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成功励志成功是个什么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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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陷入公司政治 (2)

例如“奉陪”的马屁。偶尔的奉陪,谁都碰到过。海外的大领导来访,陪形单影只的领导喝喝酒,聊聊闲话,陪客户泡吧、吃宵夜。但若是叫你天天陪,夜夜陪,陪到一年到头看不到家人,陪到爱人孩子怨声载道,就要对“过度奉陪”亮红灯了。这时候需要思考的是,减少“奉陪”的频率甚至改变“奉陪”的习惯,究竟会给职业带来多少损失?聪明的人应该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做出合理的取舍。我自己的感觉是,不管是老板也好,同事也好,客户也好,如果每隔一两个月有一次聚会和私下交流,会对工作带来积极的效果。如果交从过密,距离产生美的普遍规律同样会应验——尤其是出于奉迎的动机而过于频繁地和领导混在一起,会让精明的领导开心之余怀疑你的专业素质。

对领导的错误决策也不能乱拍马屁。委婉地提出自己的见解,哪怕是只立不破,并且白纸黑字写在E-mail里是最好的方法。清朝的良臣遇到这种情况通常会在折子上写“皇上圣明。臣以为……”也就是前一句拍着皇上的马屁,后一句却在阐明自己的不同意见——注意,他拍的是人的马屁,而不是这个决定的马屁。这个方法可以效仿。中国历史上的大臣几乎没有不是马屁精的,学一点皮毛,就够受用一辈子了。

涉及幕后交易或违规操作的事,就更不能随便迎合了。一些金融机构的中层经理常会面临这样的难题:大领导在手续不全的情况下明示或暗示他们放款,而签字的却是中层经理。签,还是不签?很明显,听话的,或许容易升迁,但等到哪一天真的东窗事发,悔不当初已经来不及了。这很像是进入一个职场赌局,高风险,高收益,很可能做10次都没事,但一旦失手,全盘皆输。我不是这样的赌徒,但愿你也不是。

职业肢体

刚入行的时候,资格老的同事曾经谆谆教导我要善于使用身体语言。

他举的例子是,在阿谀奉承老板的时候,满口赞美之词自不必说,眼睛也一定要直视对方的眼神,充满着由衷和坦然,老板才会有满足感,日后也会对你多加关照。身体语言作为语言的补充,在此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

在公司里,时间久了,越发感觉到身体语言已经成为公司规则和礼仪的一部分。老板召唤时要"噌"一声跳起,光速窜至老板桌前;老板苛责时应该善于挤动面部肌肉,作可怜科,掉几滴苦泪效果最佳。如何“秀”出效果,是需要过硬的功夫的。要熟练而自然,仿佛古装戏里的小太监,在答应太后时,一定是两袖连甩,弯身曲背,唱出一声“喳”来,象天生的。走进老板的办公室也是如此,老板让座才能坐下,毕恭毕敬是当然的,活似《红楼梦》里的葫芦僧,对着贾雨村要“斜签”着坐下。 这才是“职业化”。

不过随着越来越多的上司出自职场精英,对打工族而言,在身体语言方面的要求也越来越高。一个会计师事务所的朋友最近很苦恼,因为他们换了一个非常“职业”的上司,对老上司的那一套一下不适用了,甚至每次和新上司打交道,虽然能第一时间做出正常的身体反应,却依然有心思被洞穿的感觉。上司常常会回应一个鹭鸶般的假笑,让朋友转身就倒吸一口冷气——更不要谈弄虚作假了,那是夜里都会做恶梦的。

朋友回家还觉得胸闷,而且看见老公不做家务,正打游戏玩到好处,便气乎乎地连推他去做饭。他勉强应了几声,只好站起,将身一扭,响响地放了一个屁。

老板要送结婚礼金吗?

