好像见过你!”他说:“你好像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比碰过面的朋友高一等的是吃过饭的朋友。常常是提起一个人名后,有人反应:“这个人认识,在一起吃过饭的。”或者:“这个人熟得很,吃过两次饭了。”

比吃过饭的朋友感情更进一步的是出差时同宿一室的朋友。因为数量少,所以尤为珍贵。提起来,就是“睡过觉的朋友”,甚至睡过两次的朋友。格外亲昵。

一部分朋友见过一次面,或吃过一次饭后,靠电话联系。有事一天数个电话,无事数月无一个电话。过一段时间对方跳了槽或换了手机后,便音信全无。徒留名片盒里一张废纸片。

少部分人一来二往竟真成了朋友。记在手机里,列在MSN名单上。有事没事招呼一声,出来吃饭喝茶。海阔天空一通八卦,意气风发地再回去赚钱,像刚加过油的汽车一样。

只是这样的朋友一旦结了婚或生了孩子,就不再有空闲。每天忙于职务的升迁,夫妻的周旋,孩子的拉扯。偶尔出来放放风,也算奢侈享受。

最后只剩下一个朋友,每天披星戴月走进同一个屋檐,走进不同的梦里;每天日出时走出同一个屋檐,走进不同的办公室。

连休闲活动都变得功利

商务精英聚到一起后,最擅长的就是把一段原本简单愉快的休闲时光搅和得商业味儿十足,直到化神奇为腐朽为止。

一位出版界的朋友发现自己的35岁生日派对演变成一场小型商务社交聚会。在短暂的“生日快乐”、“永远18”等礼节性寒暄过后,各路精英迅速嗅出潜在的商机,一边换名片,一边言简意赅地解说自己公司的核心产品、营利模式以及近期的市场推广活动。于是,寿星的中学同学,一位洋酒代理商,向在座的媒体人士发布了新增威士忌品种以及近期的促销方案;寿星的原同事,现供职于高尔夫俱乐部的销售经理现场订下两名三年制会籍;寿星的合作伙伴,一家艺术展览公司副经理,主动要求赞助现场酒水,考虑到现场来宾都是高级白领和媒体人士,展览副经理建议把晚餐场地转移到他们的展会,在西班牙风俗食品展的氛围中继续这场生日派对,并且有冷餐和鸡尾酒伺候。

生日派对至此成功转型为私人朋友的商务社交平台。

对于精英能干的商务人士来说,寻找商机的本领似乎已成了一种本能。就像猎狗习惯了闻猎物的气味一样,这种本能会跟随着商务人士,从公司走向家庭,走向朋友走向卫生间再走向睡眠。

就连一些纯粹的趣味也不能被商机幸免。

曾经的商场精英、生完孩子后下决心休息几年做全职太太的王女士发现养一个孩子实在太容易,完全填不满八小时的时间。于是在养孩子的同时兼顾发展自己的兴趣爱好——养纯种狗。没想到一只狗生下的四只小狗,促使她将这种兴趣转化成另一个职业——在网络上开纯种狗店。如今她的生意越来越红火,孩子也早已请了两个阿姨来带。由于客户的需求,她有时还会做一些纯种狗的贸易,从小卖家那里搜来标的狗,再倒卖给直接客户。兴趣变成生意后,除了带来了金钱外,还带来了无聊和无趣。王女士决定等找到合适的人打理狗店后,自己渐渐淡出,转而寻找奇异昆虫之类的来养养。但是也许连她自己都不承认,她之所以把兴趣转向奇异昆虫,是因为嗅到了其中的新商机?

在“商务”领军的生活里,连兴趣点都变得身份不清。究竟是真的感兴趣,还是因为这其中有商机才感兴趣,这是商务人士没时间分辨的事。

大人物是怎么产生的?

两个同样的教育背景、差不多的工作能力的人,在公司里经常会混出个天壤之别来。其中最重要的原因是,他们一个把自己当成很重要的大人物来对待,另一个则觉得自己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小龙套一个。自己先就瞧低了自己,如何还能指望别人的尊重呢?

某广告公司有个神人,年轻时曾在张艺谋的剧组里当过剧务――端茶倒水的一些活儿而已。这段“从影”经历到了他的嘴里幻化成与“张艺谋私交甚笃”。说的也没错,能在张导熬夜的时候,递上一碗绿豆汤什么的,说不定就有了个谈八卦的机会,也算是与老谋子“秉烛夜谈”了。从此神人为自己制造出“在娱乐圈很搞得定”的传说。事情就是那么怪,头顶上挂了这个光圈后,他在娱乐圈的确比别人搞得定些,俨然一副明星代理人的大人物派头。不知道是这个光圈增加了他的自信,还是他的自信让这个光圈更可信。

另一个给老谋子做场记的人就成了典型的反面教材。每当有人提起这段往事,他就讪讪地说:“嗨,打杂而已。”遮羞一样把这个话题捂住。这个同样有一段“从影历史”的人,如今早就告别了娱乐圈,成为一家国企里默默无闻的小龙套一个。

觉得自己很重要的人,哪怕是秘书也一样会成为大人物。一次我在客户那里开会,对方的总裁在讲话的时候突然被秘书打断:“对不起,刚才您有句话我没记下来,你可以再说一遍吗?”总裁不怒反喜,努力地又讲了一遍。因为秘书觉得自己的记录工作很重要,所以总裁才越发觉得自己的讲话更重要。后来我才知道,在这家公司,这位秘书的地位甚至比有些董事还要高。