请老板来参加自己的婚礼,该不该期望老板送一份不薄的礼金?我认识的一个老板因为两手空空出席下属的婚礼,而被这位下属不无芥蒂地念叨了好几年。但出席过下属婚礼而没送礼金的上司们不必因此忐忑不安,他们的关系比较特殊,原来是朋友,之后又成了上下级,于是就有了误解。发请柬的以为请了个朋友,收到请柬的则以为是下属需要自己去撑场面,于是就把自己系上缎带作为最大的礼金送过去了。至于礼金?你开玩笑吧,你不会真的想要吧。

就像我把人家列为私人朋友,而人家把我列为业内同行一样,有些时候,你真的很难分辨在别人心目中,你的首要角色是什么?是朋友?是客户?是同学?还是见过面吃过饭泡过吧的陌生人?谁都希望自己在对方心中处于更优先的地位,这多少有点像爱人之间的较量,最好你爱我多过我爱你。

对彼此关系的准确认识,有时通过礼金或礼物表达得更直白。你当他是朋友,过年封300元压岁钱给他孩子,想不到他还回来的红包里包了2000元,这并不意味着他比你慷慨,很可能是他首先把你看作客户,希望在今后的生意合作中你能网开一面。这时,收到的红包越厚,心理负担越沉重,根本像捧着烫手的山芋,完全得不到应有的愉悦感。也有人乐此不疲的。我知道有银行的人摆超级豪华的婚宴,请来一帮企业主“朋友”,大肆敛财。这时的礼金,“礼”的成份已经越来越低了。

一个做外贸的朋友有一套礼物礼金哲学:不寒酸、不谄媚、不忌讳。举个例子,去朋友家吃晚饭,明明自己家里有瓶好酒,他偏偏要另买一瓶带着,原因在于自己家里的那瓶太贵太高调,有“谄媚”之嫌。套用他的哲学,婚礼中的空手老板至少有一点点“寒酸”了,就算完全以老板的身份出席,哪怕买张贺卡写上“祝结婚之后好好工作,天天向上”给下属也算份心意啊。我参加婚宴时多次碰到老板出席的情况,大部分老板很拎得清,直爽的老板会说:“等会儿我要致个辞,不过请我来应该就为这个吧。”——不要对这样的老板抱有礼金的幻想。谦逊的老板会说:“我很高兴受邀,我同事今天真帅,真为他高兴。”——他有可能会按市价一般朋友行情包红包。西方老板这时应该比东方老板更占便宜些,如果尊重西方风俗,他们送份表心意的礼物即可,而心意不是用钱来衡量的。但这个论断被我一个嫁了德国人的女友否定,她说,就算送礼物,也分得清价值轻重的,老外才不是傻子呢。综上所述,如果你想在出席自己婚礼的老板身上收获更多的喜悦,就要尽可能多的降低对他们的期望。

我周围有一对多年的朋友刚刚闹翻。他们从同行开始,成了有生意往来的朋友,再成为投资人与职业经理人的合作伙伴。逢年过节,经理人总给投资人送上隆重的礼物,并且把他的家人也照顾得很周到。数年之后,经理人跳了槽,还带走了相当多的资源和公司机密,两人从此翻了脸。这位投资人不是那种两手空空出席同事婚礼的老板,可以说他不仅得体,甚至相当慷慨。但可惜的是,也许他把对方视为两肋插刀的朋友,但对方却一直把他当成工作中的上级而已。他们和上文提到的上下级朋友刚好相反,就算这位老板两手空空出席下级朋友的婚礼,相信他的下级朋友也绝不会有一句怨言。

被公司查账?

一位在美国企业任中国区高管的友人说,如果公司财务拿着他的报销资料跑过来问他:请问您这张发票是怎么回事?至少在他的想像中,他会一个巴掌扇过去,然后回问:这轮得到你来问吗?然后,积极准备辞职跳槽。因为这件事已经证明,他不再被公司管理层信任,或者,他不再被公司管理层的一部分信任。

扇人家一巴掌,是因为事关荣誉和尊严。在他看来,作为高管,只要在预算范围内,他有权力支配一些费用,包括把它们使用到灰色地带。那么如果在一项名为“去香港出差”的商务旅行报销中,赫然出现了一张“上海-乌鲁木齐”的机票,而被财务合理质疑呢?他的答案是,如果财务礼貌地问他:请问您这张发票是不是贴错了?他会欣然接受,然后做适当弥补的。可见在保全面子的前提下,大多数人还是愿意做个真善美的人。

我的另一位CEO朋友对此有着类似的见解,但是在他去美国出差的时候,发现他的老板,一位美国老头,对财务人员相当的谦卑。在一个午休时间,财务居然当着中国同事的面问这个老头,你出差的报销超标了。而老头至少在表面上显得无所谓,尽管当着中国下属的面。他很有礼貌地回答财务:等会儿我来找你,好像只是在应对一个普通的客户。

不过在报账这件事情上,好像的确是中国人比西方人更开放,而国营企业又比外资企业更开放。我以前有位亚太区美籍华人高管,和她一起坐出租车时,她一直坚持由她来付款,并且会随手掏出一支笔来,在发票上写清起点与终点。当然她也抱怨:这可恶的财务制度,烦死人了。而且自从公司削减预算后,她来上海就再也不请我们吃饭了,这笔账当然也被她算在公司头上:你们不要怪我,公司越来越抠门了。相比之下,国营企业的高管报销余地之大,令人咋舌。有位国企副经理全家的生活日用品开销都是由公司买单的,报销理由是:办公用品,办公用品里包含婴儿奶粉、纸尿布、避孕套等若干项目。不过这家不识相的超市突然有一天发票改成机器打印了,各项明细赫然在列,害得国企副经理只好选择离家很远的另一家超市。

最近一位一起吃过饭的成功人士不体面地离职了,原因很离谱,说他贪污了一台笔记本电脑,这个结论据说也是查账的结果。有人很精辟地评论:公司想保你,贪污一辆法拉利也没事,不想保你,多拿一支圆珠笔都是道德污点。这大概是比账目本身更重要的一本账吧。

谁的眼睛更美

那是拍一个电视广告,需要一位女模特演绎。两位女主角候选人各有千秋,难分伯仲。市场部经理欣赏眼睛小的那个,认为她长得比较国际化,眼神很性感;销售部经理认为另一个的眼睛更妩媚,富有女人味

这个始于个人偏好的差异演绎成业务的争执,最终导致了一场你死我亡的战争。小眼睛获得了最终胜利,妩媚眼睛一方辞了职,离开了公司。后者在战争当中,也曾争取过民心,希望获得支持。无奈大多数职员并没有明显地感觉到两种选择间的差异,皆是无可无不可的态度。大概连大老板也是这样的意见,因此在战争中一直保持缄默,任凭麾下两员大将刀锋剑影干戈不断。胜利者市场部经理不久获得了提升,兼任销售部经理。

其实,最终的赢者是谁,甚至为什么得胜,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既然参与了这个游戏,就要遵从这个规则,除非你不想玩。不玩的代价是,对自己的意见保持缄默,或者违背自己的意志,信口雌黄。后者是件难事,但中国人世世代代都是这么过来的,经验积累丰厚,因此也不算什么大事。一个朋友有句名言:管他什么审美观,只要付给我薪水,要我说梵高的画是垃圾也行。

总有异数,让人心底涌起莫名的感动。就在那个会议上,除了这两员大将各执一辞之外,会场上死一般寂静。这时,大老板的秘书拿着一叠传真走进来,看着两幅巨大的照片爽朗地笑起来:“就是她们呀。都很一般呀。”我想起《皇帝的新衣》里那个童音“他什么也没穿呀。”

她的余音引起一串肺腑笑声和两张铁青的脸。只是那两张脸已经扭曲得变了形,而她的声音却清脆如歌,挥之不去。