言谈举止也可以成为大人物的判别标志。英国一家杂志谈论飞机升舱的技巧时提到:戴Gucci墨镜、手拎LV拉杆箱可以大大提高升舱的机率。在搞不清楚你的身份之前,机场办事员很可能先被你的行头唬住,乖乖地帮你升了舱。

有的时候,大人物的待遇是自己创造出来的。比如指定喝什么牌子的矿泉水、住什么星级的酒店等等。也有的时候,是接待大人物的人被大人物的派头吓傻了,主动要求提供优质待遇的。有个巴黎的设计师朋友要访问西北某小城,小城上自市长下自秘书长一字排开接见这位“大人物”。他们提供最高级的酒店给他住,每天的菜都是山珍海味,并给他配备了一位24小时贴身翻译,临走那天还送了他一些贵重礼品。巴黎的无名设计师有生以来第一次体会到当“大人物”的甜蜜。

你到底有多牛?

作为从业十余年的媒体人,我经常听到一般人听不到的牛人八卦,而且消息来源多为一手或二手的记者访谈,尽管在口耳相传中被添油加醋,多多少少还有点可靠性。比如,有的美食家光是为企业年终晚宴制订菜单便可收入不菲啊;有的名头响当当的历史学家其实在大学里很不得志啊;有的明星企业家根本很无能,另有高人垂帘听政啊,等等。最有意思的是,在传播牛人八卦的过程中,谁的八卦来源最直接,谁离牛人最近,谁就更牛一点。就像很多餐厅的老板爱挂上和明星的合影一样,仿佛合影的明星越多,明星的级别越高,餐厅的级别和价格也就该越高一样。

在中国当下以“成功”为首要人生目标的主流价值体系中,谁不想比别人更牛一点呢?为此,我对我的MSN上的六个成员做了次微型调查之后,发现主流的观点是:你可以适当地打扮一下自己的履历,用事实加合适的表达技巧渲染自己的“牛气”指数,从而获得更大的收益。这其中尤以来自媒体的朋友更义正辞严:如果其它媒体纷纷虚报发行量,把10万份吹成20万份,而你仍旧坚守诚实底线,岂不是会受到不公正的对待?这个态度翻译过来就是,如果你并不算牛人,只要周围有假牛人存在,你当然也可以把自己吹成牛人。

而职场中更多的人甚至明明只有10分,也照样渲染成90分。这在中国的职场实在太多见了。我在一次私人朋友聚会中遇到过一个华裔澳大利亚人,在听说我为媒体工作后,第二天就约我出来喝咖啡,希望我为他做“个人专访”,因为他是“famous artist”(著名艺术家)。几句常规问答后,我发现他的艺术实践行为仅限一个行业协会的慈善义演。他的希望被专访的勇气来自于他的同行或同事,因为他亲眼看过有媒体采访过他身边的人。应该说,是媒体质量的良莠不齐给这类伪牛人们留下了自我膨胀的空间。

但人的天性是势利的,古今中外都一样。据说巴黎时装秀第一排最中间的位置铁定是留给美国版《Vogue》杂志的主编安娜 ?温图尔(Anna Wintour)——《穿普拉达的恶魔》的创作原型的,然后各路神仙也都根据臆测中的排名跟主办方索要最佳座次,当然,最终的座次则是主办方心目中的牛人排名+牛人对座次的在意程度+主办方对牛人的需要程度综合而成。也许你觉得这几乎幼稚可笑,可是对牛人们来说,这意味着待遇的公正与否。的确有因为谦逊低调而遭到怠慢的例子。曾经有英国报纸的主编在中国被当作普通编辑对待,被安排和普通记者编辑坐在后排,仅仅因为他们的名片上印的是“Editor”,而不是美国式的“Editor-in-Chief”。但这也已是几年前的事了。到底牛不牛,时间自然会戳穿一切。然后那些不牛装牛的人和事,就沦落为供人消遣的历史笑料。

真正的牛人就是拥有一些特权,这大概也是为何人人都想做牛人的原因之一吧。因为参与录制过一些电视节目,我比较过不少主持人的行为特征。当主持人在台上主持,而台下的摄像师竟然在接手机电话时,不同的主持人反应完全不同。新人主持也许会面露尴尬,等待导演上前制止;稍牛一点的主持则面露愠色,敲击麦克风以示警告;最牛的主持则会摔门而去,最多只留下一句:“等你打完电话我们再录”——并且没人认为他在耍大牌,因为是摄像师不尊重别人在先,更因为主持人是很牛的主持人。在经历过这三种不同的主持人反应态度后,如果我是那个摄像,我一定会记得在摔门而去的那个主持人面前关闭手机,而对另外两个,也许我的记性就没那么好了,就像醉酒驾车的人只需付点钱就完事后照样明知故犯,而要坐十天班房后就会收敛很多一样。

作为坐在主持人旁边的嘉宾,我当然也对接手机的摄像很不满,对摔门而去这种令人大快朵颐的行为方式也很羡慕。遗憾的是我很清楚在场的人并没有默许我这种资格,因为我还不够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